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227回顾
饭店吃饭听到莫文蔚的背景声,回家了还想听,打开“to be”这张专辑,听到“他不爱我”这首歌。就想起上小学有段时间,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打开电视机看凤凰卫视的樱桃小丸子,有时候放学回家早,小丸子播放前还有一段时间的空档,就随便换台,一天随意转到了一个叫MTV的台看到了莫文蔚的他不爱我MV,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一首歌听完,还是读小学的我有点呆住,那一年是1997年。
作为小学生的我开始接触一些流行音乐,第一次买的个人专辑是范晓萱和阿雅,然后就是灌篮高手和名侦探柯南的原声,这两本原声磁带在同学里面争相传阅。还有家里的两本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演奏磁带,记得当时抱着录音机,耳朵贴着公放,冰冰凉的大大小小圆形铁制孔洞,听着如痴如醉。两本专辑二十首曲,我最喜欢的是德朗的微笑,简洁又明快。有了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铺垫,我喜欢上了叔叔家的Enya,借由Enya又知道了班得瑞。最喜欢的是Enya的树的记忆,最兴奋的是发现班得瑞一张专辑里的姐妹之歌,95神雕侠侣的原声也用到了。只是因为没有人跟我分享这个小小发现而感到失落,后来才知道这种失落也是常态。
上初中之后,第一次听到周杰伦的声音,是在MTV里看到可爱女人,又有点呆住,这支MV或许是我的爱情启蒙的第一课吧。又有一天晚上深夜,一边听广播一边写作业,突然一首温柔的男声把我听得潸然泪下,开头的歌词是“镜子中,看见一张陌生的脸”,主持人介绍这首歌是陶喆的Angel,这首歌是我的孤独启蒙的第一课吧。
初三不知道在什么样的机缘巧合下买了王菲的《寓言》,惊为天人,尤其是A面,从寒武纪,新房客,香奈儿到阿修罗,彼岸花。虽然当时既不知道香奈儿是国际一线品牌,也不懂阿修罗,彼岸花是佛教里的概念,至于B面歌词里的坂本龙一,也是十年后才知道的人。后来读高中,第一次离开从小长大的社区,去到外面的世界,对于胆小的我来说,索尼随身听里王菲的声音就像护身符一样可以守护我。每当戴上耳机,王菲的呓语和张亚东温暖的声浪都可以给我带来无尽的安慰。
读高中时,好朋友都是女孩,其中有一个跟王菲拥有极度相似的声线,单名一个榕字,我们因为王菲玩到一起,她或许会成为与我关系最好的朋友,但却在高一被怪病夺去生命。还有一个女孩拥有跟莫文蔚极度相似的声线,我们在晚自习课间,趴在走廊的栏杆上轻声唱莫文蔚,也唱王菲。记得王菲的最后一张大碟将爱,就是在高二或高三出版。在那个早餐一块五一碗肉丝米粉的年代,我们斥巨资,十八块买一本将爱的磁带。
读大学的第一个朋友是因为陶喆。那天我第一次走进宿舍,和一个同城市的女孩子随便聊了几句,你爱听谁的歌,我也爱听陶喆。然后她就带着她的cd机爬到了我的床上,我们一人一个耳机,熟到不能再熟的黑色柳丁没怎么听进去,因为我还是那个害羞的人,被面前这个拥有巨大人格魅力的人惊到了。
读大学之后开始慢慢跟男生一起玩,听到了男生们听的阿姆,linkin park发现自己完全没听过外文歌曲。于是上百度去搜“好听得英文歌”,现在还记得的有小红莓的dying in the sun,有Karen Ann,有club 8的love in December ,有cold play的yellow,我不知道那是一份多么鱼龙混杂的歌单,幸运的是,通过Coldplay 的线索,我发现了britpop, 接触到了OK computer,记得我刚听这张专辑的时候是多么的兴奋啊,Paranoid Android的复杂结构,此前我从来没有在任何别的流行音乐中遇到过。我还记得我一边听Ok com一边上体育课,那时我刚刚听熟这张专辑,刚刚了解和懂得每首中间与之间的起承转合。我一边和周围的同学一起做些不明所以的动作,一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那时候我多大?18岁吧!因为我记得19岁生日那天,是我成年之后过得最热闹的一个生日。我和感情浓烈的同学们一起,唱了一个通宵的卡拉ok,我感觉自己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多生日礼物,尤其开心的是当时喜欢的男生送给我的史努比小狗娃娃。早上我和两个室友一起回到寝室,第四个室友没有和我们一起通宵,她来自农村,平常和大家有一些格格不入。我进门,她走到我面前拿给我一个包装好的礼物,拆开包装纸,一张双cd的Radiohead 盗版合辑出现在我面前,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得知我这个“奇怪”的喜好,但我知道她一定是一个人跑到堕落街的那个音像店向店主打听买到的。我站在窗台边,打开那张双CD盗版合集,在冬日清晨的光线情不自禁得背对着她哭了。
后来接触了越来越多的音乐,因为音乐而缔结缘分的人与事也越来越多,心目中有了更多的不可替代的神坛和回忆。工作了之后音乐却彻底成为了背景音,消逝在忙忙碌碌的成年人生活基调上。但它总是这么慷慨,每当我诚心寻求帮助,它总能敞开怀抱无条件接纳我。每当我孤独寂寞,不争气的开始自怨自艾,它总能包容我最愚蠢的忧愁,它是陪伴我长大的伴侣。天知道还是中学生的我,午夜在听莫文蔚的歌声而流泪的是为哪般,因为晚熟的我,在三十多岁的年纪重听她,才感到我听懂了她在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