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35)
马玉娟在老夏的撺掇下,长期在家住了下来。当初马玉娟以为老夏此举是为了让她将植智勇的钱骗过来,但她在与植智勇佯装和好之后,老夏似乎不怎么在意她了。虽然他给马玉娟买了一部手机,可是老夏很少主动联系她。马玉娟到老夏的租房地点在她认为老夏应该不外出的时间去找了几次,老夏都不在。房间里的东西摆放整齐,床上的被褥叠得棱角分明,厨具涮洗得干干净净。
这天下午马玉娟又来到老夏的出租屋。马玉娟在床头柜上摸了一把,手指肚上一层薄灰,老夏看样子已经好多天没有来过了。
距离上次与老夏通电话只有三天,马玉娟问老夏在哪里?老夏毫不迟疑告诉她在休息呢。老夏没有说明他具体在哪儿休息,马玉娟不假思索地认为他就在出租房里睡觉。自从钱款不太宽松之后,老夏不太愿意外出,没事就在屋子里看电视,有时候和澳门那边的朋友通电话。老夏的电话语句轻飘拖着长腔,马玉娟一句也听不懂。马玉娟觉得南方人说话尽管难听,但是他们唱起歌来还不错。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马玉娟认为老夏八成回澳门老家要钱去了,因为前一阵子老夏在她面前说过,钱款紧张,他必须外出要钱,他南方的几个朋友都欠他的,现在他经济拮据,他们应该还钱了。
马玉娟觉得老夏没有刚认识她的时候简单透明,他现在好像有点神出鬼没,出个这么一个让她为难的佯装和好的要钱主意,自己却整天东跑西颠不见人影。在她刚与植智慧和好住进家里时,甚至有一天傍晚,马玉娟出来到门口的超市买盐,拥拥堆堆的人流中竟然看见老夏就在超市里靠窗用来休息的椅子上坐着,朝她家门口瞅。等马玉娟分开众人走到那排椅子跟前,却发现老夏人不见了。打电话给他,他矢口否认,根本不承认他去过那家超市。老夏的否认致使马玉娟也不敢确定所见的那个人就是他。
从老夏的出租屋回来,马玉娟给老夏打电话。电话一接通,里面乱哄哄一片的背景音,把老夏的声音挤到夹缝里似的,马玉娟一点也听不清。
马玉娟说,你大声点,我一个字也听不见。老夏大声说,我忙着呢。马玉娟终于听明白这句话,又问,你在哪儿呢?老夏回了一句什么话,马玉娟又没有听清,里面莹莹嗡嗡嘈杂不堪。马玉娟几乎要把手机塞进耳朵里去,还是没有听清楚,但是里面突然传过来一句类似越南或泰国男人说话的声音,好像说话的人故意把嘴巴贴在手机的话筒那儿说的。
马玉娟喜欢看香港传过来的电影,里面的香港人动不动就跑到泰国越南缅甸去了,马玉娟看得多听得多,她已经具备区别粤语和那些小国语言的能力。
电话里传进来一个外国男人的声音,马玉娟并没有奇怪,老夏是南方的澳门人,别说是越南人泰国人了,就算是美国人欧洲人他都见过,没有什么稀奇的,他在澳门什么人没见过呢?她只是好奇,那么混乱嘈杂,老夏到底在什么地方?
马玉娟再次问老夏在哪儿,不知道什么原因,老夏没有回答她,就把电话挂断了。
这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上学的两个小孩离放学还早。这两个小孩对马玉娟很生分,对她待答不理的。估计与马玉娟和植智慧闹离婚有关系。两个小孩都上中学,通过各种不同渠道已经了解娱乐场所形形色色人物的所作所为。他们认为马玉娟经常进出外面的歌厅,肯定没有干好事,并引以为耻。马玉娟回来为他们做饭洗衣,他们并没有任何与她的亲昵表示,冷着脸吃完饭就进屋,反锁门写作业或者睡觉去了。
与植智慧和好只是假象,马玉娟的目地并不是重新回归这个伤心之地,她要把被植智慧席卷一空的钱款弄到手,对于两个小孩的漠然冷对,马玉娟不是十分在意。
现在植智慧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回家了,马玉娟在考虑植智慧是否已经猜到了她的计谋,故意回避与她见面。如果是这样,说明老夏的这个主意就落空了。马玉娟决定先把老夏找到,不然两个男人都不见了,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