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X魔兽世界 《莱斯科瓦丑闻》
有一句老格言说道,当你排除了不可能的情况后,其余的情况,不管是如何的不可能,却必定是真实的。 ————————夏洛克·费尔莫斯 美酒节后的第二天早晨,我终于结束了在美酒节的工作,前往探望我的朋友夏洛克·费尔莫斯。我猜测他正身穿一件红色睡衣懒散地斜靠在长沙发上,看着今天的报纸,但是我常常捉摸不透他,这也是让我头疼的地方。当我穿过白银之盾的店面门前时,我惊讶的发现我的朋友正站在门口,跟一位男青年交谈。两人挥手告别,他目送青年离去,这可真是稀奇事,我想起他是从来不会送任何一位男士到门口的,这令我对他疑惑不解。他的头低垂胸前,两手紧握在背后,迅速而又急切钻进了侦探社的大门。我深悉他的各种生活方式和精神状态,我迅速明白了,他一定是急于研究新的事物或者解决新的问题去了,我敲了敲门,然后被引到一间屋子里,而我以前也是住在这个屋子的。 他的态度并不热情,这种情况十分罕见,但是我认为他看到我时还是高兴的。他几乎一言不发,可是目光亲切,指着一张扶手椅让我坐下,然后把他的烟草盒扔了过来,并指了指放在角落里的烟斗和火柴。他站在壁炉前,用他那独特的温和的神态看着我。 “节日让你很尽兴,”他说,“华生,我想自从我们上次见面以来,你体重增加了七磅半。” “七磅。"我回答说。“但我感觉这对于矮人来说不算什么。” “真的!我想是七磅多。华生,我想是七磅多一点。据我的观察,你去山里采药了吧。可是你过去没告诉过我,你打算行医。” “这你怎么知道的呢?” “这是我看出来的,是我推断出来的。否则我怎么知道你最近一直挨淋,而且玛丽·铁山小姐一直陪伴着你的呢?” “我亲爱的费尔莫斯,"我说,“你简直太厉害了。你要是魔法学院的学生,那你说你研究出了读心术我也会相信的。的确,星期四我步行到丹莫罗山脊去采药,回家时被雨淋得一塌糊涂。可是我已经换了衣服,真想象不出你是怎样推断出来的。至于玛丽·铁山,我也是才在美酒节上得知了她的名字。但是这件事我也看不出你是怎样推断出来的。” 他自己嘻嘻地笑了起来,搓着他那双细长的神经质的手。 “这些事本身很简单,”他说,“我的眼睛告诉我,在你左脚那只鞋的里侧,也就是炉火刚好照到的地方,其面上有轻微的几乎看不到的划痕。很明显,这些划痕是由于有人为了去掉沾在鞋跟的泥疙瘩,轻柔地顺着鞋跟擦泥时,被砂砾滑到造成的。因此,你瞧,我就得出这样的双重推断,认为你曾经在恶劣的天气中出去过,以及你穿的皮靴上出现的轻微划痕是一位温柔贤惠的女人做的。至于你采集药材嘛,那是因为如果一位先生走进我的屋子,身上带着宁神花的气味,他的右手食指上有银叶草汁的紫色斑点,他的腰带左边一块磨损的很厉害,上面还沾着蓝色和紫色的暗渍,表明他曾经把沉甸甸的草药袋系在腰间,我要不说他是一位积极的草药师,那我就真够愚蠢的了。” “那玛丽的名字呢,这个也是你推理出来的?” “那更简单了,如果一个矮人在美酒节还冒雨去山上采药的话,只能说明他加入了美酒节赛羊比赛的救护队,如果那位女士能为你擦靴子的话,证明了她是知道你淋了雨,那当时你们采药时一定在一起,救护队里的女性药师只有三位,而矮人的话只有玛丽·铁山女士了,她恰好是这么一位温柔贤惠的女士。” 他解释推理的过程是那么毫不费力,我不禁笑了起来。"听你讲这些推理时,"我说,“事情仿佛总是显得那么简单,几乎简单到了可笑的程度,甚至我自己也能推理,在你解释推理过程之前,我对你推理的下一步的每一情况总是感到迷惑不解。但我还是觉得我的眼力不比你的差。” “的确如此,"他点燃了一支香烟,全身舒展地倚靠在扶手椅上,回答道,“你是在看而不是在观察。这二者之间的区别是很清楚的。比如说,你常看到从下面门口台阶到这间屋子的梯级吧?” “经常看到的。” “多少次了?” “嗯,不下于几百次吧。” “那么,有多少梯级?” “多少梯级?我不知道。” “那就对啦!因为你没有观察,而只是看嘛。这恰恰是我要指出的要害所在。你瞧,我知道共有九个梯级。因为我不但看而且观察了。顺便说说,由于你对这些小问题有兴趣,又由于你善于把我的一两个小经验记录下来,你对这个东西也许会感兴趣的。"他把一直放在他桌子上的一张粉红色的厚厚的便条纸扔了过来。“这是刚才有人送来的,”他说,“你大声地读读看。” “等等,在读之前,我有个想法”我笑着说“我能推理出送信人的衣着和相貌。” “哦?”我的朋友马上就一脸感兴趣的样子,他直起身子并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不妨说来听听。” “他是一个上身穿着高领礼服,下身......” “哈哈哈哈....”他大笑起来,打断了我的话 “难道我说的不对么。”我感到了被羞辱的愤怒“我可是亲眼所见!” “我本来认为她的伪装谁都骗不了。”他微笑着“没想到最先被骗的竟然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我明白过来“难道那是个女士么?” “正是如此。”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再也没有比显而易见的事实更虚伪的了。有时候外表的伪装会给他以信心,让他不注意内在的伪装,即使她的声音和外貌确实像男人,但是他走路的姿势和握持手杖的方式却告诉我,这是短时间的练习而产生的不协调,我开始是以为她是身体方面的残疾,但如果她是一位女士,那有这样很多疑点就解释的通了,她穿着高领礼服无非是掩盖自己没有喉结,他身上洒的香水是男士香水的牌子,但是其中掺杂着别的牌子的香水味,这是刻意掩盖的假象,她右手的食指上有戴戒指后留下了勒痕,说明她是一位在阁的女人,可她早已心有所属了。” “还有她便条上的字迹吧”我看着便条"这字写的很奇怪。" “哦,你的切入点确实很准确。”他站起身来。“但是这便条克不是她写的。” "字显而易见是男人写的,我甚至可以推断这是军人写的,字体写的很有力,纸背面都可以看到印记,但是这个字体是刻意伪装的,字母间距大小不一,这说明他还没有多做变更字体的练习。甚至这个被强拉来写便条的军人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震惊的看着我的朋友,甚至对这位层层伪装的女士产生了好奇。
正面写着,“希望你能遵守约定”,反面什么也没有。 这便条写的莫名其妙 "这女人要求我们为他做什么事情呢?"我带着疑惑看着我的朋友。此时他正向着窗口张望。 "我们可并没有我们雇主性别的证据。但我猜测她就是那位送信的女士。" "这也有可能只是雇主迷惑我们的手段。" "你说的没错,华生,但是你要知道,如果她要求我们去寻找真相,首先给我们提供的线索就应该是真的,或者看起来是真的。" "所以她让我们找的是什么。" "答案就在便条里。" 我疑惑不解,反复仔细的查看了便条的两面,但我实在是不明白,文字太短,甚至不能在其中夹杂密码之类的小手段,我无奈的把便条扔在桌上。 费尔莫斯从桌上拿起便条,放在了我的鼻子下面。 "这是……"我闻到了一股奇妙的烟味"这是怎么回事。" 他拿起便条,擦燃一根火柴,把便条放在火焰上,便条居然没有燃烧起来。费尔莫斯微笑着看着我,我从他手里接过便条,又闻了一下,轻微的烟草味依旧存在。 "这张便条在送信人身上带了一段时间,却没有粘上她身上一点香水味,唯一的解释是这便条在写完以后,被施加了魔法,所以这烟草味就是雇主想让我们知道的。" "这种烟草可并不是一般的烟草,应该是特制的上等品,其中还掺杂了从外域来的安神香料。" "华生你说的很对,在暴风城这种香料我恰好知道谁有。" "这可是违禁品,而且价格不菲。" "我在休息时曾在港口问过船员,他们说这种违禁品很少能带进暴风城,但是偶尔有滑头的水手会带来一小瓶,都卖给了葛瑞格·莱斯科瓦公爵。" "但是据我所知,公爵深居简出,而且是从来不抽烟的。" "但是他的儿子却是个烟鬼,而且他刚好在军队里待过。" 我哑口无言地看着费尔莫斯,他一转身冲着楼下喊"哈德森太太,请准备一下早饭,我一会要出去。"随即他转过身来面向我"我们抓紧时间吃点东西,我可不想继续这个猜谜游戏了,我们要去见见我们的雇主。"
当我们走进旅店的客房,那位优雅的小姐正坐在窗边的小桌前看着我们,桌边还有两把空椅子,桌上的咖啡杯里还冒着热气,她面对着房间的大门仿佛正等着我们,这位女士个头不是很高,身材匀称,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长裙,领口别着一只用单颗水滴形的蓝宝石镶嵌的金色饰针,她金色的头发盘起,但是脸却被黑纱遮住了,只能看到脸型的轮廓,我还能看到她放在床上的高领礼服和手杖,这令我有些不高兴。面对这位女士的视线,但我的朋友却一反常态的站在门口没有直接进去。我本以为这是他对于女士的特殊态度,但是我看到他目光躲闪,似乎正在进行快速的思考,直到那位女士站起身来,他才迈步走了进去。 “亲爱的小姐,您的便条我已经收到了。我想您一定是受到了胁迫,正急于找寻帮手呢。” “额,您说的完全正确,我现在实在是束手无策,”即使透过面纱,我依然能感受到她的惊愕,而且我还能感受到她作为一个有教养女士的克制。“我想现在的我只能完全依靠您的帮助了。” 我的朋友没有坐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那位女士马上换了另外一种语气,变得优雅和温柔。 “我是一位暴风城商人的女儿,在我还是少女时,我和一个暴风城的少年私定终身,可是那位少年如今已经...战死了,我和他的定情信物几经流转被别人得到了,那个人看出了这是属于我的东西,便以此来要挟我。” “我想这就是那封勒索信上的一部分。”费尔莫斯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便条。“这张便条有两边上有翻起的毛边,我想这应该是裁剪下来的而不是直接从便条簿上撕下的。” “您说的很对。”那位女士站起身来“我想只有您有这个能力帮到我,我恳求您帮我找回我的信物。如果您帮我找到了,我一定会重重的感谢您,这里有这里有五百枚金币......” “报酬的事我们先放在一边,勒索信你是什么时候收到的呢?” ”大概一个月之前。” "那信物是什么东西呢。" “是一枚银质的蓝宝石戒指,和这枚胸针用的是一种宝石。”她立刻取下领口的胸针给我们看。 ”是魔法戒指么?” ”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 “好的,我会帮助您的。”我的朋友冷冷的说道,随即转身离去,甚至并未行告别礼,我赶忙去追他。 我冲出旅店的大门,余光让我不经意间看到那位女士此时正在从窗口向下看去,我看到了她脸的下半部分,她正紧咬着嘴唇,她对上了我的目光,然后离开了窗户。
我紧跟着费尔莫斯回到了侦探社,他把外套挂在衣架上,随后拿起桌上的一本书,舒服的躺在长沙发上。 他表面上安静沉稳,但在我看来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情绪,我不敢去打扰他,只能也拿起手边的一本书来读,是一本《论在鱼人社会中的阶级划分》,这种只看书名就索然无味的闲书并不能引起我的兴趣,我只得边读书边用余光关注着我朋友的情绪变化。 直到吃过晚饭,等他重新装完烟斗,他才开口。 "这个小姐的心情非常不平静,她说话却异常的沉稳,她在克制着自己来编制谎言。"他拿起未点燃的烟斗在空中划了个圈"她不信任我们是正常的,她不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她甚至怕我猜出她是谁。" "你不应该这么无理的直接走掉,那位女士可能会因此忧心忡忡的。"我对他的不辞而别感到很生气。 "她并不是那种脆弱的女人,她明确的认为我会帮她,并且她刻意的引发了我的兴趣。"他抓起桌上的火柴,熟练的用一只手点燃了它,"她这种自作聪明的姿态彻底惹恼了我。" 火柴的光映在他的脸上,他眼中的火也还没有熄灭。我第一次注意到他的眼睛是如此深邃,让我感到一种陌生的感觉。我不知道他在旅店的阁楼里看到了什么,哦,应该是观察到了什么。他一定发现了我没有发现的让他生气的东西,而我很识趣的没有问下去。但是他自言自语般的说了出来。 "她穿着不合身的晚会长裙,戴着有一定岁数的贵妇才会带的真丝手套,脚上穿着骑手般长筒绑绳皮靴,那枚过于奢华的胸针也是很好的伪装,她确实像是附庸风雅的商贾的子女,她的声音却出卖了她,她是库尔提拉斯人。"他点燃了烟斗,深深的吸了一口,又从左边口袋里掏出了便条"我认为她可能只是在利用我,她甚至不想让我找到那枚戒指。因为她知道我一下子就猜出了她是谁。" "我不得不认为这些是你的臆想,我的朋友,你可能只是对于一个善于伪装的女士的嫉妒,这是一种才能。"我认为我的朋友因为工作的压力正走向疯狂,"你压力太大了,应该去放松一下。" "那你就真是被她的伪装骗过了,你根本不了解这样的女人。"他语言尖锐,态度却依然温和。恰好我也不想继续和从来不与女性交往的人谈论对于女人的了解。 随后我们开始了别的话题,一直谈到深夜,他留我住下,我谢绝了,人类的餐桌上总是没有烈酒,让我不能安心。
当我突然得知莱斯科瓦公爵三天后要带着他的大儿子去前线的消息,我就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去告诉我的朋友。我想他的消息一定比我灵通,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当我赶到侦探社,哈德森太太就告诉我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而此时正是下午四点零三刻,他还没有回来。 我为我的朋友感到惊奇,在工作中他向来不会为了毫无意义的事冲昏头脑,但是生活中他却如同疯子一样疯狂。因为我在路过河边突然发现他的身影。他没有穿礼服跟高礼帽,反而戴着他那标志性的猎鹿帽。我又好气又好笑,几乎无可奈何,因为他正在河边垂钓…… 我想他比我先发现了我的身影,他正躺在钓椅上微笑着看着我,他鱼竿在风中晃动,我看他没有动身的迹象,我只好跨过桥走向他。 "我以为你的消息比我更灵通。"我喊到 "你是说约翰要去前线的事,还是那位亲爱的女士不知所踪的事?" "她不见了?难道被那个男人绑架了。" "并不是,她自己退了房,我想她现在应该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我确信她不找到戒指是不会走的。" "你打算怎么做呢。" "不需要着急,华生,我已经知道他把戒指藏在了哪。" "你在开玩笑,我亲爱的朋友,你可是钓鱼钓了一整天。"我指着满满的一桶鱼说。 "华生,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他按耐不住的那一天,我想次远征恰好推动了我计划的发展。"他笑着,拿出了烟斗吞云吐雾起来。 我随他回到了侦探社时,太阳已经西沉,路上他一直在谈钓鱼的事,但他似乎完全没有发现我心思不在这件事上,他告诉我明天下午三点钟,他希望我能来侦探社,让我参与一场好戏,这让我又振奋起来,他向来是不会夸大其词,我想这场所谓的“好戏”并不会让我失望。 第二天下午三点钟整,我赶到了贝克街,费尔莫斯还没有回来。 据房东太太说,他是在早晨刚过八点的时候出去的。尽管如此,我在壁炉旁坐下,打算不管他去多久都要等待,因为我已经对他的调查非常兴趣了。虽然这案子缺乏我记录过的其他罪案所具有的那种诡异和不可思议的特征,可是,这案子的性质及其委托人的高贵地位,却使它具有其本身应有的特色。的确,除了我的朋友正在进行调查的案子的性质外,他那种巧妙地掌握情况和敏锐而又透彻地推理的工作方式,以及那种解决最难解决的奥秘的迅速而精细的方法,很值得我去研究和学习,并且从中得到很大乐趣。他一贯取胜,这在我已是司空见惯。所以,在我的脑海里从未产生过他也有可能失败的想法。 四点钟左右,屋门开了,走进来一个醉醺醺的水手。他样子邋邋遢遢,留着络腮胡须,面红耳赤,衣衫破烂不堪。尽管我对我朋友的化装术的惊人技巧已经习以为常了,我还是要再三审视才敢肯定真的是他。他向我点头招呼一下就进了卧室。不消五分钟,他就和往常一样身穿花呢子衣服,风度高雅地出现在我面前。他把手插在衣袋里,在壁炉前舒展开双腿,尽情地笑了一阵子。 “噢,真的吗?"他喊道,忽然呛住了喉咙,接着又笑了起来,直到笑得软弱无力地躺在椅子上。 “到底怎么了?” “我真的没想到我们未来的莱斯科瓦公爵是如此的愚蠢。” “我想象不出来。看样子你戏弄了他。” “一点不错,但是结局却相当不平常。不过我愿意把情况告诉你。我今天早晨八点稍过一点离开这里,扮成一个刚发工钱的水手。在那些水手中间存在着一种相互猜忌、互相防备的感情。如果你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你就要小心谨慎,别被背后捅了刀子。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可以给我帮助的水手。他当时在眉头紧锁地抽烟,并且往里面加那种奇妙的香料,刚发工资的日子如果还能出现这样的表情一定是说明他赌博吧钱输光了,我假装不经意过去,跟他谈起了我用一瓶香料换了一百枚金币的事。他开始很防备我,但是他一听说是莱斯科瓦公爵的大公子,他好像马上就深信不疑了。然后他立刻转身就走了,我还补充了我们的准公爵马上就要离开的消息。我很快就看他来到了莱斯科瓦府第。那是一幢小巧雅致的别墅,后面有个花园。这是一幢两层楼房,面对着马路建造的。门上挂着侏儒科技锁。右边是宽敞的起居室,内部装饰华丽,窗户之长几乎到达地面,然而那些可笑的暴风城窗闩连小孩都能打开。除了从马车房的房顶可以够得着过道的窗户以外,就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了。我围绕别墅巡行了一遍,从各个角度仔细侦察,但并未发现任何令人感兴趣之处。然后我等他进去后围绕别墅巡行了一遍,从各个角度仔细侦察,但并未发现任何令人感兴趣之处。然后过了一会,这个水手捂着口袋就出了门。” “接着我顺着街道漫步,果然不出所料,我等待了一会,我看到我们的小莱斯科瓦果然出了门,他就要去取其他的香料了。” “为什么?他为什么不把香料藏在自己家里呢?他为什么要取走这些香料呢?” “众所周知,莱斯科瓦公爵是不抽烟的,他也绝对禁止儿子抽烟,所以小莱斯科瓦要抽一定只能在外面,所以香料一定也在藏在外面,我想那枚戒指也在那里。这种香料有一种可以让人上瘾的成分,但是如果长时间不抽的话,会产生一种焦躁的情绪,莱斯科瓦公爵最近一直拉着他的儿子在军营里训练,他根本没机会抽烟,所以我让这位老水手'提醒'他,而且他马上就要离开暴风城了,前线可是买不到这东西的,所以他必须带上这些香料。” “那你找到了没有?” “那是当然,但是还不是时候。如果我们现在取走戒指,肯定会让他发觉的。因为他把戒指藏在了暴风要塞,莱斯科瓦公爵跟石匠工会联系密切,他一定是找了一个谁也发现不了的地方,而且庭院里那个侏儒先生的侦察机器人会发现我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 “一些卤牛肉和一杯啤酒,"他揿了一下电铃答道,“我一直忙得不可开交,没工夫想到吃东西,今晚我很可能还要更忙些。顺便说一句,大夫,我将需要你的合作。” “我很乐意。” “你不怕犯法吗?” “一点也不。” “也不怕万一被捕吗?” “为了一个高尚的目标,我不怕。” “噢,这目标是再高尚不过了。” “那么,我就是你所需要的人了。” “我原先就肯定我是可以依仗你的。” “可是你打算怎么办呢?” “哈德森太太一端来盘子,我就向你说明。现在,"他饥肠辘辘地转向房东太太拿来的简单食品,说道,“我不得不边吃边谈这件事,因为我的时间所剩无几。现在快五点钟了。我们必须在两个钟头内赶到行动地点,小莱斯科瓦公爵晚上会出席送行会,他会在五点三刻路过暴风要塞的。” “然后怎么样?” “这以后的事一定要让我来办。我对将要发生的事情已有所安排。现在只有一点我必须坚持的,那就是,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都一定不要干预。你懂吗?” “难道我什么事也不管吗?” “什么事都别管。也许会发生不愉快的事,但在我走进屋子前,这种不愉快的事就会结束的。四、五分钟以后,起居室的窗户将会打开。你要在紧挨着打开窗户的地方守候着。” “是。” “你一定要盯着我,我总是会让你看得见的。” “是。” “警报一旦响起,你就马上跑向街道,同时,提高嗓门喊'着火了'。你完全听清楚我的话了吗?” “完全懂了。” “那你就瞧我的吧。” “这太好了。我想,也许快到我为扮演新角色作准备的时候了。”
他隐没到卧室里去。过了几分钟再出来时已装扮成一个和蔼可亲而单纯朴素的圣光牧师。他那顶宽大的白帽、宽松下垂的袍子、白色的领带、富于同情心的微笑以及那种凝视的、仁慈的、好破的神态,只有大主教本尼迪塔斯先生堪与比拟。费尔莫斯不仅仅是换了装束,连他的表情、他的态度、甚至他的灵魂似乎都随着他所装扮的新角色而起了变化。当他成为一位研究罪行的专家的时候,舞台上就少了一位出色的演员,甚至会使科学界少了一位敏锐的推理家。 我们离开贝克街的时候是五点一刻。我们提前十分钟到达塞彭泰恩大街。时已黄昏,我们在布里翁尼府第外面踱来踱去等屋主回来时,正好亮灯了。这所房子正如我根据福尔摩斯的简单描述所想象的那样。但是地点不象我预期的那么平静,恰恰相反,对于附近地区都很安静的一条小街来说,它十分热闹。街头拐角有一群穿得破破烂烂、抽着烟、说说笑笑的人,一个带着脚踏磨轮的磨剪子的人,两个正在同保姆调情的警卫,以及几个衣着体面、嘴里叼着雪茄烟、吊儿郎当的年轻人。"你看,"当我们在房子前面踱来踱去的时候,福尔摩斯说道,“他去取烟让事情简单化了,他一定会对于藏匿位置更加自信,当危机发生时他会更加慌乱。” “那我们行动吧!”我急不可耐的说 “如你所愿。” 五点两刻多一点,我的朋友走进了暴风要塞的图书馆,跟图书管理员攀谈起来,我则站在门口不停的看表,过了有五分钟,突然,庭院里的侦查机器人报起警来,我立刻冲着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喊道“着火了”,门口的人都像炸开了锅,他们有的喊叫,有的去找水桶,伴随着风暴要塞里的浓烟,周围的人乱作一团,整条街都被人流堵住了,这时,我看到小莱斯科瓦和护卫们正骑着马走过来,他听到暴风要塞失火的消息大惊失色,他不顾卫士的反对,冲进了浓烟中...... 我眼看着庭院已经被浓烟给蒙住了,完全看不到我的朋友,突然,我听到一声怒吼:“这哪是失火,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做了发烟装置制造混乱!抓起来,所有人!都给我抓起来!” 人流瞬间就散开了,我也混在人群里跑了,卫兵没有抓到一个人,就回到了要塞里。
我独自回到了侦探社,已经是夜里八点钟,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听到我的敲门声,哈德森太太打开了门,她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我这才审视我自己的仪容,我的领结松开了歪在一边,袖子被扯开一条大口子,我的帽子也丢了,怀表也脱离了表链不翼而飞,即使我做了简单的清理,但是满脸的烟灰还是有所残余。我尴尬的笑了起来,不管哈德森太太的惊讶,我迈步走上了二楼。 费尔莫斯此时正躺在长沙发上读着某位机械学家的书籍,他仪表整洁,那身用来伪装的衣服被叠好板正的放在案台上,我感觉到我的仪容和他相比就像是戏剧里的小丑一样滑稽可笑。他看到我进来,立马站起身来,拿出一条沾着酒精的手帕,并指了指镜子所在的方向。 “我想你需要先擦干净。你有问题需要我帮你解答么?” 我此时非常的激动,心情还未平复“刚才真是好险,我感觉自己几乎是和卫兵擦肩而过。”我转向他“你让我扔的那块石头是什么?” “是我从侏儒商人那里买的烟雾弹,我研究了一下暴风要塞里的那个侦查机器人,我发现他对气味很敏感,于是我想到了引发火灾,这烟雾弹还是试用品,你要知道那个烟雾真是太吓人了。” “这么浓的烟你为什么没有粘上烟灰呢?” “很显然,我在你喊着火时我就走了。”我的朋友吧烟斗点燃,对我说“我早就知道那枚戒指放在了哪,这次我就是想让我们亲爱的小莱斯科瓦发现它不见了,顺便告诉我们的雇主,我们得手了。” “那枚戒指现在在哪?”我立刻激动起来。 “我想那位女士已经找到了那枚戒指。因为我在藏匿戒指的地方发现了这个。”他看向他的那堆衣服,然后一猫腰,一下揭开了它。 我看到了一大堆金币。 “大概有五百枚。”他补充说。 我对他的态度很是震惊,我无法相信我的朋友在面对这种羞辱时能表现的如此泰然自若,他对于他的知识和敏锐的洞察力是如此的自信,以至于我感觉到非常的不解但是又非常的好奇,他好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他笑着说:“我很早就发现了那枚戒指的位置,而且我也发现有人在监视我。于是我提前就用了拿走了那枚戒指,并用魔法透镜做出了个伪造品。小莱斯科瓦去检查,刚好给我做了‘伪证’,我想他们就对于戒指放在暴风要塞深信不疑,于是我就给了他们提前拿走的机会。然后我导演这场失火闹剧,让她以为我并不知情,这样我还可以拜托那群'尾巴'。” 要不是费尔莫斯神情泰然自若,我一定会对于这件事情束手无策,我还有一点疑惑:“你是怎么得知小莱斯科瓦存放戒指的地方。” “那真是太简单了,他一个孔武有力的战士,却老是往暴风要塞的画廊跑,而且每次进去只用了很短的时间,我对这非常怀疑,我想到莱斯科瓦公爵和石匠工会来往密切,暴风城是石匠工会重建的,当然暴风要塞也在其内。于是我猜测画廊里有一个机关和暗门。我在画廊里四下寻找,我也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那该怎么办?” 我的朋友站了起来,他十指相对,身体前恭,微笑的看着我。“华生,我常常告诉你,一切问题的解答要从观察开始,我就是观察得到了结论!我发现画廊的五个雕像,就是我们暴风城的五名英雄,他们有四个人都面向大门,只有我们的大法师安东尼达斯面向他左边的一面墙壁。于是我仔细研究了那面墙壁,我发现了墙壁上挂的画后面是空的!” “太厉害了,我的朋友,我没有想到这一切能被解释的这样合情合理(官方吐槽),那枚戒指呢,我想我们已经证明了我们的聪明和谨慎胜他一筹,现在这戒指就该由我们亲手还给她了。这枚戒指现在在哪?” “我担心她会派小偷来我们家,于是我就把戒指放在了身上,没错,现在这个愚蠢的女人将会见识到她的......”我的朋友突然脸色一变,掏出了戒指。“不对!” “怎么不对戒指不就在这里么?”我赶紧安慰他,我发现我的朋友此时脸上显露出少有的惊慌失措的神态。 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分量不对,戒指被人换走了!” 我从他手里接过戒指,果然太轻了,一定是用魔法透镜做的仿制品。他此时用手扶着额头,开始了仔细的思索“我知道了,那位新的图书管理员是她假扮的,我本来是想利用他来伪装成一个给新图书管理员找麻烦的老牧师,但是他对于我的刁难对答如流,我当时竟然被他骗了。他一定是在那时掉的包。”
他一步就跨到衣架边,拿起了自己的长风衣。“华生,我们走。今晚有离开暴风城去库尔提拉斯的船,我们必须赶在船走之前过去。”他把烟斗随便的扔在柜子边,边穿鞋边说:“我们快走吧!八点3刻就要开船了。”他说完就冲下了楼去。 我赶紧拿上我的手杖,抓起我撇在沙发靠背上的外套,起身去追赶费尔莫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一位绅士如此的急切和慌张,当我们跑到法师区,他从路边截下了一匹马并扔给了马夫五枚金币,我很少有见到有人会因为赶不到一刻钟的路而买一匹马的,等我们到达暴风城港口时,我们看到一艘巨大的货轮从海边拉起了锚,此时船刚好转弯,我的朋友此时正望向船尾,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在船尾,一位女士正站在那,她还是一样的穿着,她依旧戴着面纱,突然她把面纱揭下,抛在风里,面纱在空中翻飞飘舞,变成了细雪拂过了我俩的脸颊。我看到了她的样貌,我想对于人类来说一定是美貌非凡。 我此时看着福尔摩斯,他严肃的望着船上的女士,做了一个脱帽礼。我看到了他嘴边的笑意,我想这件事改变了他。
我跟费尔莫斯慢慢的往侦探社走去,我们一路上并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又如何开口,我感觉这事情带给他的打击比让他得到的收货更甚。然而他先开了口;“我想这对我来说是个教训...”之后他就再也没说话。 这就是我和我的朋友接到了一位女士的求助,而福尔摩斯的杰出计划又是怎样为这个女人的聪明才智所挫败的经过。他过去对女人的聪明机智常常加以嘲笑,近来我很少听到他这样的嘲笑了。当他说到那位女士的名字时,他总是用那位女人这一尊敬的称呼。 后来有一个清晨,我起的很早,准备去探望我的朋友,我发现了穿着睡袍站在河边的费尔莫斯,他把一个闪这蓝色亮光的东西抛进了暴风城的急流里。 对了 那位女士的人类名字 叫做 吉安娜·普罗德摩尔。
后记
亲爱的夏洛克·费尔莫斯先生: 你的确干得非常漂亮。你完全把我给骗过去了。直到发出火警以前,我一点也不疑心。但是随后当我发觉我已经是如何泄露了自己的秘密时,我开始思索了。几个月以前,我本来并没有准备雇佣你,但是事情紧急,我做好了暴露身份的觉悟后,我还是决定来找你,我无时无刻不在防备你了。因为有人说要是雇一位完美的私家侦探的话,那一定是你。他们已经告诉我你的地址。可是尽管所有这些,你还是使我泄露了你所想要知道的秘密。当你看到我的第一眼,我就明白你完完全全的知道了我是谁。甚至在你开始疑心以后,我还觉得我的演技很难欺骗那么一位精明并且善于观察的“牧师”。但是,你知道,我自己是个魔法师。男性服装对我并不生疏。我自己就常常女扮男装,并趁机利用它所带来的自由。我派约翰——我的护卫——监视你,然后跑上楼,穿上我借来的图书管理员的衣服然后在你回到侦探社时,我就在那个图书馆里等你了。 随后,我在后面跟着你走到你书架后,我对于你的问题滔滔不绝地回答,我想你不惊讶的原因一定是并没有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向我还是抓住了机会。于是,我相当笨拙的拿走了你口袋里的戒指,接着动身到码头准备离开这里。 我们俩都认为被这么一位可怕的对手盯着,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因此在你明天来时将发现我已经走了。至于那枚假戒指,你可以尽管扔掉好了。我保留那枚真的戒指,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这是保藏一件将能永远保护我不受他将来可能采取的任何手段损害的武器。我现在留给你这封信,我相信您是一位真正的绅士,我为我的自作聪明道歉。谨此向您——亲爱的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致意。 吉安娜·普罗德摩尔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