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南记:卖茶者言

10年初,从陕北浪荡归来,不知有何去处。好友言:有大理一国,西南边陲,读书者众,又有丽江流进洱海。你若去,江边安坐,半斤白酒,看江水奔腾,多欢喜。如此欣然前往,36个小时硬座到昆明打开地图:上丫当了,丽江是个市。辗转大理,看天蓝的如孩提时的颜色,大丽路上有小巴车开往香格里拉,看着好像要开到天边去了。

就这么安顿下来,书店打工,靠在沙发上读书,常常不觉睡去,随着门铃惊醒,礼貌地问客人:你好!去可口可乐上班,掌管人民、复兴路,沿时间的指向拜访:哥,来两箱可乐?闲暇登苍山看海,忽有洛尔迦:“船在海上,马在山中”之感。11年工资上涨至三千多,约五六好友魁阁相庆,好菜点尽花了八十二,不尽有种现代性的担忧:年纪轻轻物质生活忽然满足,这可如何是好!

朋友蛊惑,沉迷西域乐器,一发不可收拾,浪荡西域想觅得良师。未果,回大理时已是日新月异,文艺青年遍布,物价飞涨价,心难生欢喜。浪荡北京青岛,二锅头惨烈,青岛啤酒醉回云南找了个临沧卖核桃乳的活。临沧有佤、傣、拉祜等诸多民族,有澜沧江流淌,普洱、滇红茶香、香蕉香弥漫,觉有探险异域生活之感,欣然前往、忽成“两国元首”(既管国内临沧业务,也管缅甸老街、清水河、新地方业务)。

一路南行,从秋风萧瑟大理到郁郁葱葱边境孟定,忽有“红豆生南国”之感,尘土飞扬的街道上傣族姑娘婀娜多姿,缅甸人拿玉石把玩生活,新生活开始了。临沧人性格直而我生楞,难免分歧颇多,但都是用心的人,足球和酒又是润滑剂,久而好友颇多,生活且滋润。出差带着球鞋,四处踢球喝酒,不亦乐乎。每每卖货到美景之地,或澜沧江畔、或森林茂盛处、或南滚河奔流之处,劝走经销商独自住下,独享一刻宁静。也有经销商开货车穿越夕阳,我副驾驶慢饮烈酒,聊起二战、摇滚生活,经销商纳闷:我们在苦钱,这哥们脑子整体想啥呢!15年缅甸打仗,去处理促销员调动,半夜炮火震荡,从逃进南伞难民眼神里,看到某种绝望,也为我看待国家、和平找到另一种角度。忽然感叹,在大理只是他乡人狂欢的舞会而已,云南人言:苦钱,苦钱,那是真苦阿。

15结识年长好友,带我四处浪荡,反正工作我自己安排,毫无障碍。澜沧江畔饮茶,苦涩难奈,我言:这什么茶?又苦又涩,分明不好好茶。吃饭时,嗓子不停冒甜水,问好友为何?好友言:人家真诚以“昔归”相请,你一顿乱喷,怕是没下次了。忽然觉得茶这东西好,苦涩而生甘甜,通透人心,舒服。又有做音乐的哥哥资金支持:别卖破饮料了,卖茶可安身立命。开始工作之余,摩托车走访各个名山名寨,沉迷茶香,觉得深山内定有高人。

久入茶山,对树种、土壤、地理、气候等细节对茶叶影响渐知一二,后常去拜访几位做茶世家的球友,久而处之,跟熟茶发酵,学普洱生茶茶叶拼配,觉做好茶是产地资源整合,工艺原料价格稳定,销售渠道宣传畅通等等,便与茶叶世家好友谭天阳举义,创“春山如笑”。

16年回大理开店,寻找春山如笑如何发展,痴迷茶资源。17年冬季包下:云间、江上两片基地,18年合做懂过、小户赛、忙肺、冰岛等基地,渐渐稳住阵脚。慢慢阅读世界茶叶发史,很喜欢“茶是健康饮料”的观点,春山如笑想在此基础下在茶叶标准、包装、方便、携带、普及等方面努力探索,让茶叶更加生活。把茶解放了,和人们更亲密接触。

茶是偶然,生活是必然,让人们的两者更多相遇,是一条我们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