琴声

在家里午休，听到好像是楼上传来生涩的钢琴声 我想到二十年多来年来曾住在我家楼上弹钢琴的女孩 我们互不待见了很多年 最开始她在楼上练琴，我在楼下跺脚，她吵到我了，我很生气 后来我选择了无视她，不就是几首破曲子嘛。我买了一把吉他，每天插上喇叭，声音调到最大。 再后来中考、高考、大学，各自忙碌。回到家里，偶尔听到琴声，又时常没有动静。 我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她也是。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我就再也没有听到她弹琴了，也没有在楼道中碰见她。 13年，她全家搬出了家属院，钢琴搬走，房子租了出去。 14年妈妈给我说她去美国留学了。 她不怎么发朋友圈，我几乎快把她忘了。 今天我又听见生涩的钢琴声，把我从午休中吵醒，我没有生气 我猜想此刻弹琴的孩子是怎样的姑娘，她弹琴时又是什么模样 不过她弹得确实不怎么样。曲子断断续续，在她熟悉的地方流畅，在她生疏的地方迟疑，在曲谱翻页的地方她会停下来，在她没有自信的位置终止，像极了二十年前的午后。 我翻了个身，拿起手机，把以上内容写了下来 我给她发了条微信，这也是七八年来第一次用微信和她说话: 喂，你家租客吵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