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岛 聊斋

这几天读聊斋，所购为中学馆藏旧书，上古早些年出的，仅下册。

读 仙人岛 一篇，是蒲的自解之言。内中说及闺房谑言，摘抄如下：

一夕，对酌，王以为寂，劝招明珰，芳云不许。…适芳云姊妹赴邻女之约，王得间，急引明珰，绸缪备至。当晚，觉小腹微痛；痛已，而前阴尽肿。大惧，以告芳云。云笑曰：“自作之殃，实无可以方略，既非痛痒，听之可矣。”数日不瘳，忧闷寡欢。芳云知其意，亦不问讯，但凝视之，秋水盈盈，朗若曙星。王曰：“卿所谓'胸中正，则眸子瞭焉'。”芳云笑曰：“卿所谓'胸中不正，则瞭子眸焉'。”盖“没有”之“没”，俗读似“眸”，故以此戏之也。王失笑，哀求方剂。…。

异史氏曰：…彼妇之口，抑何其虐也！

“胸中正，则眸子瞭焉”句出自 《孟子 离娄上》。蒲氏方言说男根音同“瞭子”。故以此为谑。

书中又多记当时之戏。

梅女 篇。女曰：“…今长夜莫遣，聊与君为交线之戏。”封从之，促膝戟指，翻变良久，封迷乱不知所从；女辄口道而頣指之，愈出愈幻，不穷于术。封笑曰：“此闺房之绝技。”女曰：“此妾自悟，但有双线，即可成文，人自不之察耳。”

郭秀才 篇。郭放达喜谑，能学禽语，无不酷肖。…一人起曰：“客有绝技，我等亦献踏肩之戏，若何？”于是哗然并起。前一人挺身矗立，即有一人飞登肩上，亦矗立，累至四人，高不可登；继至者，攀肩踏背，如缘梯状，十余人，顷刻都尽，望之可接霄汉。

10.26回校参加了同学聚会，有点失衡，这两天在缓和中，还远不到不惊。（10.29）

回家，在昆山候车室中，隔壁一对男女孩。没头没尾听到这么两句，男：你把身份证给他（她）干嘛？女：你都不拦着我。语气中不是怨。看她着件米灰的风衣，上了往楚州的客车。（10.31）

陆续读了聊斋大半，蒲氏的落第，于他写作的影响在书中便能看出，用生僻字，又用典，常拿经书开谑；写塾师，所谓卧虎藏龙。可见蒲有不甘，及自负，汲汲之心又常抑着，读书时能感受到。多么矛盾，大抵这样的心态下，无心功名下著书显名，可不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