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他者的性欲——聊聊关于pua的事情
我们从一个笑话开始,一个父亲问他的儿子,你的理想是什么,孩子回答,金钱和女人,被父亲严厉斥责,“重新说!”,儿子又回答,事业和爱情,父亲满意的称赞了儿子。 这个笑话的笑点在于我们可以藏在那个孩子的视角中嘲讽着大人的世界,也就是我们自己的生活,我们从儿子变成父亲,我们变得更会欺骗自己了。 但是等一下,儿子的说法难道是真的吗? 这个孩子真的是过去的一张白纸的你,还是你为了解释你现在的问题所搞出的东西? 事业和爱情固然是假的,但是金钱和女人难道就是真的? 这个笑话的真笑点是,你明明已经在追求你真正需要的东西了,但是你却还是痛苦,笑点不在于事业和爱情,而在于你。 小孩子的世界我们总是认为是更纯洁的,但实际上其实孩子的世界更多欺骗,他们的世界有魔法,有晚上会吃人的妖怪,而我们的世界没有,我们的世界用佛教用语来说,就是诸行无常,诸法皆空,涅槃寂静。 我这里提三法印其实是就想说,如果我们分析起来,金钱其实是虚假的,我们的理想不是要钱,而是要钱能带来的东西,也就是事业。 而我们也并不是想要女人,而是想要女人能带来的东西,比如繁衍,比如情绪价值,比如爱情。 所以实际上在孩子回答事业和爱情的时候,他确实成长了,他看透了他认为是真的东西,其实也是虚假的。 这个时候我们说pua吧,这个焦虑及恐慌最近比较火,已经变成了一种症候群了,所以我也聊聊这个问题,当然我知道专栏里似乎有搞这个的,我也不怕得罪人。 我为什么要说这个,因为这个就符合我说的那个小孩子的说法,我们在痛苦于事业和爱情所带来的束缚后,我们最终找到了一条出路,正本清源,找出了虚假中的真实东西,就像那个孩子找到了爱情这个谎言中的真实,那就是女人。 但是,pua就像个童话,而众所周知的是,童话是不存在的,所以我们即使逃进童话里,我们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最近有个女权大V“暴雷”了,我觉得他的例子已经能够完全说明,性和性欲是两种东西,性属于拉康三界中的实在界,而性欲则是象征界的东西,我们追求异性完全是社会的影响。 这也充分的表明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性欲其实并不属于你本人。 不过这里说一句,这个话拉康和齐泽克似乎都说过,这个不是我的发明,但是我好像没怎么看到有人提这个问题。 如果把人类社会描述成一个有机体的话,性欲就是我们对营养的需求,而在这个过程中,每个细胞拼命吸收营养,缓解的其实是整个有机体的饥饿感,而对个体来说,你不吸收营养顶多是你死了。 而在整个有机体的营养都已经短缺了,一些细胞进化出了抢夺其他细胞营养的能力,成为了癌细胞,认为整个这个有机体没用了,我们满足自己的欲望就行了。 但是这有用吗,饥饿是来源于有机体本身,而不是细胞自己,所以你即使癌变吞噬了营养,整个系统自己就没有营养流入,饥饿感也不会被满足。 当然了,pua不是什么癌细胞,他们也做不到那个程度,他们无法消耗掉系统内的营养,我上面说法只是为了方便说明。 因为性本身也不是什么营养,我们的性欲无法解决,我们的社会没有外部。 现在状态是,pua解决性欲的自称使得这种焦虑被转移到其他人身上,这个一来表现出对pua的好奇,另一部分则表现出对pua的喊打喊杀。 我们说点别的,就是量子速读,这个其实就是pua焦虑的一种高级模式,也就是作为父亲会用来缓解焦虑(当然了,只是暂时缓解,作为一个会累会死的个体人的缓解方式),金钱和女人,变成了子女教育。 这种东西的好处在于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做,而不用担心像pua一般,被当作闯入大人世界的孩子一样被嫌弃驱赶。 当然代价是将性焦虑也传递到你的孩子身上,作为长大的标志。 当然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说回pua,现在有太多人说那个笑话,也就没有笑点了。 41的脚穿36的鞋当然不合适,我们给小孩子设计的世界观,短期麻醉可以,但是没法久待。 彼得潘长大了,他不再可能变成小飞侠了。 我们在发现事业和爱情是虚假之后,我们不应该再在这里面找到看起来更真实的东西。 我们应该怎么做? 我能说的还是灵修,当然不是宗教那种,那些骗子居多。 用方便理解的说法是,我们需要一种笛卡尔式的思考模式,就像在《第一哲学沉思录》中,笛卡尔将一切都认定为虚假,然后在这里找出唯一真实的东西,也就是自己。 用现在的哲学说法就是主体。 只有清除了其他东西的影响,将你和世界隔离开,这样才能摆脱焦虑。 当然我最后的说法很不哲学,而我也不想用哲学的方式解决这种问题,我虽然借用拉康的说法来解释问题,但是练康派的精神分析怕是只会加重心理问题,而女性主义的路径稍微好一点,毕竟你只有一辈子,死了之后就寂静了。 别被人提个问题“如何评价XXX”挂起来婊就好了。 另外我也不至于跟社会彻底脱离关系,让咱们都去苦行把自己饿成枯树枝。所以我们还是选个没那么乌托邦,没那么完美,也解决不了具体的问题,只求自保的做法就行了。 所以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