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欺少年穷，也请少年别怕穷。
少年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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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二开」的时候，上海的夏天快要结束了。
以为他不过是我失恋2个月后再次下载探探时，芸芸用户中的一个match而已；也无非是我离职去北京前卸载App时，捎带手加微信的一票人之一罢了。
头像是本人照片，黑白色调的卖萌；朋友圈几乎日更，风格很简洁清新，但都不足以让我记住他，就连三不五时的点赞也淹没在茫茫互动中。
直到我回上海，凌晨在朋友圈转发最新一篇推送《“你为什么不想做文案了？”》没过多久竟然就在后台看到他——
二开是主动关注本人公众号的网友第一人！
☕️
公众号后台对话框时效是48h，纠结到下午我才决定主动私信：
“你喝酒吗？”
“好啊。”
二开上班太忙、下班太晚，开场白胎死腹中。从朋友圈看，他应该从事跟咖啡有关的工作。
“你好像很爱喝咖啡。”
“其实是很爱咖啡氛围。”
问他的时候，他说告诉过我，我猜那是跟别的探友，他也大方承认。见识过太多男人的鸡贼油腻，我喜欢二开的坦荡。
“我可以去你们店写东西。”
“约一个，请你喝！”
“等台风过去，也可以约酒。”
在公众号“延时对话框”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隔天因为一个后台无法显示的表情包开启微信。
我把见面安排在出门面试同一天，巧的是二开也难得早班，而且公司就在ifc店附近。
走进%ARABICA有些忐忑，柜台小哥问我喝什么，到这边点单，我说不点单，匆匆逃了出去。
我永远都记得，坐在店旁边厕所外的丝绒软凳上等，二开突然出现——微微侧身，高鼻梁翘鼻头，白T白袜白帆布鞋，少年气十足。
跟前任呆久了，都忘了少年气如此令我动容。
“温柔的人
让心里的刺
突然软了一下”
二开轻言细语问我喝咖啡么，我连连摆手说宿醉了喝不了，他接了杯热水递给我——手指颀长干净，指尖有好看的微翘的弧度。
🍺
一起在天桥上抽烟，霓虹中的人流被风吹乱。
“你… 应该比我小吧？”
“你以为我多大？”
“91、92？这样。”
“差不多呀~”
妈的，其实是95——前任隐瞒是因为年龄大，二开虚晃数字是怕我嫌他小。
穿梭于陆家嘴的地铁站，去静安寺米范儿喝乌苏，路上我和二开鲜少说话，但他分给了我一只耳机，什么歌我忘了，像沉入海底睡着了。
在红灯路口我问二开是汉族人吗——比东亚人深邃的轮廓，后来惊觉原来像陈坤。我猜到他名字里有“开”字、在家里排行老二；我知道他一个月休6天、基本没个人生活。
“我还蛮开心你来店里找我的。”
“是吗？其实我没认出来你…”
“哈？！我就在咖啡机背后对你笑。”
当说到房租收入比，我提议最多不过1/4，二开摇摇头说，一半——我决定这次我埋单。
不聊诗词歌赋也不谈人生哲学，关于工作和感情都浅尝辄止，像蜻蜓点水，却在心湖荡起涟漪。
“想写一封没有地址的信
寄给叫不出名字的你
讲一些可能不会发生的故事
落款不是我本人”
不知道是因为我和二开都是6月底分手7月初搬家、都是恋爱谈不长的人，还是我的dating theory从一开始就已经奠定关系的基础、决定之后的走向。
🎬
回家后发现二开取消了“三天可见”，把我给他的歌分享到朋友圈，还收到公众号后台私信：
「矫情一下」开心陪我体验私人生活#眼神的默许（嗯
“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对我说？不是要培养沟通能力？”
“改天去建国路约会吧。”
二开说想把新买的袜子送我，说要做饭给我吃，说一起去逛展、给我拍照，说看一场能治愈失眠的肥皂电影。
两天后是二开的day-off，约好说等日食记的part-time event结束，带我去一家吃烂的餐厅：H2.
看到菜单上的价格，心里不免嘀咕：味道应该不怎么样… 但居然ciao好吃！
从衡山路散步到淮海路，途中我和二开坐在路边的花台上抽烟，秋风、灯流、桂花香，我不禁觉得一切都很浪漫。
“9月并不坏呀，
最热的天气已经过了，
气温开始转凉，
是最美丽的秋天，
有最好的月亮。”
等电影开场的空隙，二开带我骑车去公路商店喝一瓶，peanut butter stout又香又醇，苦中回甘。
“想在树上有个家。”
“那要是一棵很大很结实的树。”
“是颗桂花树最好。”
散场后的夜色愈凉，二开陪我坐在街沿上等公交，临到头忘了把袜子给我，也没追上车，可算找到再见的理由。
“我牵手都没敢，但我很喜欢跟你在一起。”
之后几天，二开会半夜赌我没睡着、赌输给我发红包，在朋友圈提到“难搞的女人说blahblah”，吃醋跟我喝酒的小哥哥没他帅，计划提前大扫除、说还没有人去过，夸我性冷淡但可爱、视奸我的微博…
“我是馊掉的柳橙汁和浓汤，
我是爬满虫卵的玫瑰和百合，
我是一个灯火流丽的都市里明明存在却没有人看的到也没有人需要的北极星。”
9.29 2：35 “想你”
📅
3天后我心情不好，索性择日不如撞日，造访了二开家。
一开始他只说想见面喝一杯，但我考虑他住太远、第二天还上班，就说跑完步去他家。本来他是拒绝的，说最近过得很颓、还没收拾，后来他提出让我在楼下等半小时… 我没答应，而且去了发现比我以为的整洁太多了，甚至比我家还整洁。
二开有很多鞋子和滑板，阳台上有一堆多肉小盆栽，他还拿出小铁桶和小铁锹。
“我以前想过当园丁。”
二开认真的样子真可爱，换床单被套的样子也是，但我嘴上还是嫌弃他动作慢。
“我是不是来你家指手画脚太多了。”
“没事儿，你随便提，我无所谓的。”
吃外卖、喝啤酒，点上香薰，那算是我和二开第一次真正交心——我读书时候的不光彩，他不读书之后的自卑，却自问是不是也没必要了解彼此。
“啊… 我好像说太多了。”
当音乐和灯光都熄灭，我才看到二开比我想象更单薄得过分得多得多！
“最近瘦很多。”
“我也是。”
二开问我能不能抱我，就像考拉一样搭上来，还时不时跟我聊爱和性之类的话题。
“你… 是不是有…”
“恋母情结？才没有！”
我其实很享受被喜欢的人黏，只是二开蠢蠢欲动的体温总让我心神不宁，翻来覆去、没有睡意，有种会搞砸的预感。
“不管今天发生的事结果如何，都不可以相互埋怨。”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不出所料——不知道是还在前任的阴影里，还是心底觉得这不是第三次见面想做的事…墨菲定律再次应验。
“恋爱关上了他骨瘦如柴的门。”
十一假期前一天和第一天我都尝试过和二开聊一聊，但他好像总在逃避我搪塞我，说不出所以然。可是我知道他知道我不痛快，我也能感觉到他怪怪的。直到2号凌晨公众号后台的留言，像久旱逢甘霖，一瞬间化解了所有干涸：
“屏幕停在对话框 来回删了几串鸡毛事儿 大意是想你 晚安”
二开想把假期2天休息日都安排给我——第一天看艺术展、逛咖啡节，回他家第二天做饭给我吃，但他大姐突袭。
“我跟她说了我有事——有个约了很久的女生来找我…”
不仅两天一夜的计划被迫紧缩，下一个休息日二开也要陪他姐姐去迪士尼。我不知道这种关于家人的“交代”在我们的关系里是什么意思，但当二开说出“炮友”二字的时候我急了。
“如果找炮友，我不会找你。”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定义我们，但我怕你是这样认为的。”
🐶
那段时间二开总是肉麻地叫我可爱女人，我说他又狗又gay——很粘人很矫情，连我失眠也能变成去他家睡觉的理由，也开始在微博和我互动。
“敢在朋友圈评论、在微博点赞，都是种褒奖。”
“我也不是对谁都这么狗。”
“我知道。”
我把他的微信备注成了“二狗”。
假期快结束的时候，二开如愿以偿在我家过了夜。起因是那天他下晚班还开会，可能赶不上末班车…但我是纠结的，还说没有他的size的拖鞋… 直到他不准我吃方便面、让我给他外卖地址，我才卸下防备。
从我同居失败、搬到现在住的地方，刻意选了1.2m的单人床，我都一直很坚决不要人来，尤其不能留宿。也许是觉得足够无害吧，只是无害的二开居然对我说：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一股莫名的气压涌上脑门，又瞬间低沉下去。
我坐在他背后，看他喝着啤酒吃外卖——厚多士、咖喱鱼蛋、肉松炸豆腐和菜粒叉烧炒饭，吃完又剪指甲，最后还给他姐姐打电话、用方言商量着第二天跟老爸吃饭… 声声入耳、字字锥心。
二开语焉不详后的冷漠戳痛了我最脆弱敏感的一根神经。我想让他离开，但又于心不忍。我抱着自己，万般懊悔答应让他来，看向窗外，等待、期待一切结束。
“沉默是冰山一角， 下面有十倍冰冷的话语支撑着。”
二开洗了把脸进来，从背后抱住我，说其实一直在想怎么讨好我——我突然间意识到其实是自己先冷漠。
“第一次见面我就说过，我是个很作的人，过于坦诚也会坏事、会给对方压力——要么对信息消化不良，要么有心无力、做不到将心比心。”
二开说想跟我说两个秘密，但可能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一个是就算有女朋友，他也会忍不住了解别的异性；另一个是他很博爱，对任何人都很好。
“并不是有非分之想，也不会主动去挖掘需求。”
我很庆幸不是谈恋爱，不必对二开有过多的期待和过高的要求。
“如果是… 你会有什么要求？”
“不准你了解别人，不准你博爱，哈哈哈。”
💼
十一之后入职，第一天就和夏夏约H2~ 开始在微博更新聊天截图#二狗の情X#。
我说最近在date一个95年的男生，没钱没学历也没脑子，但我非常乐在其中，大概是慕弱的科菲图阿情结，喜欢他真诚简单不装逼，只是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我不是高中女生了，当心里告诉自己活在当下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在enjoy the moment了。”
当晚二开跟我说他姐如何折腾他，也第一次向我抱怨了工作上的事，比如日企迟到扣300——我突然间觉得他好可怜，但我却没资格管他、也没能力帮他，又该如何计较他在朋友圈一条条动态里根本没提到我呢？
那时候会卑微而邪恶地庆幸：还好我不是他的谁，免于再忍受一次恋爱关系里的繁文缛节、公序良俗。
“你像极了咖啡， 但我不能只是一瞬间的拉花。”
10月中旬发生了真正的危机——聊天记录第一次有空白，其实只是按日期查找聊天记录的页面上字色更浅，像褪色的电影票根。
在那之前我和二开连着两天见面——10.10他送走姐姐，一起在新天地吃完饭回我家；10.11我去咖啡节找他，晃了一圈到我家附近吃宵夜。
二开从迪士尼给我买了礼物：史迪仔的手表——他说这是他的最爱，跟我绝配；他给我拍了很多视频素材，让我走上了vlogger的道路；他让我帮他背挎包，说我背着好看就送给我了；他学我说四川话，叫我幺儿。
“让那恐龙成群行过台面， 衣柜入面藏着花园， 心仪男孩长驻于身边。”
送我回家的路上二开问我去不去他家，我拒绝了，说距离产生美。不知道是距离太远，还是情思太重太紧，第二天我能觉察到他的疏离——这种敏锐我这样的当事人才有，不是一个旁观者从聊天记录能感受到的。
“要不要来整一杯~”
“我要去跑步了！晚点再整！”
“晚点是几点哦？”
“十点半！洗完澡！”
“那你要跟我回家咩？我明天要很早出门诶。”
其实到这就够了，后面我的任性、二开的解释都是多余，都是你推我搡打太极拳。
“恋爱就像秋天，
早晚都凉。
喜欢的人就像树叶，
不是绿就是黄。”
我从没想过二开会拒绝我，发不痛不痒的朋友圈，我不回、他也就不理我。
⚠️
冷战第三天晚上，我喝完酒回家，路上发出白天编辑好的微信，想正式道个别。洗完澡坐床上，二开回复了5条信息：
“我喜欢你。我想你了。我太忙了。我太累了。我想你了。”
我眼泪掉下来，恍惚中，电话进来了——二开应该也喝了酒，哭着说最近好难，本来想等忙完再找我说… 一个人都过不好，给不了我承诺…我说不想在电话里聊这些，他说那意思见个面呗。
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还是一直都这样，只是跟我认识之后，日积月累超了负荷，爆发在一个匆忙的夜晚。
第二天二开态度冷淡，但我还是在公司加班熬点去接他下晚班。见面后一路上都很沉默，我不知道该生气还是委屈，直到出地铁站路过热炒摊，气氛才缓和下来。
“你看我平时面对面说话都不利索，打字更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好。”
二开一脸真诚地告诉我，如果放在以前他会直接跟我确认恋爱关系，但现在他想认真工作、也只能工作。
“缺钱吗？”
“也不是… 但一不小心还是会活不下去。”
“那怎么办，总不能我包养你吧？”
我心疼二开，也心疼自己——明明他花得也不少，用的东西都不便宜！二开说花钱让他快乐，让生活过得下去。不开源，也没节流，典型月光族，他爸和他姐说：“老大不小了，你也该存点钱了。”
“你知道我最后悔什么吗？——带你回家，别的都没什么。”
“为什么啊？”
“你是过客啊！我这又他妈不是旅馆！”
我以为说太重了，会伤到他，就转身背对他，他还是从后面抱上来。
“我很喜欢你来接我下班，包括去咖啡节。”
“为什么呀！？”
“…就希望他们知道我的生活中存在个你。”
“…那你发朋友圈不就好了，拍那么多照片。”
“…那又不一样了。”
“受众不同是吧？”
“哈哈哈，嗯。”
啊，原来我还是个金丝雀呢！再一次感受到天秤倾斜——毕竟我的微博里已经频繁出现“二狗”。
每一次以为该说再见，就都会再见——我叫他把东西带齐，结果就落下了转运珠。下班回家看到桌上留下的糖果盒，他说是专门送给我的。
头天带二开回来，他去厨房开冰箱，后来我专门去偷看——是他白天剩的外卖... 今天又带走了，就好心酸！虽然我也经常一顿外卖分两顿吃，还把准备扔掉的大杂烩又加热吃... 就这样还天天送东送西给我。
“不知为何，
恰如其分的话总是姗姗来迟，
错过最恰当的时机。”
“你如果还想见就拿出点态度，我不介意陪你一起。我也是年轻人，也需要你支持。”
“那下周来我家一起做饭吃吧~”
不知道是不是不明确的关系，就不会有明确的问题，就不需要明确的承诺，也能不明确地过渡。
🍵
由于“冷战危机”推迟一周的茶话会如期而至，兔子一行人各抒己见：
“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多种关系形式。”
“我知道，名分限制不住状态的变化。”
结束之后，我大摇大摆去接二开下晚班。
第二天他做早饭，我拍了张照片，他把我的手指截掉发了朋友圈。文案是我送给他的话@周玄毅：
“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仍然热爱生活，说明你没有认清真相；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不再热爱生活，说明你没有认清生活。世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在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仍然热爱’的那个生活，是且仅是被你活出来的生活。”
二开在留言区点了我的名：誊自看起来很难搞的吃吃口中。
“上次有聊到现实和pyq的两拨人，其实我前段时间就不在乎了，只是不想秀得快死得快吧。”
我想作得不露痕迹，二开就会主动解释、耐心配合，即便全是编的，也需要很强的共情能力，实属不易。
“夏日的灼伤， 终将被温柔甜美的秋意给抚平。”
至少，每次去二开家、从他家出来，地铁站外面那段路他都会给我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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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开换到了新天地%ARABICA，夜跑的时候我会顺路去看他一眼，抽根烟，抱一下，kiss goodbye~ 二开换称呼叫我吃吃，喜欢用设问句。
“这位吃吃同学下班了吗？”
“也不知道吃吃今天跑不跑步，顺不顺路？”
“6点到吃吃公司楼下哦~”
那次是二开的day-off，终于换他来接我下班，一见面就说11月要去厦门几天，我警觉的小雷达瞬间伸出天线：为什么不带我？！
二开试图用亲密的肢体接触、故作轻松的言辞解释帮自己渡过难关，然而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忽悠到我——我觉得有问题就一定有问题，就算不是我猜到的问题，也有别的问题。
🔖 希望大家都能明白：
1. 原因的原因不是原因，真话也不一定是原因，可能是为达到目的的手段。
2. 成年人都是真话假话一起说，撒谎不一定是说假话，也可能是不说真话。
3. 人最好不要做需要撒谎的事，否则不能自圆其说的除了谎言，还有人生。
我放弃了用逻辑逼问，也不想再被一本正经地哄骗… 下车之后自己往前走，二开在路口叫住我，说在路边花台坐一下，一口气坦白了厦门有一个女人。
“我猜到了。”
“但我也是真的想去散心、看看新店。”
“但你没说不想带我去的原因。”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可以…”
“那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
“因为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
二开说如果我跟其他人发展可能性，他觉得没什么。
“我不会，因为没兴趣。”
但如果我不接受他跟别人，他就不去。
“所以就是我可以乱搞但你不可以，这样你觉得OK？”
二开有一点懵，比一般男人更真诚的蠢。
“厦门和我，你只能二选一。”
“那算了，不去了。”
我其实并没有把握二开会选我，我也不想把自己放在被选择的境地，但那一刻我明白了open relationship和serious commitment的区别：前者让我至少可以原谅二开的起心动念拎不清。
“我太爱说真话的人，有坦诚的勇气，要温柔的耐心，以及逻辑语言的力量，心之所向身之所往的尊重信任，说真话是与人交往最高的美德和超能力。人们好像习惯用虚伪来粉饰世界，不说真话也不听真话，不想不敢不会，但那是别人，是我会用轻蔑的眼神质疑的别人，而每一个对我说真话的人都爱我也值得我爱。”
二开说想跟我走更久走更远，在路上走着走着又忍不住解释发生的事情，对我们之间关系的忧虑仿佛不比我少。
“我觉得在上海活不下去了，所以想找找退路。”
“那你去啊，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你看，你又不会…”
“不会什么？”
“……”
“你是不是想说我不会为了你离开上海？”
“…嗯。”
”为什么你觉得我不会？“
“因为你喜欢上海啊！”
“我也喜欢你啊！”
“但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这么做。”
“你现在这样确实不值得。”
“嗯…”
“我是说，都不敢说出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出人头地！”
我一直都记得二开靠在路灯杆上，转过头对我说了这句话。我想：就不要彼此为难了。
“为你浪费的时间比其他时间都好， 都更像时间。”
喝酒、玩骰子、聊心事、计划周末day-off的出行，我们好像不会再被别的事情分开。
“我朋友也说我们不会长久。”
“谁知道呢~”
“你就像我的吗啡，短暂治愈生活的苦难。”
“你对我也是。”
二开跟我回家，有了新拖鞋穿，不用再打光脚。
🍕
以为安然无恙、和和美美地迎来了休息日的约会。谁知道这一次约会，竟然成了最后一次约会——
是二开一直说要去的建国路%ARABICA，是我平时经常去的当代艺术馆，是他提前为我买好电影票的《少年的你》… 但是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真的开心过。
我起床闹别扭说不去了，他一声不吭就丢下我出门了...在朋友店里被问我是新女友吗，他居然单方面承认...见我朋友迟到、各种尬聊，还吃醋我们说到了老杨...在艺术馆要死不活，不认真看展也不给我拍照…去电影院路上吃了碗面才算恢复一点元气…
大概是预料到了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我要二开答应我不许带别人来我的面馆。
“神经。”
“不，你要答应我。”
“答应答应。”
我雀跃地许诺二开下次带他去个别的地方，但我觉得不会有下次了。
地铁站分别的时候我说想缓一缓，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怎么样。各自到家后二开发信息来又很乖很暖很甜，用听我的话、遵守承诺讨好我——修鼻毛和早睡。
“爱情会豢养它自己，
都是爱情让人贪心。”
第二天上班，下午感觉发烧了——已经是今年第三次。公司没什么重要的事，就请假回家吃药睡了一觉。起来点外卖刚吃到一半，二开打电话说外卖到了... 我很疑惑、边问边去开门，但已经感觉到是他本人... 我掩着门问他怎么来了？
“咋的？屋里有男人啊？”
“如果有呢？”
“那我东西放下走呗～”
二开给我带了水果、热饮，自己买了炒河粉当宵夜，惊多于喜，我把他牵进屋。放下东西他就去厨房切瓜，我在房间里不知所措。
“我今天是不是不该来呀？”
二开给我吹头发，然后就把周末的事聊开了，我才再次明白：谁都不能改变谁的孤独——波诡云谲的无尽黑夜里，还是只剩自己赤手空拳。
“独白其实是心里的火冒出来的烟。”
二开跟我说给他姐姐看过我的照片，他姐是种“你小子什么狗屎运”的回应，但这不妨碍他把真心捧在我面前，却告诉我：跟你无关。
“你放得下我就放得下，你不会不开心我就不担心。”
我迷迷糊糊失眠到3点，二开没有如约一起起床，我也没叫他，出门上班了。
下午看到他在朋友圈里"start""theend"拽英文，我一边翻白眼一边点了赞。下班的时候我微信他：
”明天你带上我放你家的东西。“
”嗯。“
晚上二开继续日更“完结的篇章理应存在当季。“
我最讨厌岁月静好这一套了，明明就是自己无能，干嘛搞得像命运专门跟你过不去似的？
“懦弱是相对的绝对，我也没办法回到17岁。”
最后一次见面是第二天，我下班后去二开店里拿东西，他照例请我喝饮料，我坐在台子上看外面，也从玻璃的反光中看工作的他。看着看着觉得无趣极了，就先走了。
越清醒越痛苦，越果决越痛快——I have nothing to lose yet.
都挺好，美好的少年留在了清爽明朗的秋天，不用再告诉我下次去他家的时候有满屋的香气。
桂花落尽了，幸好明年还会有新的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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