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行纪
初到柏林,天气很好,到处弥漫着一股我称之为德味的怪异味道。

不少网络声音都说柏林是个包容性很强的地方,我想起广州。今天只走了柏林众多中心其一,波兹坦广场一代的城市样貌很粗犷,巨大的草地吧街区切成不相见的两块,piano的购物中心更是把城市空间反转到室内,小麻雀在桌子上吃剩菜,望向首层的假树我一瞬间不晓得身在室内,当然这件事在水晶宫那会就已经被讨论过了,今天让我态度翻转的是,柏林随处可见的高技派房子,绞尽脑汁把结构优美地呈现,却不小心造就了钢和玻璃的屏障,轻盈质感并没有给公共空间带来什么贡献,不过在购物中心楼下一个木制模型里面我发现piano确实在城市空间巨大化的波兹坦区域做了努力,不同的区域在发生联系,但这种联系还是很虚弱的,柏林这些房子实在是太大了,广场也巨大无比,索尼中心和爱乐厅一带简直不像个欧洲老牌城市,尺度吃人。

我比较好奇,是因为城市空间死了,所以建筑师才把公共空间室内化,还是因为建筑师这么做才毁了城市。
我留意到柏林的气候非常糟糕,雨雪天频繁,太阳天倒成了奢侈,那么我到可以理解为什么柏林人不爱街道生活了,全躲进piano的玻璃廊子里。
一路上都觉得柏林人不苟言笑的样子特凶,我心里又有种德语高级的自卑感,在国家图书馆前厅晃了好久,才打定决心向前台询问,没想到阿姨口气温和而且用挺标准的英语告诉我访客流程,真是幸好厚了脸皮,要不真不晓得有多后悔!

汉斯·夏隆,我今天再一次觉得他是个天才,一个是国家图书馆,另一个是爱乐厅的音
乐厅。图书馆的空间很复杂,我今天不止一次说他是那个时代的扎哈,扎哈的空间对于我来说不是炫技和参数化,而是对方向、动态和尺度的熟练把控,如果同时代对比,我想到了皮尔蒂拉,dipoli的结构和空间是混合考虑的,柱子被打成几瓣,给予空间方向性,梁也在起作用。前阵子看夏隆的单身公寓,高差的感觉我想起李承宽,但是夏隆在那套房子的操作更多考虑足够的密度,空间很紧凑,图书馆的内部空间很让我惊讶,高低的丰富性,“让每个人找到自己愿意待的地方”,而不是告诉使用者应该去哪,整个大空间走向是朝教堂广场的,大家一层层地面向它,很像一个观众席,书架、低矮的暖通设备墙,提供一个安定的背景,前者则是心之所向,夏隆很会玩高差,我偶然发现他把楼梯的踏高降低到12cm左右,大楼梯虽然很长但是呈现出邀请的姿态,踏上去非常轻松。







葡萄园音乐厅声音和视野非常好,布鲁克纳很难懂……
以上是在柏林第一天的体验,其实最后一段本想多写点,但下一秒头胀得发红的房东把我们叫到了厕所,大怒说“China people,swimming pool! English,monkey language!”这位波兰老兄会说俄语、波兰语和德语,偏偏不会英语,两晚的居住体验实在太差,也算给柏林旅行的心惊胆战做了几分“贡献”,最后一天逃离住所,才真正松了口气。不过,和大部队相遇前的两天,我们的安全感和对城市的认知几乎是以小时为单位更新的,在被难民包围后的第二天,我们开始体验到柏林难以被一次理解的复杂性。

网上有不少攻略,有些把柏林写得鲜亮文艺,我觉得通通是一种文青的矫饰,柏林被称作穷却性感的城市,相比之前去的维也纳,柏林的大杂烩使得我很难去分辨那些面色忧愁抑或怒目圆睁的行人究竟是不是柏林人(不过后来到阿姆斯特丹后发现,一个城市是否具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并不是必须靠血统纯正的本地人,而是一股大家都愿意去相信的力量),柏林给人的感觉远远不是贵气,甚至可以说局部脏乱差,不过维也纳作为我到过的第一个德语城市,整洁的城市、写着长长德语的站牌还是给我挺深刻的印象,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啊,我想学德语!”
很想写下柏林的大观,但是这一趟下来,我会说如果没有在那住上半年,这种打算就很不实际,因为我连德国最招牌的象征自由和无政府主义的地下文化都还没见到!
柏林爱乐厅

夏隆的天才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难怪会成为他60年代后造成国际影响力的作品,在现场会感受到一种无法或者无需被捉摸的差异共存,极度丰富又非矫饰,这导致我初进去,觉得相比国立图书馆,还是太过复杂,头上的空间和过道非常复杂。我用大疆记录了乐厅外观众预备空间的使用情况,再看之后非常震撼,每个人在不同地状态下使用空间,动态和静态的空间关系只有在有人使用时才被体现出来,内部街道的状态非常棒,用视频恰恰呈现了这种游走的可能性,整座建筑从入口到内部的乐厅,是从一个非常低矮可爱的入口开始。

进入建筑后层层抬高,在现场那根支撑音乐厅的巨大结构柱,还是让我很震撼,它很强壮,但是没有统领整个空间,而是给公共游走的部分一个指引和提供热闹活动的发生背景,两面布满圆洞的彩色墙,给空间的两处都赋予强烈感受,在国立图书馆也看到一面贯通两层楼的彩色玻璃墙,太棒了!


葡萄园台阶的音乐厅,也许是流线设计的原因,我们可以在音乐中场休息的时候到乐台边上,一步步往下走的感觉非常好,加上音乐和音乐家带来的感受真是太冲击我幼小的心灵了,马友友第一声大提琴音出来,我嘴角无法抑制地裂开了……


这是一个值得反复观看的建筑,即便在室外空间,我经常会试着观察这些形体在城市空间的作用,夏隆用的黄色立面开孔金属板,靠近看后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为即将进入爱乐厅的人铺陈好情绪,而且近处无法获得建筑的全貌,平日更多照片会着重表达远观或者室内的图片,近看的感觉就很陌生,但每个体量的转折和形成的空间语言还是让人觉得很棒,而站在波兹坦广场看,大概索尼中心再往远走一点的位置,则会看到波浪状的屋顶下带着鹅黄色的体量,在诉说自己对城市的statement,非常有力量的加入,成为一个城市地标,而这种简洁有力的image叠合内部复杂的城市建筑空间,我一下子想到了库哈斯做的那些container。
柏林爱乐厅内部游走视频: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75506870?from=search&seid=3862436613694020332
老博物馆
位于进入博物馆岛的桥附近的广场上,边上就是柏林大教堂。

在课上或者书里看过的建筑,耳闻申克尔对现代建筑的鼻祖地位,进老博物馆前我甚至没完整度过它的平面,不过我还是会认可正立面的双排柱廊加上
两侧向上引导的阶梯,空间的透明性有十足的现代感,跟随阶梯抬升视角,看到整个前广场,中间的灰色地带还挺有趣的。




东边画廊



现在看来,这个地方成了承载我对柏林双面印象的重要地点,89年铁幕卸下,人们推翻柏林墙后留下了这一段长一公里多的残垣,其实被保留的部分还是很完整的,但是体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很喜欢库哈斯毕设里面对柏林墙的讨论,今天的柏林墙变成了承载艺术和表达的背景,我可以任意跨越它,它不再是一个面,而是一个被包围的场,而曾经却意味着切断和控制,恐怖和幻想,东柏林政府用混凝土预制模块做了墙体,L型的侧面让你一下子明白这种力学的表达竟然含有政治意味,纳粹用高度现代化的工业手段杀人,东柏林则用现代化的手段来造围墙……


两次去东画廊,一次从博物馆岛走过去,一路看了库哈斯的房子,穿过很多桥底和巨大尺度的阴暗空间,加上早上才被包围,非常没安全感,第二次是从火葬场坐火车回来,从最东边进入,还是遇到了难民,但明媚的阳光和远处的城堡给了完全另一番印象,而且我对假装聋哑要钱的难民的招数已经有了认识,坦然面对并掏出相机拍他们,一个女人害怕地捂住脸。




历史博物馆

第一次被难民包围就是在去看贝老建筑的路上……第二次见贝聿铭的房子,我觉得比国内吹上天的苏博要好,想起了卢浮宫的策略,在贝聿铭和康看来,几何形在承载了数年历史的建成环境中才能显现出力量,还有非常elegant的节点设计,它会是一个完美的建筑,也是一个结束了的建筑,玻璃一定要时刻保证光洁无瑕,也许数百年屹立不动才是它的目标,我们在其中贪婪的欣赏转角、正圆的永恒,淡黄色贴面石材温润的美感,其实已经忘记自己的存在,我想也包括许多游客在内吧,有非常强的纪念性,以很当代的方式呈现出来,切角则表达了流动的关系,还有那个超经典的螺旋梯,也算是内外双重的表达了,外部变成一个在欧洲很常见的corner rotation,内部则带着人网上走去体验不同的空间。





Renzo Piano的综合体和索尼中心


刚到柏林就去里头吃午餐,一家中餐馆
煮的还不错,价格大概7、8欧元,在柏林已经算是很便宜了。吃到一半看到很多小麻雀飞到桌上吃剩菜,大概物管也没法子把它们赶走了,楼下种了一排让人失望的假塑料树……索尼中心的实际体验也挺烂的,我初看照片以为有室内的绿化和台阶式的空间,很失望我看错了,冷冰冰的玻璃+钢和空间处理也非常无聊。
汉莎住宅区
为了避开怪房东,我们一早就拎着行李走了,我拍照片发给桃子看,她说柏林看起来灰蒙蒙的,难怪那些人会一脸苦闷,在当晚要和大部队会合的酒店寄存行李,向汉莎住区走去。

汉莎住区的区位非常牛逼,看一下卫星图就会发现,一条长轴线在大蒂尔加滕公园东西展开,两侧沿河的地方是施普雷河的两个对称转弯点,形成两个个半岛状的地带,一边被政府拿去做了国会大厦,另一边就是汉莎住区,胜利女生雕塑轴点辐射的一个方向就是铜线这里,其实它在战前就是很高阶的住宅区,有点城市后花园的意思,住的人非富即贵,二战柏林几乎被夷为平地,西柏林的重建计划开启,官方邀请了但是欧洲扛现代主义大旗的建筑师们来做房子,叫做柏林现代建筑展,算是实验场吧,但现在看来,二十年后的反现代主义反思和team x说明了那是现代主义大师们闪光的最后十年,住区里还是非常独立散落的体块,剩下的空间用非常无力的绿化来填充。柯布做的小马赛据说太大被移到奥林匹克公园了,能这么移来移去地建也算是柯布的意志之一了吧。在奥斯卡·尼迈耶的公寓楼下,我们在看两只松鼠追逐,超凶!然后两位住这里的阿姨都对我们笑着说了两句德语,听不懂但还是回以微笑,柏林冷冰冰的形象好像开始有了变化,我们又想了想,毕竟是富人区嘛……



现代主义的住宅不看平面又不能进去看,实在没啥收获,赶着去画廊就匆匆拍了尼迈耶和阿尔托的住宅,直到回来后看照片才发现阿尔托楼下柱子的玄妙之处,难怪当时觉得那个坡道做得很好。角度折了两次,让进来的人慢慢接近建筑,簇柱变成了有韵律而且更接近人体尺度的藩篱,整座房子也是朝向这个坡道微微弯曲,形成环抱之感,进入底层门厅后就是非常流动的半户外空间,住户再进到自家的单元门,也可以在这里坐坐,凳子靠背的墙上挂着建筑展的牌子和阿尔托的名字。
Krematorium Berlin
一大早跟大部队乘火车来看舒尔茨的火葬场。

建筑本身很独立,打开的缝隙变成出入口或光线进入的地方,槙文彦的风之丘火葬场在进入主要空间前做了很细致的感受铺垫,一个长长的压低柱廊再到抬高的门厅,接着会看到水池,光影在其中变化着,最后到达等候室和祈祷室等等主要使用场所,柏林火葬场的铺陈相对简单,甚至会看到非常古典的平面构架,整体是对称的而且在感知序列上不断呼应,要先提一下接近建筑前的体验,小小的入口门楼,三个ABA大小分布的券洞,其实是先从其中一个进入,空间很快变得昏暗且低矮,常年生长的藤蔓加强了这种感觉,但还是一种自然生长老化的隐喻,我猜这是建筑师特意留下的,感觉有些阴森地从大街转换到内部的过程,接着是长长的对称路径通往建筑,一路上踩着地上的石子,低矮的树一颗颗略过,我觉得建筑有些呆,一直被这么盯着,最后从一个缝儿里进去,进去后,就会见到经常出现在各类建筑媒体上的柱子们,大概这是公认的神来之笔吧,柱头的受力拐了90度,上面的屋盖打开让光线进来,整个柱子从底部到顶部,光线不断变化着,尺度和许多柱子的排列瞬间有了精神性,每根柱子代表着个体,从有限到无限的过程,死亡得到了永恒的理解,整个柱林存在于严格的对称秩序中,大概可说是呈现了各自的价值吧,中央有个悬空的蛋,据说在他们的文化中象征着“birth”。
不允许拍照,就画了画。



可爱布洛克——HackescheHofe
其实是可爱街区的意思啦,在欧洲不到一个月就开始感受到这种传承上千年的城市空间结构运作的方式,城市像很多的小盒子一样,剩下的空间就是车行和公共广场,当然这么说是以偏概全,但是不可否认我们在城市里行走时,最经常用来自我定位的词是“Block”,这是一个照顾到内外的城市系统,怎么说呢?50-100米见方的居住盒子,围合内部的半公共庭院,可容纳的住户数量是中观尺度的,也就意味着大家能够轻松地记住邻居的样子,感知到一个集体的存在,孩子也可以在院子里放心地玩耍,而外部的尺寸的变成了两个路口的距离,200米以内都算是非常人性化的步行距离,做一个假设,如果你在城市里走错方向了,那么在下一个路口就可以马上更改,对基础设施的配备也会有帮助,我总体上觉得这个方式还是很棒的,当然,在现代城市化过程中,传统的block模式也出了问题,越来越多的人口迁入,原本的间距开始对不断增长的
密度不堪重负,而现代化进程中的人文主义开始重视城市人的居住条件,那么改革势在必行……前阵子看到了Hotes Formes Architectuul的block diagram手稿,觉得蛮有意思,还有在维也纳看的混合居住区urban design也非常能体现今天建筑师们如何思考block这件事的。

跑题了,我来说说这个可爱的布洛克吧,在柏林待了三天,不断被各种大尺度的城市空间吞没,一下子走进这个尺度超级宜人的街区,看到活生生的居住场景和底层精致的店铺,别提多开心啦,本来章节的命名叫可爱街区,查了一下这个地方还挺有故事的,这个地方的产生和17世纪柏林把谷仓外移有关,农田于是就空了些出来,接着发展起了居住区,直到20世纪初,HackescheHofe(哈克是腓特烈大帝当时的城市司令)出现了,许多服装厂商在此聚集,甚至在家中开启了制衣作坊,此时柏林已经成了服装之都,这又牵扯了另一个背景,就是在德国和瑞士兴起的Lebensreform,中文译作“生活改革”,当时一批城市人开始反思城市生活的弊端,并且在各个方面提出新的人性需求,其中比较有名的是自然疗法、裸体主义和乡村公社(在欧洲当时聚集了很多有影响力的艺术家,今天中国也有一批人开始搞这个,我老是觉得他们是在找另一个借口把乡村城市化)当时的承包商和建筑师拆毁了老
建筑对街区进行重新设计,混合功能的建筑和八个小尺度庭院连接,在当时是绝无仅有的尝试,降低层高增加密度,阳光和新风得以进入每户的阳台和窗子,保证了数量和居住质量,在边上是先前留下的犹太公墓和新教的墓园,是一片好看的绿地,为居民提供了呼吸和散步的场所,这也回应了当时“生活改革”运动的要求。


建筑设计也同样出彩,转述好麻烦,我直接贴Wiki的解说吧……
柏林建筑师兼设计师奥古斯特·恩德尔委托奥古斯特·恩德尔(August Endell)设计庭院的立面和属于第一个庭院的酒吧的诺伊曼舞厅。他以前的作品被分配为新艺术风格(尽管他本来打算这样做)。因此,大概他也不应该设计外墙立面-新艺术风格与柏林盛行的品味不符,这受到帝国大家庭的审美偏好的影响。因此,创建了具有威廉姆 折衷主义所有特征的街道立面,这是各种风格的重载混合物,带有新巴洛克式的屋顶景观,埃及 方尖碑和古董 雕塑。
Endell设计的建筑物完全不同。奥古斯特·恩德尔(August Endell)研究了哲学和心理学,处理了感知问题,并努力将其理论见解转化为建筑
和手工艺品。在他的著作中,他反对历史主义和折衷主义出。他的审美观是建筑和装饰运动的实现。在哈克舍霍夫(HackescheHöfe)的第一个庭院中,他根据窗户的形状,大小和排列方式,并借助彩色釉料石材,创建了两个不同的立面,从而为法院提供了一个小小的公共空间,内衬着不同的房屋。在东方,颜色为蓝色和白色,表格所指的是摩尔人模特。西侧主要是棕色阴影,让人联想起当时用于Wertheim Group百货商店的高度现代化的AlfredMessel建筑。
在室内装饰方面,恩德尔也追求移动空间的想法。左翼的楼梯,右翼的前厅以及透明壁一层的单层宴会厅(至少与恩德尔的意图无关)已经幸存下来。两层大的宴会厅已于1930年左右被摧毁。在这里,建筑师最好通过特定的墙壁和天花板结构,膨胀的异型柱子和天花板檐口的起伏完成来表达他的想法。
后来经历两次世界大战,这个地方还有蛮多故事,今天被作为年轻人和各类新型职业者的聚居地,还蛮酷的。
David Chipperfield


初始大卫就直接看了他的建筑,这是最棒的方式,因为不仅是艺术家,建筑师也喜欢写深奥难懂的理论来论述建筑师的思考方式,这种解读试图用语言的复杂构架再现大脑思考的逻辑方式,未必准确,所以倒不如直接去看图纸或者现场,这就叫不言自明,过去一年我有时候太过重视语言叙述的力量,虽然皮尔蒂拉也强调设计过程中语言描述的重要性,但是这导致我轻视了图纸的力量和责任,包括空间的语言,(其实在校老师常说的“空间语言”,我觉得更像是“空间意向”,而语言,你可以把西扎理解为一种,皮尔蒂拉为另一种,但是它们可以表达类似的意向)我必须让事情变得不言自明,这才是建筑师该做的,也是Team X不同于CIAM的地方。



我还是做个标记,我们去看了好几个大卫的房子,一个是他在柏林的studio,还有两个博物馆,我印象最深的是他自己发明的材料,而且提倡从一开始就代入材料去思考建筑,氛围是极重要的。
Bruno Taut的马蹄形住宅

在柏林的最后一站去了比较偏远的住宅区,第一次知道陶特大概是在SCUT的某个讲座吧,大一特爱跑去看,讲的是他到日本看见桂离宫后泪流满面,受启发回去做了住宅,我只记得那个竹制的扶手了,很有感觉,前阵子又在琼斯的描述里看到陶特,觉得他的命远没有夏隆这么好,真正建成的项目也是住宅为主,在柏林有两处,一个在南边一个在西边,陶特在现代主义对极小化和高效空间的研究还是做了不少,琼斯专门讲了他做的事情,今天把橱柜嵌进墙里面就是他想出来的,围合隔断的要素变得有足够厚度后可以容纳贮存功能,(我最近对墙好有兴趣啊,一面墙可以做什么,还有在silodam去了Hollander家里看了他那面墙,稍后荷兰记录会提到。)




不过可惜的是我们没机会进到屋子里看,但是中央的大湖真的好棒,我在那遇见了一只狗和几个人。
陶特对于简洁但是高度凝练的立面表达也做得极好,用小小的砖进行一些守边的动作就可以让整个立面变得精致,还有各种窗的表达,颜色的运用,我不禁感叹他居然调出了和天空一模一样的蓝色,现场会觉得整个房子非常亲切可爱,我同是对比了对街的立面,完全失去了这种尺度控制,看图吧。
南区蚂蚁店和热闹街市

跟着喜欢养蚂蚁的舍友去看了拥有也许是世界上最大的切叶蚁巢穴的Ant store,确实很震撼,多个巢箱用管道串联,布满了整个店铺,穿越多个房间,有很多巨大的菌落。老板人很好带着我们逛了整家店,有好几巢是华南地区来的,至于怎么运送的,嘿嘿……

碰巧看见了超热闹的购物中心,尺度又回到了欧洲典型的Block样子,街边的店铺外摆,首层餐厅里的暖光透过木制窗框的玻璃撒出来,很温馨,我又喜欢柏林了!就是这么矛盾……

不过还是看见了一个奇怪的像外形西蓝花一样的废弃娱乐建筑。
犹太博物馆
里伯斯金的经典,知觉在刚进去就被倾斜的地板调动起来了,平面非常猛的切角,外墙铁皮的伤痕表达blablabla。


对了,我喜欢里面的展品,是纳粹时犹太人的一些生活要素,信、日记、刀叉相机什么的,看到活生生的人,真好。
华人在柏林的生活状况……在南德遇到了从大陆和台湾来的房东,也挺好奇他们的生活状态的,有机会再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