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丧气的那只狗子和悲愤的我,到底还是一样的
去年11月底我来到单位的时候,还只有四条狗,而在和一波又一波小奶狗的亲密互动间,时间已经过去一年,眼见着狗的数量泛滥起来,食物紧缺等问题凸显出来。而狗子的种群数量已经足以支撑他们形成一个小小的家族。有了族群,就开始有了权力。
我深深感到自己的无力。
一开始是一同生下来的狗崽会被另一窝更强壮的妈妈咬死,后来开始几只瘦弱的狗必须向强势的狗摇尾乞怜才能避免一顿胖揍,最后,到了今天,最瘦的那只狗狗被咬的身上到处是伤,而咬她的凶手正是她的同胞姊妹。她的同胞姊妹,在所有其他有亲缘关系的狗组成的狗群中,在狗群对她的欺凌中,选择冲锋陷阵去狠狠的咬向她的后腿。
现在她躺在我的旁边,一个晚上,除了撒尿没有离开过那个垫着布的纸箱子,不管旁边声音有多大,她连头都没有抬过。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在办公室里给她一个暂时的栖身地,让她躲避她家族的欺凌,这也只能是几天而已。
而我是过几天就要调离这里的人。在我调离前,整个单位唯一可能帮我干活的两个人,全都申请了休假。于是在面对大项任务的时候,前两天我好几天没回家,也洗不了澡,顶着一头的油,去跟政府单位对接,迎检。然后领导告诉我,下周我值大班,意思就是下周五到下下周一,我都要在单位待着,生活洗漱极为不便,更不要说我本来就准备周末去新单位报到。
我一直是那个干活儿最多的人,那个每个科室都有的老实人。劣币驱逐良币,就像是事业单位的该死的定律。我记得去种牙那天,麻醉药失效的时候我企图找人代值一个晚上班的时候,同事果断的拒绝,我一个人在家里的沙发上疼的眼泪直要滚出来。我也记得无数次另一个同事永远喜欢推卸工作和责任,而我出于工作职责问题必须接着的时候。
而我在忙得不可开交的这两天里,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我本可以早一周离开,他俩至少有一个,休假的事情想都别想。而这时,我被告知,最后一班岗要站好,值班还是得值。
仔细看看似乎是两件事。而此时的失意,委屈,伤心,甚至于寒心,是如此相同。有个日本的妈妈桑说得好,世界上只有你的狗和你的钱,不会背叛你。
如果每个人稍微为其他人想一想,明明就不会这样。可是,名利权力,甚至于仅仅是“舒服”,都让所有人爱不释手,紧紧拽着,生怕吃了亏。
如果说我的委屈还有迹可循——来自于人的自私。那这只狗呢?她犯了什么错?长得太过瘦弱吗?还是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还是说这只是一件“对象随机”的霸凌?
这个世界不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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