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诗意

文/陆勇强
 
　　1976年,德国一位名叫海德格尔的哲学家步入了“风烛残年”。在夏季快要来临之前,他的生命之火终于熄灭了。
　　海德格尔被人称为德国的“老子”。他说过,“我们是一些无望的、偶然的生命,被扔在一个没有我们也必然存在的世界上。”这是海德格尔的大实话。这个一生偏爱诗,穷极一生追求生命诗意,写文章时修辞有些莫名其妙的哲学家死后,谁也不敢对他下一个结论,他的生命最后到底有没有诗意?
　　什么是诗意?诗意就是发现,诗意就是奇迹,诗意就是感悟……对习惯把脑子交给别人的大多数人来说,那么海德格尔其实就是一种诗意。因为本来没有任何意义、偶然的生命,它却用来思考,结果留下了宏伟巨著,显得那么与众不同,这就是奇迹,这不就是诗意?
　　如果用最短的一句话给“诗意”下一个定义,那么这句话应该是“化腐朽为神奇”。诗意就是从无望中活出了有望,偶然中悟出了必然,在一块腐败的泥土中,培植出了鲜花和果实。
　　海德格尔讲过一个故事。一个国王要杀一个人,有位大臣说:“我的国王,你能不能不杀他?”国王说:“我杀他是我的权力。”大臣说:“您有权杀他,而您却宽恕他、不杀他,那才是您的权力!”
　　我不知道这个故事中的国王,到底有没有杀掉那个人。但海德格尔讲故事的用意非常强烈:人不过是一个过客,如果一个生命要有诗意的话,那么绝不是破坏,而是创造,而是以审美的态度活在这个世界上。
　　审美态度的人生境界,可称得上是一种与圣人境界相当的最高人生境界。不知道我有没有误读了海德格尔。
　　我所想象的生命诗意是什么呢?一个对生命无望的人悟出了生命的真义;一个画家把一张只值几毛钱的纸变成了艺术品;一个工匠将一块顽石加工出了艺术品、结果价值百倍……还有,那个生活在上海巷子里的姚明长大后,他的一件汗渍斑斑的球衣,有人愿意出几万元想购买。
　　如果你能看到生命的无穷奇妙,那么,诗意就像微风从你心灵窗口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