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一些花草树
你在花里,如花在风中。那一年,花开的很迟,还好,有你。
最近在读汪曾祺先生的散文《一定要,爱着点什么》
开始阅读的时候感觉内容平平淡淡,都是一些花花草草的介绍,没有什么扣人心弦的内容,差点就要弃读。后来由从头开始认真去读了一下,发现这本书真的很巧妙,它大概真的是在记录生活中的小美好,家门口的花都描写的那么细致。在读的过程中,我被带回了童年,那个家家户户还没盖起小楼房,门口的街道还是粗糙的水泥地的时代。因此我决定趁着我还对童年生活有记忆的时候写一些什么把它留住,其实很久不写东西文笔拙略,思来想去还是鼓起勇气用豆瓣来写。
我打算用模仿汪先生的形式来写这些东西,让自己的写作之路从模仿开始。
我是在农村里长大的,我们那个村子没有花园,但小的时候最喜欢在村里面跑,因此也见过很多花花草草,有邻居家种的,有路边荒地上自己长的。隔壁家在门口种了一排鸡冠花,这些花颜色极深,我总觉得那种颜色叫紫红色,花冠很大,不像一般的花呈圆形椭圆,而是那种细长的,真的就像公鸡头顶的鸡冠,花下面那部分形状像手掌一样,手感偏硬,是那种很深的青色。前面的奶奶家院子很大,正屋门口的两侧各种有植物:东侧种的是一方指甲草,我在汪先生的书中看到这种可以染指甲的花叫凤仙花,这种花开于夏天,颜色是淡淡的粉,脆弱的很,小的时候经常去摘回家染指甲,一揪就是一簇,有很多瓣组成,用白矾捣烂,敷于指甲盖上,找一些叶子包住然后用绳子系上就去睡觉,但通常第二天醒来整个指头肚都是红的,还会把床上身体上染的到处都是;院子的西侧种了一方向日葵,长的比当时的我高,所以每次我只能在没有太阳它低下头的时候看到它的正脸,印象中那个黄色饱和度很高,瓜子排的很密,大人们总喜欢从上面抠一些瓜子来嗑,但我不喜欢那种没有味道偶尔还会有些涩的瓜子,瓜子皮有时候都是湿的!小时候路边长了很多喇叭花,又叫牵牛花,颜色很多,红的 粉的 蓝的,我也偶尔见过白色的,早晨上学去的时候可以看到路边的喇叭花开的最旺盛,上面还会挂着露珠,这种花也很脆弱,从喇叭口往里面看可以看到几根挂着花蕊的须,花的底端是深褐色的硬硬的骨朵。印象里还有一种花,是有一点深的红色,我经常把它的末端的骨朵拽出来,利用里面的须与花连接,然后把拽出来的部分挂在耳朵上,花正好垂在耳朵前面,那是大自然赠予的首饰呀,可惜的是我已经记不起它的名字了,连花的细节也已经模糊了。再有一些就是更小的时候的记忆了,都已经模糊,后院家种过一些菊花和绣球花,这些名字还是我根据记忆中的模样去查的。
自己家早些时候种的无花果树,这种树我没有见过它开花,因为只种了一两颗所以每次接的果子并不够全家分着吃,记忆中爸爸妈妈每天起特别早去抢树上仅有的那几个红色的果子,通常都是妈妈赢,爸爸起的比较晚,有一段时间它连着几天都会有几个红色的果,就连哥哥也加入过抢果子大战,不过我也不太喜欢吃无花果,小时候总觉得口感怪怪的,长大了也很少吃。家里还有一棵铁树,从我记事起就有,他没有叶子,长满了”针“,又硬又扎人,小时候觉得它的颜色不好看,现在偶尔回家还能看到它,大小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我长了这么大倒是很期待看它开一次花。邻居家有一棵杏树,长的特别高,每到结果的时候街坊四邻都去摘果子,通常要用梯子去够,但顶上总有一些大家觉得又大又甜的够不着,都留给鸟儿了,我很喜欢吃他家的杏,很酸也很脆,但有一些会吃出虫子。姥姥家以前种了两棵石榴树,一棵酸的一棵甜的,树没有很高,它的枝叶很密也很硬,果子很难拽下来,因为它的枝好像会扎手,这两棵树上的石榴又大又红,到了石榴结果的时候总是特别喜欢去姥姥家。姑姑家种的葡萄树也很茂盛,小时候奶奶总是让我们搬着梯子踩着凳子去摘葡萄,摘葡萄需要拿剪刀,因为用手很难拽下来,一个人在上面剪和拿,在下面的人要求很高,他既要反应灵活以便接到上面漏下来的葡萄也要扶好凳子或梯子以防上面的人摔下来,有一年我伸手摸葡萄的时候伸到马蜂窝里面去,手指肿了一大截,从那以后我就对摘葡萄有了阴影,但自家种的葡萄真的特别甜,突然有些怀念。小学的时候去学校后面的果园里偷山楂,每次也偷不到,但觉得很刺激,还去过隔壁村偷苹果,但没偷到被叔叔抓到后送回村。有一次和堂兄去地里摘玉米,后来找不到自己家地,随便在一家地里掰了几棵回去,自己在院子里点了小火堆,把玉米扔进去烤,结果是一半烤黑了一般没考到,最后也没吃。
有一种草,我们叫铃铛草,沿着它的茎长满了白色的瓣,有点像心形,特别小,我们把它的每一个花瓣连着茎拽下来一点,然后拿着两头在耳朵边转动,可以听到脆脆的声音。农村随处可见狗尾巴草,有的老人会用它编小动物,编个耳环戒指给小孩子戴,我到现在还是只会用三根狗尾巴草编个麻花辫。还有一种叫做苍耳的东西,形状像一个枣核,但长满了软软的刺,小孩子拿它往别人身上扔着玩,我们经常在身上沾很多当作武器,一群人追着跑非常有趣,但很多女孩子也会遇到麻烦,因为有时候头发上会沾很多,不得已的情况下就要把那一截头发剪掉,但下次还会这样玩。村里有个村医,她家沿街的墙上曾经爬满了爬山虎,印象里有时候是一面绿强,有时候变黄了,有时候变红了,有时候又露出了墙体的水泥色,小时候觉得很神奇,也一度以为爬山虎下面爬满了令我害怕的壁虎,所以从来没有靠近过,但偶尔可以远远的捡几片长了三个尖的叶子,听说爬山虎会开花,但印象中没有见到过。
现在村里几乎都盖了小楼房,院子变小了,也到处都是水泥地,所以这些东西很少有可以再见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