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
冬天去北方,有点视若畏途。听着播报太原地面温度为零下4度时,感觉自己衣服好薄,出门真的太难了。
仍有余勇东奔西走,大概是希望自己今日之所见可以不同过往。
30年前曾随一个自行车队从太原穿城而过,我只记得太原二字。现在重来,这仍然是一个陌生城市。不同的是,我想起了很久未联系的老同事老朋友雄哥。
雄哥他们一帮山西人,20多年前拖家带口跑到深圳,成为某报势力最大的山西帮。他们在当地都小有名气,抛下一切到深圳自有所谋,看到我们这些刚从校园出来的年轻人蒙喳喳,常常大摇其头。我对他们也相当不解就是了。
雄哥呢,不同。他长得比较丰硕,一笑眼睛就看不见了。好史书写一手好字,文章也不错。喜欢挽裤脚,喜欢在办公室晃来晃去,跟人聊天。不像其他人,总是很有目标很有干劲的样子。
有一年春节过后,雄哥帮我从太原带回一箱《剑桥中国史》,一共8册。,而我竟然连饭都没请他吃一顿,实在做人太渣。更渣的是,直到今天我才有所反省。
今天到太原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雄哥,所幸他的电话未变。说起那套书的往事,雄哥说他后来又买了两套,但是版本不同。直呼快把那套书还给他,现在已经绝版了,值好几万呢。我问他看完了没有这套书。他淡定地说我读它干嘛。
真是个实在人呀。当然其实我也没读过这套书。理所当然,有的书只求拥有,夫复何言?
后来报社云散,雄哥和他们山西帮却都在深圳修成正果。雄哥通透人。他当年很想要个儿子,可雄嫂偏偏生了个闺女,雄哥于是给女儿取名"言可"。如今言可已学成归来,开始了自己的的事业。雄哥他们是再也难回山西了。
今天飞机下降时从胘窗望出去,冬天的晋地,一片苍黄,这是与我家乡四川很不同的地方。我们那里草长莺飞,人很容易就消融于自然。而这里,从晋祠到永祚寺,我所感知的是,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可能会感受到自己与自然的纷争,他们思考与谋划的事自有其理自然而然吧。
言可言可,今天特别觉得至情至理。天气可,削面可,烧麦可,羊汤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