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期资本主义的文化逻辑》读书摘要和笔记(20191029)
精神分析最成问题的东西并不是它坚持文学作品和那种“晦涩的隐喻”,或遥远的不可企及的孩提时代以及潜意识幻想之间的潜在关系,毋宁说是缺乏任何对转换过程的反映,而私人事物正是通过这种转换变成公众的事物——可以肯定,这种转换往往是和言语本身的行为一样没有什么戏剧性和惹人注目之处。(注:涂尔干对言语的转换和精神分析提出了警告,“凡当一种精神分析的现象直接的说明了一种社会现象,我们就不妨确信这种说明是错误的。”)
他(弗洛伊德)的观点是,要调和文学接受的综合的本质与精神分析的基本信条——即把愿望满足的逻辑视为一切人类思想和行为的组织原则——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容易。
根据拉康的认识论,意识行为、成熟主体的经验必然暗含着幻想性东西、符号性东西和实在性东西间的一种结构性协调。
在拉康看来,如果意识到在某种程度上,语言的学徒身份是一种心理异化,那么很清楚,以牺牲幻想之物为代价的符号之物的过度膨胀一样是一种病理现象;……“象征符号是一种幻想的形象,在其中人的真理已被异化了。智慧对于符号的精心制作并不能使它非异化。我们只有个别的分析它的幻想成分才能揭示主体藏匿在其中的意义和欲望。”
我们必须把拉康的“符号秩序”概念理解为这么一种企图,它要在力比多分析与语言学范畴之间创造媒介,或说是提供一个让我们能在一个共同的概念构架中谈论两者的译码体系。
从这一点(符号秩序和符号关系)开始,孩子神奇的开始发展他同他者的关系,嫉妒、游戏以及替换和语言活动的大为丰富了的形式。……这种符号的或替换的形成是心理进化的一个基本的先决条件,因为它独自引导主体去爱那些本源的、现在却被禁止或忌讳的木星存在的对应物。
想象的思想方式以一种我们一般认为是伦理判断的形式植根于成熟的心理生活之中。在那种内在或外在的维持或拒绝里,“好”与“坏”只不过是一种现象的地理关系的位置描绘,这种现象是关系到我自己的关于中心的想象性概念:我们可以目睹一切喜剧,它不仅在这个行为世界之中,也在思想世界之中。
拉康的论断最终在一个概念上面建立起它的原则和有组织的主题,“这个概念是关于能指的功能的概念,这种能指展示了这么一个位置,在此主体必须从属于它,并且从属到这样的地步以至于它自己已在实际上被颠覆了”。结果便是主体为语言所决定——着并不是说它是一种语言决定论——这是通过一种对弗洛伊德的经典无意识概念的语言形式的重写而达到的;我们不妨引一句无疑是拉康的最有名气的话:“无意识的他者的话语。”(注:无意识通过获得语言的压抑而产生出来的东西在作为一个整体的交际环境中被重新解释了,能指即为另一个能指代表主体的东西。)
由于“认同”和“观点”的意识形态已为人熟知,“人物”正是叙事文本中的一个点,在此,把主体置入符号秩序的问题最为尖锐的暴露出来。
当今文学理论最迫切的需要是发展一种概念的工具,它们能适合于当代生活本身和当代文本中的主体的后个人主义经验。
说精神分析和马克思主义都是唯物主义就是断言它们各自都揭示了一个领域,在这个领域里,“人类意识”并不是“它自己房屋里的主人”:只不过它们各自加以非中心化的领域颇为不同,一为性,一为社会历史的阶级动力。
历史并非完全是一个文本,不如说是一个即将被构造(或重新构造)出来的文本。更确切的说,这样做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这些方法和技巧本身便是历史性的不可扭转的,我们并没有随意构造任何历史叙事的自由(比如说,我们就没有返归神的、上帝的叙事的自由,甚至没有返归民族主义叙事的自由),拒绝马克思主义的范式会逐渐演变成拒绝历史叙事本身,至少演变为拒绝它的系统的先在准备和那种战略界限。
所有迄今为止的唯物主义的主要欠缺在于,它被认为是一系列关于物质的命题——尤其是关于物质与意识的关系,这像是在那种所谓人文科学中说自然科学的事情——而不是一组关于语言的命题。
意识形态便是在那些秩序的国度里植入主体的地方;无论符号秩序(换种说法,社会自身的共时性网络和位置与角色的运动系统)还是实在秩序(换种说法,历史本身的历时演进、时间与死的国度)都在它们的结构中激烈的超越了个人经验。如果我们这样理解意识形态,那么显然它在任何可以设想的社会秩序中都具备其功能,而不仅仅在马克思所谓“前历史”或阶级社会中起作用:我们必须把意识形态表象理解为一种必不可少的幻想和叙事的地图,个人主体用它创造出同集体系统之间的“被经验过的关系”,否则他或她便会被种种界限排斥在外,因为他或她生来进入的是一种早已预先存在的社会形式及其预先存在的语言。(注:这篇文章谈的是法国哲学家、语言语义学家拉康的心理-符号理论,作者试图从社会-历史的角度去理解和阐释拉康的理论,主要通过把从“幻想物”到“符号物”的转化视为主体在社会历史语境中的自我构造来解构拉康的理论。这篇文章涉及很多的语言语义学概念,如果缺乏相关基础知识的话读起来会很吃力。)——“拉康的想象界与符号界——主体的位置与精神分析批评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