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绿茶婊
方茹度完蜜月回来时,对她偷偷说,原来第一次和男人做那件事那么疼。当时她就打趣方茹,如果不嫁给这个男人,她可能一辈子就是个老处女了 ——绿茶婊 易珺追问方茹这房子的主人身份,方茹头低的更下了,脸一直红到了脖颈。易珺故意将声调变得弯来绕去,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这么大的房子,这么豪华的装修,还可以一眼望到上海最繁华的地方,这个人还是你的朋友,这个人是个男的还是女的?” 方茹于是猛抬起头来,一口气说完:"是我爸妈以前的邻居家的,他们不住在这里,这次我父母过来,他们听说我的情况,临时借给我父母住一段时间。” 易珺看方茹回话时这么快速,感觉她似乎压力很大,在想,需不需要再追问下去,于是站起身子,在房间里转了转,打开门看了看外面的客厅,看见悠悠在客厅里看电视,于是又扭过头来,问方茹, “你们,搬过来多久了?” 方茹见她不追问了,就回答:“才搬过来两个礼拜,上个星期才请搬家公司把那些大物品从原来那个老小区里搬过来。” 于是,易珺对着房外的悠悠喊了一句,“悠悠,干妈这里有棒棒糖,你想吃么?” 悠悠于是一骨碌从沙发上爬下来,欢天喜地的又跑进落地窗卧室,大叫起来,“吃,我要吃。” 易珺把她抱到床上,拿出两个一红一绿的棒棒糖,对着悠悠眨眼睛,“吃糖前,干妈有些问题要问你,你回答对了,就有糖吃了。” 方茹有些疑惑的看着易珺,不知道她要搞什么鬼把戏。 “悠悠,你们是几天前搬到新家的呀?” 悠悠想了半天,抿着嘴,不好意思的回答:“这个问题有点难,” 开始搬手指数,但数不清楚:“是。。。是以前搬过来的。” 易珺听后,哈哈哈大笑,回答,“你真聪明,那和你一起过来的,除了妈妈,外婆,外公,还有谁啊?” 方茹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悠悠看着棒棒糖,连忙说:“还有一个叔叔,他开车带我们过来的。” 方茹听到悠悠的回答,也就觉得没什么好阻止了。易珺对悠悠的回答非常满意,然后说,“很好,那个叔叔,有过来和你们一块打扫卫生么?你答对了,我就两个棒棒糖一起送给你。” 悠悠连忙说:“外公和我睡觉时,他和外婆在扫地。” 易珺连忙又从包里,拿了一个原本就买给悠悠的魔法棒出来,盯着悠悠说:"最后一个问题,答对了我就连它一起送给你,” 易珺清了清嗓子,问,“叔叔有没有和你们住在一起,陪你玩呀?" 悠悠睁大眼睛,更加乐不可支起来,两只小手摊开,耸耸肩膀:"叔叔不陪我玩,我睡醒后,叔叔就不见了。" 易珺亲了亲悠悠白嫩嫩的小脸,将棒棒糖和魔法棒递到了她手上,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去看你的动画片吧。” 悠悠一手拿着棒棒糖,一手拿着魔法棒,高兴地跑回客厅,重新爬回客厅的沙发,开始无比高兴的舔棒棒糖去了。 易珺看出方茹人变得非常紧张,于是又随意的问了一句,“悠悠还记得自己的爸爸么?” 方茹抓着沙发扶手坐了下来,“她对他的印象不深,孩子刚出生时,产道里挤压后,出来时,头是歪的,当时我还和你说过的,有医生说,也可能是我孕期偏向于一个姿势睡,所以脖颈受到挤压,脑袋总歪向一边。他们全家就一直偏执的认为悠悠脑子有问题,再加上他们家重男轻女,所以,一直他和他们全家对孩子很冷漠,后来是我在孩子四个月时,每天带孩子去医院,坚持了好几个月,终于把她的脖子纠过来了,那时候人很辛苦,就是那时候和孩子一起患上了病毒感冒,然后我恶化成了心肌炎。之后我引产期间,婆婆帮忙带了一段时间,他们家总觉得悠悠肯定是不太健康,嫌弃她,那两年几乎没怎么碰孩子,所以她对他的记忆不多。” 易珺又问,“那你这一年上班期间,婆婆有帮忙带孩子么?” 方茹摇摇头,回答:“我搬出来,就是想脱离他们家,上班时,悠悠两岁半,那时,我咬咬牙每个月花8000块送她去上一个全托双语幼儿园,只是因为那边的老师对孩子特别细心,能全天候照顾的特别周全,而我可以通过上班忘记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但是每天我还是会晚上把她从幼儿园里接回来住。他一个礼拜会过来两三天,偶尔逗逗孩子玩,孩子见到他,孩子会高兴,但见不到他,也就记不得他了。” 易珺一本正经的看着方茹,“你那么纯良,男人说什么你都会信,我是怕你又会被人骗,送你过来的那男的是谁,你老实说,他和你什么关系?” 方茹又开始不知所措起来,事实上她把易珺叫过来时,就害怕她追问这个问题,但是她又怕自己一两个月后真的找到房子了,等她搬到一个便宜房子里,易珺又嫌弃她的住处,不愿意过来见她和悠悠了,此时此刻她确实很需要易珺这样一个亲近,而又没心没肺的朋友来听她倾诉一些事情,但是她和江宇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记得那晚她和江宇分开后,第二天醒来一想起头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就有了一些羞耻感,随着她这一个礼拜她开始外出买菜,在小区边上的临江公园慢跑时,她开始和周围的陌生人有了短暂的交流,她感觉自己不再老是躲回到她自己创造的虚幻世界里去了。这两天,她去过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找之前给她开药的精神科医生复诊过,医生说她的现实感慢慢回来一些了,说她正在好转,然后说每个人在人生低谷期都会有这个不太正常的状态,有些人需要吃药,有些人不需要,但都是这样慢慢好起来的,尤其鼓励她每天出去慢跑。但当她开始和社会外界的人交流多起来,现实感越强,她的理智和道德感也开始复苏了,她越发对那晚自己对江宇的举动有更强烈的羞耻感了。 不过这一个礼拜,江宇也没有在微信或者电话里去联系过她,所以她只当自己在这里寄住,等过段时间她感觉再好一些,她就再出去找房子,等他们搬出这里,她就永远不用再面对江宇,也不用再面对自己曾经有发骚的那一晚了。 易珺见她又开始恍惚起来,将手伸到方茹眼前晃动起来,轻轻的问,“到底发生什么了?” 方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说了,你可不许说我,也不许告诉别人,还有你要继续来看我,不能不和我做朋友了,你要帮我想想怎么面对他。” 易珺更加好奇了,示意她说下去。于是,她大概向易珺描述了这个男人和她之间自小是邻居的关系,然后一年前见过面,再就是那天,她平生第一次非常主动的向一个已婚男人索吻,差点还上了床。 易珺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尤其是看到方茹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她觉得实在是太好笑了。好多年前,方茹和前老公办完婚宴,方茹度完蜜月回来时,对她偷偷说,原来第一次和男人做那件事那么疼。当时她就打趣方茹,如果不嫁给这个男人,她可能一辈子就是个老处女了。虽然她比方茹只小四岁,但是她感觉方茹在某些方面的想法就像她妈妈那一辈的想法,极度传统保守,一辈子只能有一个男人。 易珺用鼻子像只小狗一样,在方茹身上到处嗅了嗅,然后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方茹,想看看她现在到底哪一点吸引男人,当她看着方茹睁大眼睛一副无辜又疑惑的样子和她对视时,忽然她脑子里出现了一个词,就开始放声大笑起来,方茹被她笑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就自己也拿鼻子在身上到处嗅。易珺缓过劲来,盯着方茹,说:“原来,你才是最有心机的绿茶婊,偷偷吊了一个这么大的金主,太厉害了。” 于是,又哈哈哈的笑得前仰后倒起来,方茹又羞又急,使劲踢了她一脚,此时易珺笑得更开心了。 易珺大笑时,是真为方茹开心的,因为她发现方茹的生活里,除了前夫,总算有其他男人出现了。当然,她通过方茹的叙述,心里有一些疑惑,一方面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一方面是为了更了解方茹的处境,于是又仔细问了问,方茹和这个男人是如何没有到达上床最后一步的,方茹此时对她很是信任和依赖,便一五一十的说了。 然后,易珺带着坏笑,让方茹,好好回忆一下,这个男人最后走前到底对方茹说了些什么,方茹使劲的想了想,感觉那晚似梦非梦,但基本上还是复述出了江宇的表情和话语。最后还捂着脸,告诉易珺,江宇走前,她还要求对方给个Goodbye kiss,于是透着手指缝,方茹在易珺面前,承认自己确实是个绿茶婊,而且还极度不知羞耻。终于,她们俩肆无忌惮的在这栋江景房里一起放声大笑起来,笑得有些震耳欲聋,笑声透过墙壁,被坐在客厅的方茹的父母听见,两老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她们的笑声穿过落地窗,落到了黄浦江的江面上,那里不断有各种船只来往,笑声又被风吹到黄浦江两边的外滩高楼建筑群间,在那里飞来荡去,一直消失在上海的最上空。 易珺在方茹那里逗留了很久,谈完绿茶婊的问题,她出房间到客厅,在方茹的父母面前撒了一下娇,打了一个招呼,说自己参加过方茹的婚礼,可能两老已经不太记得。经过和方茹父母的短暂交谈,易珺这才发现方茹的父亲上海话说的很溜,于是赶忙问叔叔哪里学的上海话,叔叔哈哈大笑,说了句,侬猜,然后,一副神秘的笑容,转身又进厨房炒另一个菜了。 中午吃饭时,易珺问起方茹,她父亲为何会讲那么溜的上海话,方茹这才告诉易珺,自己的父亲是上海土生土长的浦东人,长大的地方就在陆家嘴区域,离这房子不太远,后来十七岁离开上海,去支内建设了。因为各种原因,最后发现自己是回不了上海了,最后在内地的一个二线城市安了家,才有了方茹,在那里一直过得安逸,然后也不想再回上海了,他们一直怨方茹不回老家二线城市工作,不能陪着他们两老。 易珺有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因为她和方茹交往了将近6年的样子,从未听方茹说起过,原来方茹也算是个知青子女了心里感觉有些高兴,也有些很不高兴。 字符总数:3686个 中文字符总数:3209个 中文标点总数:400个 英文字符总数:41个 英文标点总数:16个 数字字符总数:14个 英文单词总数:8个 数据单词总数:3个 行(段)总数: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