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动物园散步才是正经事”
秋天终于在我的呼唤下彻底到来。
中午温暖到刺眼的阳光、傍晚早早暗淡的天空和我最爱的秋夜独有的温柔月光,都是他来了的信号。
学校里桂花开了又落,鼻尖似乎还留着恬淡的清香,但前几天跑步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它们已经彻底消失,甚至无法在地上找到他们来过的痕迹。
这段时间我有好多话想说,我怕再不记下来,这些记忆也像那些桂花一样消失,所以放弃了难得的午睡,努力留住他们。
暑假的时候看完《脱口秀大会》庞博讲动物园的那期就一直很想去动物园看看,所以中秋假期和朋友结伴去了虎跑路上的动物园。
那天太阳很大,假期的杭州挤满了人。

在爆满的公交车上,朋友跟我说,她上一次去动物园还是在小学的时候,当时她的妹妹还很小,他们在石雕大象旁边合了照。
我上一次去动物园是在去年的十一假期,跟着姐姐一家去了上海野生动物园,上上次是前年,也是和姐姐带着侄女,上上上次......回想起来,中学之后,我好像特别喜欢去动物园。
小的时候体质不好,爸爸经常会带我去爬山,但是不知为何,无数次经过虎跑却没有进动物园的记忆。所以每次在动物园里看到小朋友我就很羡慕他们,动物园在我的童年缺席,总让我觉得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关于动物园最早的记忆是六年级的暑假,在苏州动物园。
那个暑假我去苏州玩,当时舅舅家在一个很老的小区里,虽然房子很破,但是穿过一条隧道再走一会儿就可以到苏州博物馆。
那天我穿着一件白色波点上衣,那件衣服在领口处有一个蝴蝶结,还有一个很少女的下摆。
我满怀期待地走进动物园,却突然觉得无趣,盛夏的动物园臭臭的,动物们的活力也在烈日下蒸发。
最重要的是,在那个年纪,青春期的过渡期,的确也很难在动物园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乐趣。
那是我第一次有“怅然若失”的感觉。
我常常会想,喜欢去动物园会不会是潜意识里想弥补动物园在童年缺席的遗憾,也许这真的是原因之一。
至于其他,大象是我唯一确定的答案。
每次去动物园,我都要去看大象,不是匆匆地看两眼拍两张照片,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什么都不想,只是看着他们,看好一会儿,直到看累了再离开。

中秋的动物园里也同样拥挤,看大象的走廊上有好多人,那两头大象被隔离开,一象一区域,他们只能隔着木栏杆交流。离我近的那头刚开始一直有节奏地挪动它的象腿,后来边挪腿边晃鼻子,这是他给自己找的乐趣还是怕自己的腿和鼻子不动会麻掉(就像我们长时间坐在那里腿会麻一样),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它自己知道。毕竟让一个人类去揣测一头大象的心思,实在是有些魔幻。唯物论告诉我们,主观能动性是人和动物的区别,但是我想,没有主观能动性的他们会不会对一些原始感觉的感受更加强烈。
后来,它又把鼻子伸出木栏杆外,吃长在围栏外的草,它的腿边有很多草,但在我看到的那一段时间里,它一口都没吃。刚开始几次它没有成功,后来他调整了几次它的鼻子,终于找到了技巧,并乐此不疲。
隔壁的那头象最初尝试着把鼻子伸出他们两中间的围栏跟他互动,但是由于他一直背对着围栏,隔壁的邻居最终放弃,不仅是伸回鼻子,还离开游客的视线,走进室内。
我看着他们,看到后来竟然看出了寂寥感。
因为游客越来越多,嘈杂拥挤,我没有能看到那头象给自己安排的下一个活动就离开了。
离开后走到朋友开头时说的石雕大象那里,她本来想再在那里拍一张照,但是那里挤满了小朋友,小朋友一个接着一个站在那里拍照,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大朋友也想拍,于是最终作罢,放弃了这张照片。
人生嘛,不就是充满了大大小小的遗憾。

出了动物园,朋友和我不想继续挤公交,就打了车去下一个地方,车上没有拥挤嘈杂的人群,我们却失去了聊天的兴致,各有所思。
那头大象好像百无聊赖又独身一人时的自己,他跺脚晃鼻子,我听歌看视频,他吃围墙外的草,我写日记写公众号,他背对着另一头象,我疲于社交不想与陌生人交流。
人生是不是总有这么一个“动物园里的大象”的阶段。
庞博说“谁还不是个猩猩呢”,我说“谁还不是个大象呢”。
林阿P说“在动物园散步才是正经事”,动物园实在是一个我很爱的地方,每次去都有不同的感受,下次要冬天的时候挑一个人少的日子去,去看看让我羡慕的冬眠是怎样的场景。
最后附上一个我在动物园里看到的,让拥有奇怪泪点的我红了眼眶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