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an- Antique Prophecy in Words and Images in the Age of Luther（1）

Aby Warburg

Aby Warburg, “Heidnische-Antike Weissagung in Wort und Bild zu Luthers Zeiten,” Sitzungsberichte der Heidelberger Akademie der Wissenschaften. Philosophische- historische Klasse, Jahrgang 1920, 26. Abhandlung, as reprinted in Aby Warburg, Die Erneuerung der heidnischen Antike. Kulturwissenschaftliche Beiträge zur Geschichte der europäischen Renaissance, in Warburg, Gesammelte Schriften, ed. Horst Bre- dekamp et al. (Berlin, 1998), 1–2:487–558.

Aby Warburg, "The renewal of pagan antiquity". Contribution to the cultural history of the European Renaissance. Translation by David Britt, introduction by Kurt W. Forster, Los Angeles: Getty Center for the History of Art and theHumanities, 1999.

译 杨瞻

关于“迷信的现代人的约束”的准确著作仍有待撰写。在此之前，必须进行一项研究——这就是《德国宗教改革时代精神世界的复兴》——不过，这项研究目前尚未完成。现作者在柏林进行的一次宗教—科学联合性质的演讲《路德时代的文字与图像中古代异教的预言》是对这一问题的高度暂时性贡献。本论文就以这篇演讲为基础。

论文所考察的图像在最广泛意义上属于艺术史的研究范围(就“艺术史”这个术语而言，它涵盖了所有形式的图像制作)。但是，艺术史上有一个例外并没有被研究，这个例外就是约翰·卡里翁[Johann Carion]的肖像(图121)。这些肖像源于刊物或者印刷品；它们缺乏美学上的感染力；而且，没有与这些肖像有关的文献(无论这些文献是否与肖像一起印刷)。以当下的艺术史研究对纯粹形式[purely formal]的关注，这些材料本身并没有什么用处，因为这些材料奇怪的说明特性仅来源于他们的内容。对宗教史学家来说，仅仅考察与人类思想史相关的“珍品”这一想法，比对艺术史学家来说，更为顺理成章。不过，把这些形式从模糊的意识形态争论中剔除出来，并让他们接受严密的历史检查，是艺术史研究的首要任务之一。因为在文明史上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古代文化对作为一个整体的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的影响——否则就无法被充分理解和解决。

只有当我们把异教神灵[pagan gods]的形象看作一种复活，我们才能感受到希腊宇宙论的决定论的力量[of the determinism of the Hellenistic cosmology]。这种异教神灵的复活发生在文艺复兴早期欧洲、北方和南方——不仅是艺术现象的复活，而且是宗教实体[religious entities]的复活。即使在德国，即使是在宗教改革时代，也是如此。这位承担科学重任的异教预言家是个严厉的对手，他很难对付，更不必说打败他。

从温克尔曼开始，古代神灵的一个罕见的古典版本就被成功地强加于我们身上，作为古代的中心象征，我们很容易忘记他们完全是由人文主义者创造的：这些古典的奥林匹亚诸神首先被剥夺了其根深蒂固的，传统的，“着魔”[daemonic]的方面。自古以来，古代的众神作为宇宙神灵和宗教力量生活在基督教欧洲，在实际事务中有着很强的影响力：的确，古代世界的宇宙论——特别是占星术——作为一个平行系统幸存下来，被基督教会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