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武侠小说连载】锦衣卫（第七十章）杀人灭口
第七十章 杀人灭口
要确定木错到底是不是当晚上进攻的指挥者，必须确定他有没有作案的时间，当然，沈云并不觉得能从木错的话中问出什么来，而且希望从他的话中看到一丝破绽。毕竟木错定然早就准备。
沈云走上前去，道：“将军，这里是红罗山的地图，还请把你们发现使馆着火之后的位置画一下。”
“画一下？”木错一愣，旋即点点头，走上前去，伸出手，指了指一个地方道：“当时我们在这个地方，距离使馆大概三里地方。”
“我们？”沈云心里一动，笑道：“将军晚上也需要跟着队伍去巡逻？”
木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道：“不需要，这个位置也是时候我询问带队的军官才知道。”
“哦！”沈云点点头，道：“那不知道你们每次巡逻一次有多少人？”
木错道：“一百人，这是标准的巡逻人数！”
沈云看着地图，两百人的标准巡逻队伍，假设袭击哪那么队伍也是一百人，那么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想了想，沈云：“整个红罗山如此之大，若仅仅只有一支队伍的话，巡逻一圈下来可要花费不少时间吧？”
木错道：“我们每次都是三支队伍，各自负者一片区域。”
沈云道：“那好，还请将军麻烦一样，把三支队伍巡逻的区域画出来一下如何？”
木错有些疑惑道：“这是为何？”
沈云笑道：“将军还请别误会，在下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将军想必也知道袭击使馆的杀手至少有一两百人，我觉得对于这场袭击他们已经预谋已久，或许他们在得知明朝使臣要来就已经开始谋划，目的就是并不希望兀良哈和明朝重开马市。我和二王爷商议之后觉得很有可能就是土默特族潜伏在红罗山之人所为。既然他们早有预谋，因此他们必须要选择最佳的时机、最佳的前进路线，最佳的撤退路线才行，最主要就是必须得避开巡逻队伍，然后案发之后，选择最佳的撤退路线，借此来避开前来营救的巡逻队。让将军大概勾画一下每支巡逻队的负责的区域，我们或许就能查出敌人进来或者撤退的路线。”
沈云首先撇清自己对木错的怀疑，而是把矛头直接指向可能是土默特族所做的勾当，毕竟兀良哈若是和明朝重开马市，兀良哈的势力将大增，对于急于统治整个草原，再现辉煌的黄金家族而言，这绝对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木错看向了哈尔姆，疑惑道：“二王爷也觉得是土默特族所干的好事？”
哈尔姆现在尚不知道为什么沈云要说这凶手是土默特族之人，却也附和道：“是啊，现在想来想去，也只有土默特族人才不会愿意看到明朝和我们言归于好，重开马市，因此本王也觉得一定是他们安插在红罗山的眼线知道我们即将和明朝使臣会面的消息，因此早早就制定计划，目的就是让明朝人以为是我们杀死了这些使臣，大怒之下的明朝即便不出兵征讨我们，这接下来的重开马市的谈判想必也只有作罢，如此一来他们目的也就达到了，这土默特族用心居然如此歹毒！”说道这里，哈尔姆一脸恨得咬牙切齿的样子。
木错立刻也是一脸同仇敌忾的样子，怒气冲冲道：“这土默特人实在可恶，居然想如此歹毒的办法！”
哈尔姆道：“是啊，现在这使臣死在红罗山，死在我们眼皮子地下，即便最后查出来是土默特人所为，到时候我们也落下一个保护不周的罪名，如此的话想要和明朝重新开始谈判，那并不容易。”说到这里，哈尔姆重重一叹，道：“现在只有先找出真凶，和明朝也才有重新谈判的可能。”
木错点点头，道：“末将定然协助王爷，找出真凶！”说着，走到地图前，拿起笔道：“红罗山很大，除了一些重要部位诸如王帐、各衙门有重兵把守之外，其余地方的治安主要就靠的我们，因此整个红罗山被分成了三个部分，由三队人马负责巡逻，具体区域是这样的，”说话间，用笔在地图的大概画了一下，三支队伍的巡逻路线和巡逻区域来，道：“二王爷，你看如何？”
哈尔姆凑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道：“不错，将军已经画得非常明确了，谢将军！”
木错道：“这都是末将应该做的，若无其他事情，告辞！”
等木错离开之后，哈姆才有些不解问道：“这些我都知道，为何要问他？”
沈云道：“我就是要他亲自说出自己在什么地方。”
哈尔姆疑惑道：“这有什么用，他既然说出这里的，那么即便你去问那些士兵，他们同样也会说自己等人在哪里。”至少他觉得沈云这问话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沈云微微一笑，问道：“二王爷，木错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哈尔姆有些不解，想了想，道：“木错是国师的二子，此人的城府较深，喜怒不露于表面，但是此人性格有些多疑，在担任红罗山治安防守职务之后，短短两年的时间，就已经把整个大营的人下至士兵，上至军官都已经换个一个遍，几乎全部更换成了他的人。”
沈云道：“多疑的话……！”沈云脑子里面迅速的思索起来，道：“此人性格若是多疑，那么我们现在一口咬定是土默特人袭击了明朝的使臣，或许能让他暂时放下戒心，如此一来说不定就能露出什么破绽。”
所谓细节决定成败，多疑的人平日办事也很谨慎，若让他放下戒心，或许一些小的细节就能让自己等人找到突破口。
哈尔姆脸上露出了思索之色，道：“你说得有道理。”
沈云道：“二王爷可注意道了没有，他刚才指出位置的时候用的是我们，虽说时间纠正过了，可我觉得当时他完全有可能在巡逻的队伍之中，只要一查，说不定就能露出什么马脚来，虽说他把整个大营的人都换成了他的人，可二王爷，你们都没安排一点点什么眼线之类的?”
哈尔姆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道：“有！”
沈云道：“那好，现在就需要二王爷的眼线，确定一下在发生朝廷使臣被袭击的这段时间内，木错的巡逻的队伍到底有几支离开了兵营，当天他们的巡逻路线是什么，最后到底有几支队伍一同返回了兵营。”
哈尔姆点头道：“可以，这个没问题。”哈尔姆当然会在红罗山各处布置自己的眼线，负责监视整个红罗山的一举一动，这兵营虽说被木错几乎已经把人换了一遍，可哈尔姆等人怎么可能任由他把这队伍变成自己私人武装？在这些人之中当然有哈尔姆的眼线。
沈云现在要确定的主要有一点，参加当晚上这几支队伍到底都在什么位置。既然是巡逻，那么一般而言都是固定的路线，同一条路走太久，当成一种习惯的话，几乎什么时候应该在什么位置，这条路应该走多久都应该比较固定，即便相差也并不大。即便他们巡逻的时候在深夜，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已经全部休息，仔细调查一下，若是在同样的时间他们却并没有出现在他们应该出现位置，那么他们具体去了什么地方，就是一个很大的嫌疑。
沈云把自己想法出来之后，哈尔姆点头道：“原来如此，还是你有办法。”
沈云道：“这也仅仅是在下的一个猜测而已，能不能达到预期的目的，还得看情报。”在心里面，沈云已经大概知道这木错很有可能当夜的凶手之一，可是自己那个的证据是没办法拿出来的，因此只有用其他的办法来证明凶手就是木错等人，这才不得不如此大费周章。
木错离开哈尔姆哪里之后，并没有回去，而是回到了自己家中，此刻国师也在。
看到自己的儿子回来，他略微有些吃惊，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呆在军营中才对？”
木错坐在他的对面，道：“二王爷召见，孩儿不得不去啊！”
国师眉头一皱，道：“哈尔姆召见你，为什么？”
木错一脸的轻松，道：“父亲不用担心，他召见我那是因为他以及他那个汉人帮手心里已经认定了袭击明朝使臣的人是土默特的人，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破坏兀良哈和明朝之间重开马市，借此来削弱兀良哈的势力，而且他们还认为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土默特人早就开始谋划此事！”
国师有些不相信问道：“他们果真如此认为？”木错道：“孩儿觉得，他们如此认为也有他们的高明之处，把这杀人的黑锅让土默特人来背，这样的话明朝即便要怪罪，也只能去怪罪土默特，要出兵也只能针对土默特出兵，现在他们找不到凶手，估计大概就是炮制证据，证明是土默特人杀了明朝使臣，然后逃走，兀良哈也就仅仅落下一个保护不周罪，到时候给与适当的赔偿，此事也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重开马市事情还可以在谈判。即便土默特人否认，那也不过是做贼心虚而已。”
国师仔细的听着木错的话，沉着脸，道：“那他们找你又是何意？”
木错道：“他们就是要我画出三支队伍的各自负责的区域而已，目的就是找出证据，证明那些土默特人利用我们巡逻中之中的漏洞，避开了我们的巡逻队伍，接着制定了非常严密的行动路线而已！然后借此炮制出一支土默特人精锐的部队，劈开了我们的耳目，迅速的杀了明朝使臣之后趁着我们还没赶到，最后逃之夭夭。”
木错生性多疑，沈云和哈尔姆若是说不知道凶手是谁，他或许还会更加的小心翼翼，但现在沈云和哈尔姆已经告诉他凶手是什么人，他反而乐得在旁边看笑话。
国师比他谨慎多了，想了想，道：“哈尔姆也好，他身边的那个汉人也好，一个个都是诡计多端，你切不可大意，回去在嘱咐你手下那些人，嘴巴严实一点！”
沈云提出了自己的计划之后，哈尔姆立刻安排人前去办，在红罗山到处都有他的眼线，即便被认为已经全部是自己人木错的营地里面。要收买线人并不难，主要就是银子。哈尔姆派人大张旗鼓在红罗山之中寻找那些刺客逃脱的路线，当然假想敌便是土默特。暗地里他的那些密探这开始调查当晚上的情况，正如沈云所言，在固定的时间，固定的路线却并没有出现在固定的位置上，这其中自然有猫腻。要查清这点并不容易，毕竟国师在红罗山势力同样强大，在在他们的监视下调查而不露痕迹，只有小心翼翼，不能急于一时。
在哈尔姆派人调查的时候，吴震和他的几个手下，此刻已经以商人的身份悄悄的抵达的红罗山，找到了铁匠铺。
进去之后，吴震直接走到了最里面的屋子，亮明了自己身份，接着大咧咧的朝椅子上面一坐，道：“使臣遇害的事情可是由你调查的？现在进展如何？”
武刚也不过是个小头目而已，吴震的官职比他大多了，也没了什么客气可言。突然空降一个百户长来，这简直就是和自己抢功劳的节奏，武刚可不会那么笨，把功劳拱手让人，当然，沈云当初也仔细叮嘱过，不能泄露自己身份，于是道：“暂时并没有什么结果。唯一在现场找到的就是那半截断刃，大人前来，是否已经知道了刀的下落。”
吴震端起桌子上的茶水，缓缓道：“这刀的来历你无需知道。上面派本官前来，就是要调查清楚这事情到底为何，若有了什么线索，不可隐瞒。”
这突然空降而来的一个锦衣卫百夫长让武刚觉得非常不爽，要知道这可是自己翻身的最好办法，现在他跑来，若是这案子得以破解，岂不是全是他的功劳？因此他并没有透露有人拿刀来修的事情。
不过吴震的身份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商贾，当然不能住在铁匠铺之中，询问了一番之后也就离开，走出一截路之后，他的旁边的一侍卫，名叫吴勇，此人是吴震的堂弟。问道：“大哥，你说那小子会不会有事情瞒着我们在？”
吴震冷哼一声，道：“瞒着我们？他有那个胆？他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密探而已，倒是你，这可是一次好机会，若能破了此案，到时候论功行赏，也混个官当当，别一天到晚没个正经。”
吴勇道：“哥，我知道，不过这案子应该从什么地方查起？”
吴震沉吟片刻，道：“现场只找到一个一块碎片，现在秦家人已经确定，这碎片是四年前随着苏妃一起作为嫁妆一同被送了过来，现在只有先确定当时这些刀到底给了什么人，然后一个个的排查，然后再来确认谁最有可疑，另外也派人打探一下，最近伯革等人有什么动静，朝廷的使臣死在他们眼皮子之下，难道他们还能稳如泰山？”
“是！”吴勇也立刻答应道。
吴震接着道：“还有一点，让兄弟们机警一些，千万不可露出马脚，至于这铁匠铺，也是锦衣卫的秘密据点，平日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前去。”
一码归一码，要在一个地方建立一个据点非常的不容易，吴震深知这点，这才要求不允许自己派来的人有事没事就往铁匠铺跑，免得被人怀疑。
“是！”吴勇再次答应道，铁匠铺现在能提供给他们的情报非常少，从某一方面而言，铁匠铺就是一个情报的收集站，若轮到打探情报，还不及自己的那些兄弟。
当天晚上，沈云来到了铁匠铺，武刚迎了上来，压低了声音道：“大人，朝廷派了一位百户前来。”
沈云眉头一皱，道：“百户，他是何人？”
武刚道：“他自称叫吴震，属下已经很久没有回到京城，对于此人并不是很了解，不过他们应该搞清楚了那柄刀的来历。”
沈云微微一笑，道：“那柄刀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来历，当初苏妃远嫁与此的话，那刀是作为陪嫁送来，哈尔姆把刀交给了伯革处置，伯革赏给了二十多个有功的武将，吴震等人要确定到底是什么人下的手，那还得把这些人一个个找出来，在一个个调查。就目前而言，我们比他进度要快多了。”
一听沈云的话，武刚心里一喜，道：“大人已经有眉目了?”
沈云二郎腿一敲，捧起桌子上的茶杯，道：“那柄刀主人便是国师的儿子木错，现在就是负责整个红罗山的巡逻便是他，另外之所以找不到凶手，那就是因为之前凶手摇身一变，变成了闻讯赶来的巡逻人员而已。”
武刚道：“这就是所谓的贼喊捉贼？”
沈云道：“正是如此，木错的那柄刀我也看过，的确是你帮忙修复的那一把。”
武刚疑惑道：“最近也有一些小道消息，说刺杀使臣的是土默特干的？”
沈云道：“那只不过是哈尔姆故意让人放出去的消息，就是为了让敌人蒙蔽大意，让他们觉得哈尔姆没办法找出到底是什么人是凶手，这才甩锅给土默特，是他们为了破坏明朝和兀良哈的合作，拍出来一群杀手，在刺杀之后便逃之夭夭，这才根本没办法找到他们。”
武刚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接下来属下等人应该怎么做？”
沈云想了想，道：“吴震既然已经来了，那么你们就暂时什么都不要动，听从他的指挥，要确定当晚上袭击的人就是木错，现在哈尔姆在想办法，你们暂时不用行动，若这边有什么消息我会立刻告诉你，至于你是否告知吴震，此事你也直接拿捏，但是前提是不能暴露，你们这里我也会尽量少来，毕竟我的身份现在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哪怕是锦衣卫。”
武刚立刻重重的点点头，一拱手，道：“谢大人！”
沈云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好了，告辞！”
离开铁匠铺，沈云心里却不得不思索一个问题，那个叫吴震的是否认识自己？若他认识自己，对于以后行动那可就是多有不便，然而作为一个锦衣卫，兀良哈这边突然出现一个还算有几分器重的汉人，难道他都不会去调查一番？他只需要一查，自己的身份说不定立刻就暴露了。沈云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些担心，可再转眼一想，自己好像也有些多虑，他唯一能查出来也就是自己名字叫沈云，和柳家有些关系而已，自己锦衣卫身份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那么他知道自己又如何？想到这里，沈云也放心下来。
接下来几方不管明的暗的，都在紧张的忙碌着，哈尔姆几乎调集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仔细调查着关于当天晚上木错的一举一动，也让人把消息放出去，直接把刺杀明朝使臣的屎盆子就直接扣在土默特身上，当然，于是没多久，土默特人袭击了明朝使臣，目的就是为了让兀良哈不能和明朝人谈判，恢复马市。
虽说都是蒙人，可是兀良哈对于土默特的痛恨并不低，在哈尔姆有意无意的宣传之下，很多人都开始接受这个事实。即便兀良哈的王庭，不少也是如此认为，毕竟这事情除了土默特能做得出来，其他人怎么可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当然，也有认持怀疑的态度，特别是国师一党，他们认为这是因为哈尔姆找不到真正的凶手，这才杜撰出来是土默特所为，当然怀疑归怀疑，他们现在也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来反驳，你若说有其他凶手，那凶手是谁？这些文官哪里知道怎么查案，于是怀疑归怀疑，一个个也不多问，反正你说是土默特就是土默特吧。
这消息即便传回了土默特，难道他们还会反驳？即便反驳又如何？会有人相信吗？到那个时候任何的解释都是掩饰，就如那句俗话一样：黄泥巴落在裤裆里面，不是屎也是屎。
有了如此的假象，非常好的掩饰了哈尔姆的那些小动作，国师虽然最初还是比较谨慎，可当每天的朝会又相互的指责推诿变成了对土默特人的谴责大会，久而久之，他也逐渐放松了警惕。他都如此，更别说他的儿子木错了，或许有时候他都有个错觉，那晚上袭击者就是土默特人。而他们所不知道的却是，在哈尔姆那些人努力之下，越来越多的证据汇集起来。
入夜的时候，哈尔姆把沈云叫了过来，看他一脸的兴奋之色，沈云笑道：“王爷，是不是有发现了？”
哈尔姆连忙点点头，道：“对，事情也正如你预料的那样，杀人的就救人之人！”
“哦？”沈云顿时也来了精神，道：“王爷不如说说看。”
哈尔姆指着地图道：“也正如你所说，每支巡逻队的路线基本上都是固定，而且我派人连续盯了十多天，发现每次他们晚上出发的时间都是固定的，几乎没有什么例外！但是，当天晚上却有了例外！”说着，伸手一指，道：“按照常理来说，当天晚上他们的队伍应该在这三个地方。可是派人人仔细的调查之后，发现当天晚上这三支队伍并没有出现在对应的地点，不知所踪，没多久之后，便发生使馆被袭击的情况，片刻之后，巡逻队伍便抵达，间隔的时间非常短，另外木错说当时他的位置在这里，然而我让人调查之后发现，当天晚上的队伍却应该出现在这个位置。”
沈云一看他所指的地方，惊讶道：“距离使馆如此近？”或者说，距离使馆完全就叫做一步之遥而已。
哈尔姆点头道：“我估计木错为了不让人怀疑他，或者说落下一个如此近却没有去救援的罪名，所以干脆就说自己在另外一个他们仅仅只有看到火光才能发现使馆遇到袭击的位置!”
沈云接下话题道：“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正是因为他如此说，才露出了破绽！”
哈尔姆道：“对，而且当晚上我派人去找过他所知的位置，根本就没有人！也就是说，木错在说谎！那晚上他的确已经抵达了平日巡逻的位置！而他也参与了袭击！至于其余两支队伍也是如此，他们若是在制定位置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赶到。我打算明天早朝就去质问木错，看他如何狡辩！”
沈云沉默片刻，问道：“王爷，我就想问一下，这些都是你推测还是已经掌握了真凭实据？”
哈尔姆道：“难道这些都还不是真凭实据？”
沈云微微摇头，道：“王爷，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的证据一出，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破绽，也不能让木错或者国师党有任何可以反驳的机会！这些证据包括人证，物证等等，现在我们现在就好像和他在高手过招，要是一招不能把他击毙，那么根本就不能有第二次机会！在没有十足的把握的情况下，不能有丝毫的轻举妄动，更加不能打草惊蛇！若王爷真有十足的把握的话，在下也不多说！”
沈云如此如此一番话，就好像给正在兴头之上的哈尔姆狠狠的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原本兴致浓烈的他一下顿时没有刚才的那种激动劲头，目光却是紧紧的盯着地图。
沈云见他陷入了沉思之中，也不打搅他。
帐篷内顿时安静下来，时间仿佛都凝固一样，好一会，哈尔姆才重重的一叹气，道：“果然漏洞百出。还好你阻止了我，不然的话如此冒昧的去找木错对峙的话，他可就有一大堆的理由来反驳，如此一来正如你说，我们也就打草惊蛇，反而让他以后了准备！”这就好像行军打仗一样，同样讲究计谋，犹如高手过招一样，一招必杀，不能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哈尔姆在沈云提点之下，让然立刻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在脑海里面仔细的构思了一下，发现自己这些想法的确存在很多的漏洞，完全可以轻易的被反驳。接着，他微微一叹气，道：“人证的话这点容易，可是物证的话实在难找。”
现场遗留了不少箭矢，可是这些箭矢和其他那些箭矢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区别，这种用来做证据的话完全没有任何的说服力。至于那些尸体上面的刀伤也同样存在如此的问题。
看他一脸的为难，沈云也没多说，也就在一旁等着，过了一会，沈云道：“那王爷，在下先行告辞。”
哈尔姆微微点头，目光却完全集中在了地图之上。
沈云离开了哈尔姆哪里，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走到门口的时候陆无霜正在哪里等着，道：“这二王爷如此乐滋滋的把你找去，难道说已经有了证据？”陆无霜对于整个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当沈云被哈尔姆叫去的时候，她也隐隐约约猜出了大概。
沈云道：“证据准备了不少，可是这些证据都还存在漏洞，真正的证据就是要环环相扣，相互呼应才行，他准备的那些证据还不能做到这点，漏洞很多，若是贸然提出来的话，很有可能没丝毫的胜算，最后反而木错和国师等人反驳的没反手之力，如此一来不仅仅没有讨到好处，反而打草惊蛇。”
陆无霜点点头，道：“的确如此，好了，不说这些，陪我逛逛？”
沈云一拱手，道：“遵命！”
陆无霜咯咯一笑，压低了声音道：“最近这一两天好像有人一直在盯着我们。”
沈云想了想，道：“应该是刚抵达这里的锦衣卫，反正迟早要会面，不如去会会他们？”
沈云道：“估计就是那群锦衣卫，没事，迟早也要会会他们，所谓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也就今天了。”
陆无霜疑惑道：“锦衣卫？他们怎么会跟踪你？难道是武刚的人？”
沈云道：“不是，锦衣卫新派了一个百户来，叫吴震，我好歹在江湖上也有那么一点点名气，估计发现我居然和蒙人混在了一起，所以也派人跟着我吧。”
陆无霜笑道：“被自己人跟踪有什么感受？”
沈云叹口气，道：“就好像是那种私奔被人抓住的感觉。”
陆无霜一愣，旋即气呼呼一拍沈云，道：“说什么呢？”
沈云一把抓住她的手，哈哈一笑，道：“我们现在岂不是很像私奔？”
陆无霜道：“我倒是可以舍得阴阳教，可是你舍得柳大小姐还有你的孩子？”
沈云算算时间，此刻那个孩子估计已经出生，这个时候生孩子可是非常痛苦的事情，而且非常危险，可在女人如此关键时刻，自己却没办法陪在她身边，想到此，心里多少觉得有些内疚。
看到沈云神色黯淡下去，陆无霜知道自己好像有些说错话了，道：“对不起。”
沈云轻轻一捏她的手，笑道：“没什么，我们把他们带去隐秘之处在下手。”
见沈云转移话题，陆无霜点点头，于是两人就当逛街一样，不知不觉的朝着有几分偏僻的地方引，背后跟踪的两人居然也跟了上来。可让沈云和陆无霜两人突然转过一个蒙古包的时候，突然消失了踪影，两人急急忙忙的追上了，却发现眼前失去两人的踪影。
“两位，可是在找我们？”突然间，背后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两人连忙回头一看，却发现原本自己两人正在跟踪的人两人居然在自己背后，当下脸色不由的一变。
“是谁要见我们，带我们去！”沈云直接说道，也不去和他们拐弯了。
两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才道：“江湖传闻都说杜少侠是年青一代的佼佼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沈云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并不是在下有多厉害，而是两位功夫实在太低，别说这些客气话，带路吧。
“请！”其中一人说道，这些说的话的确有些不中听，可是却是实话，两人的功夫的确非常一般，当然，若是普通人的话或许发现不了他们，可针对沈云这种江湖高手的话，要发现他们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既然都被发现了，那么狡辩又有什么意义可言？
于是两人便在前面带路，没多久也就抵达一个帐篷，其中一人道：“杜少侠，还请稍等片刻。”其中一人此刻也就进去禀告，片刻之后，才走了出来，道：“杜少侠，里面请。”
沈云和陆无霜走了进去，在帐篷内，吴震正坐在最前面，在他旁边站着吴勇。
吴震一脸倨傲之色，上下打量了一下沈云和陆无霜两人，问道：“杜少侠？不知道你为何会在兀良哈？”
沈云一听，这人来者不善啊，而且还带着一丝质问的口气，心里顿时觉得有些不爽。
陆无霜也没客气，反正他们现在还不知道眼前是什么人，于是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质问我们？”
吴勇顿时一怒，一把拔刀出来，喝道：“大胆！”说着，一刀朝着陆无霜直接劈来。
陆无霜眼中寒光一厉，喝道：“找死！”手中的衣袖看上去就是随意一挥。
正在朝前冲的吴勇砰的一下好像撞在一堵看不见的墙壁上一样，惨叫一声，顿时被撞得倒飞了，砰的一下撞在桌子上，一时间居然爬不起来。
吴震心里一震，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居然也是高手，她看上去轻描淡写的一挥手，却又如此威力，吴勇居然连她都接近不了。不过自己好歹也是百夫长，而眼前两人不过是一介平民而已，脸色一沉，道：“姑娘这下手未免也太重了一些吧。”
陆无霜冷哼一声，道：“太重？若本姑娘下重手的话，他哪里还有命在？我不管你是谁，说话也最好客气一点，否者的话，休怪本姑娘下手不知轻重！”
吴震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陆无霜反问道：“是有如何？就凭你们，难道还能动本姑娘一根汗毛不成？”
眼前的吴震一来就咄咄逼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她觉得这吴震就是在给两人摆谱，对自己摆谱也就罢了，居然还对沈云摆谱，这岂不是自己找死？是可忍孰不可忍，当时心里就火冒三丈，跟何况吴勇居然还敢对自己动手，岂不是自己找死？至于对方锦衣卫什么的，她陆无霜什么时候把锦衣卫放在眼里过？
吴震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周围的那些密探更是一个个对两人虎视眈眈，只可惜的，对于他们，沈云和陆无霜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不过沈云今天也不想惹事，道：“你是什么人？”假装不知道，干脆直接问对方是什么人？看他吴震如何回答。
吴震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么人。”
沈云点点头，拱手道：“告辞！”说完，转身便要走。
吴震微微提高了声调，道：“你如此一走，难道就不想想柳家？”这话一出，刹那间，整个帐篷内突然温度一下子仿佛下降到零度以下，一股凌冽的寒意开始弥漫在这个帐篷之内，随着而来还有浓烈的杀机。
陆无霜心里不由的微微叹口气，眼前这位锦衣卫百户显然平日横行霸道惯了，或许他想找沈云商议事情，若是他客客气气，念在大家都是锦衣卫还是明朝人的份上，他会帮忙，可惜的是，他平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显然有些不习惯和人商议事情，而且他最愚蠢的却是居然拿出柳家来威胁沈云，那岂不是拔了虎须一样？更何况现在柳芷若已经生产，沈云没办法陪在身边，本来就有几分内疚，现在这吴震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居然还用柳家来威胁沈云，简直愚蠢至极。
锦衣卫威胁别人那可是经常的事情，吴震也没料到沈云居然反应如此剧烈，可是作为一个锦衣卫，他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服软，当下更是提高了声调，道：“柳家好歹也是四大武林世家，而且听说柳大小姐还是你未婚妻，你要是……”
这话还没说完，沈云已经转过身来，双眼如赤，道：“我要是杀了你，那就没人敢用他们来威胁我了吧。”说着，身子一晃，短短的距离他瞬间就贴近了吴震，手一伸，一下子就把吴震的脖子捏在手里。
死亡临近，吴震这才发现自己还有些害怕起来，道：“你想怎么样，我可是？”
这话音刚落，咔嚓一声，沈云已经捏碎了他的脖子。
吴震眼睛顿时就鼓了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是一句话，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沈云居然真的动手了。或许他死也没想明白了，自己居然如此被人杀了，死得莫名其妙。
在沈云动手的同时，陆无霜也立刻出手，顷刻间的功夫，帐篷内几人顷刻间毙命。
沈云把吴震的尸体往地上一扔，冷哼一声，对于锦衣卫的行事作风他非常了解，此人若是不除，那么自己若是稍微有些不顺他的意思，他回去之后定然会为难柳家。反正在这兀良哈，死了回去也就权当因公殉职。
陆无霜脸色为一变，道：“跑了一个！”
沈云脸色一变，此事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立刻和陆无霜两人追出了帐篷，却发现一个人影已经混入人群之中，现在可是白天，自己两人也不好施展身法，当跑步追上去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没有踪影。见没找到人，沈云又迅速的折了回来，在几人身上一摸索，很快就找到几人锦衣卫的腰牌，然后还在吴震的衣服里面找到那块碎掉的刀刃，这点倒是意外的收获。
等出了帐篷之后，陆无霜道：“现在怎么办？要是那个锦衣卫泄露出去你杀了吴震，这可是大罪，而且他们前来红罗山的可不仅仅只有这么几个人。”
刚才盛怒之中，沈云一怒之下杀了吴震，没想到居然有人逃了，沈云还是有些后悔起来，道：“这里距离很远，他们若是传消息回去的话不可能用信鸽，草原子上猛禽很多，也是很大的危险，现在只有埋伏在离开红罗山的路上，若有锦衣卫信使离开，先把信截下来。”
陆无霜想了想，这个办法是笨了一些，却也是最好的办法。
跑掉的人叫薛平安，他原本在外面放哨，可偶然的一瞟却发现沈云杀了吴震，惊呆至于他并没有想到进去，而是悄悄的离开，他非常清楚，自己进去也不过多一具尸体而已。一个江湖人士居然杀锦衣卫的百户，这和造反无异，他必须把这个消息立刻送回锦衣卫去，可是锦衣卫的密探分布在整个红罗山，具体在上面地点也只有吴震知道，现在他都死了了，自己唯一知道的一个秘密基地就是铁匠铺。
想到此，薛平安哪里有丝毫的犹豫，连忙直奔铁匠铺，先稳定下来，然后在说送消息回京城的事情。铁匠铺他去过，很快也就慌慌张张的抵达，进去之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道：“水，水！”
武刚此刻正在店内，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跑进来的薛平安，犹豫了片刻，还是把水递了过来，道：“不着急，慢慢喝！”
薛平安大口大口的把一杯茶杯喝干，有抓起桌子上的茶壶，狠狠的灌了几口，这才微微平静下来。
武刚则好奇的问道：“这位兄弟，什么事情那么着急？”他并不认识薛平安，也不知道薛平安的身份也是锦衣卫密探。
薛平安喘着气，在怀里摸索了一下，然后啪的一声，一个牌子摔在桌子上，道：“都……都是自家兄弟！”
武刚一看腰牌，居然是锦衣卫，立刻道：“里面请！”
进去之后，武刚关上门，问道：“看兄弟如此着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薛平安哪里知道武刚和沈云的关系，道：“大事不好了，吴大人被杀了！”
“什么？”武刚脸色一怔，心里却是一喜，吴震被杀了？那岂不是和自己前功劳的人也没有了，旋即问道：“吴大人为何会被杀，被何人所杀？”
薛平安道：“杜青峰！”
武刚惊讶道：“杜青峰？他……为何要杀大人？”对于这点，武刚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因为他要抢自己功劳？他这是代劳？可转眼一想，他还是锦衣卫，不可能为了功劳的事情杀了吴震。
薛平安道：“我在外面听得模模糊糊，好像是大人拿柳家威胁杜青峰，哪知道惹恼了他啊，而他的胆子更大，居然敢谋害朝廷命官！”
武刚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问道：“那此事可有其他人知道？”
薛平安摇头道：“还没有，其他好几人都死了，只有我逃了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将此事告诉其他人，对了，你们这里有办法送信回去吧？”
武刚问道：“送信回去？你打算做什么？”
薛平安道：“杜青峰杀害锦衣卫百户，罪大恶极，当然必须把此事禀告给朝廷。”
武刚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的确应该禀告给朝廷，你稍等片刻！”
说罢，武刚走出了房门，心里却又一丝激动，杀害朝廷命官，的确是罪大恶极，可若人举报，却是大功一件。武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之色，此刻他的就好像走到十字街头，接下来应该怎么走，他却有了几分茫然，是把此事埋在心中，还是？沉默了片刻之后，他缓缓的走到了已经挂满兵器的墙壁前，目光在那些兵器之上巡视，片刻之后，取下一把匕首，藏进袖子之中。
再次走进屋的时候，武刚手里还拿着一些笔墨，走了进去，道：“来，你把详细的经过写下来！”
薛平安点点头，庆幸道：“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就被他们追上了。”
武刚疑惑道：“他们发现你了？那可认得你的容貌？”
薛平安想了想，道：“该应认得，吴大人派我们和另外一人跟踪他，也是我们把他们带去吴大人哪里。”
伸手就去拿笔墨，就在他接过笔墨的瞬间，武刚的匕首从衣袖之中滑出，他手一勾，一把握住刀柄，紧接着手一挥，手里匕首迅速的划过了薛平安的脖子。
薛平安感觉脖子一凉，接着一股剧痛传来，手里的笔墨顿时跌落在地上。接着，他用手用力的捂着了自己脖子，可是那血依旧如泉涌一样流了出来。他张张嘴，仿佛想要努力说着什么，然后却发不出声来。他眼中充满了疑惑，或许根本就想不通为什么武刚要杀自己，若仅仅要争抢功劳的话，那也得等自己把东西写完吧。然而，眼前的武刚可不会给他任何的解答。慢慢的，他感觉自己眼皮变得有几分沉重起来，眼前也逐渐变暗。身体一下子仿佛失去支撑的力气，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
武刚把匕首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迅速的把尸体拖进了最里面，然后立刻打扫起现场来。忙碌了好一会之后，这才收拾干净，擦了一把额头的汗，他心里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惊喜。沈云居然杀了吴震？虽说暂时不知道为什么替他会杀吴震，可对于自己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而之所以要杀薛平安，那就是不能让这件事情被送回锦衣卫，若真的追究起来沈云的罪责来，朝廷在派人来，那岂不是自己功劳又要被人抢去？也不能让沈云知道自己见过薛平安，不然的话，自己说不定也难逃一死，以他身手要杀自己易如反掌。当然，也不需要什么文字罪状，那东西只会是祸害，说的不行还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薛平安也没来过这里，自己也没见过这人。这薛平安最大的特点，谨慎。在外面当密探，什么最重要，当然就是谨慎。沈云杀了吴震，此事若是禀告给朝廷，的确是大功一件，这功劳甚至丝毫不逊色于找到谁是杀害使臣的凶手。可是，此事却同样有着非常大的风险。心里仔细掂量了一番之后，他还是觉得此事安全一些为好，沈云现在可是自己的盟友，此事还得靠着他翻身呢。但另外一个问题也随之而来，沈云陆无霜也在追杀薛平安，他们也见过薛平安的样子，此刻应该到处寻找薛平安下落，若他们不知道薛平安已死，哪岂不是到处找人？杀了薛平安，可自己却知道这件事情，那只若是把此事告诉沈云，那他会不不会杀自己灭口？一时之间，武刚自己都有些难以下决断。
房间里面似乎一下变得有些闷了起来，心里就好像被压着一块大石头，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武刚有些不耐烦在屋内跺着步子，眉头紧锁，心里却是挣扎不已。薛平安已经死了，把此事告诉沈云，那么从某一方面而言自己已经知道他杀了㕦震消息，他因为吴震用柳家威胁他就动手杀了吴震，那么自己知道他这个秘密，他会不会也杀自己灭口？一时间，武刚发现自己走到独木桥上面，前面是刀山，后面火海，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走才对。
时间一下子变得过得非常之快，感觉没多久，当武刚走出铁匠铺的时候，发现居然已经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晖洒遍了红罗山的每个角落。
街道上人来人往，夕阳西下，此刻也是回家的时候，牧民有些不像汉人一样在乎什么时辰，他们一直都遵循着祖辈留下来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则。
“掌柜的，好啊！”一个老牧民路过打着招呼。
武刚寻声看去，他认识这个老人，当初他在他孙子五岁的请自己帮忙打一柄短刀，报酬是两只羊，自己让人给打了，别看一柄短刀，自己当初让人打的时候可真正的百炼刀，当短刀打造后磨出来之后，刀锋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就如水纹一样的波纹，这便是真正的百炼刀的特点之一。
武刚笑着道：“你老人家也好，刀你孙儿可还喜欢？”
老牧民点点头，道：“很喜欢，很喜欢。”
武刚道：“喜欢就好！”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老牧民这才离开。
看着离去的老牧民，武刚心里有了一丝触动，对于很多牧民而言，生活还是非常的艰难，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容易，可是即便生活在艰难，他们还是努力的活着，希望明天会变得更好。他们都如此坚持，自己为何不可？
武刚微微握紧了拳头，他打算赌一把。赢了那么自己以后或许就成了沈云的心腹，输了自己也就变成无头鬼而已。武刚有所不知道，他在纠结的时候沈云同样也在纠结。
现在的沈云心里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杀了吴震，可没斩草除根，居然跑了一个，如此一来反而给自己引来大麻烦，自己和陆无霜找了很多地方，却没有人影，不过仔细一样也是，锦衣卫本来就擅长隐蔽，若那人要藏起来，自己即便把红罗山翻遍了，估计也没办法把人找出来。要找锦衣卫，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锦衣卫来找，此人若暂时不离开红罗山的话，或许找其他地方给藏了起来。可自己若是去找武刚，岂不是要把自己杀了吴震告诉他，自己杀了一个知道秘密的，却让另外一人有重新知道的秘密，若是说唯一的区别就是自己和武刚比较熟悉，他或许不会出卖自己。沈云也只能用或许两个字来估计，对于武刚也不可能百分百的信任，现在他愿意为自己出力，完全是因为各取所需而已。自己需要他来得到自己想要情报，而他需要借助自己来立功。彼此之间并没有其他什么关系，只不过是为了利益所驱而已。可是，换个想法，自己和他之间有利益的关系，所以能保持现在这种同盟，或许告诉他或许能帮自己找到那个逃走的人，若是换个人知道秘密的话，那是否应该换一个至少自己觉得稍微可靠一点的人？可他若找不到，自己岂不是又多了一份危险？锦衣卫或许拿自己没办法，可却能对付柳家和柳芷若，逼迫自己就范。沈云自己也觉进退两难。
时间缓缓的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天黑，苦想了一天的沈云还是决定去找武刚，至少先得控制着消息暂时不能离开红罗山去。悄悄的抵达铁匠铺门口，沈云犹豫了一下，这才敲门。
片刻之后，武刚打开门来，发现是沈云，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道：“大人，请！”
沈云进了屋，武刚拿起茶壶给他倒水，因为紧张，手微微有些发抖。
沈云眉头一皱，道：“你有事情？”心里再想如何开口，毕竟自己身为锦衣卫，却杀了锦衣卫百户。
武刚手再次一抖，连忙笑道：“没……没有！”武刚心里也在想这个问题，毕竟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房间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好一会，武刚一咬牙，道：“大人，请随我来！”说着，朝里屋走去。
沈云有些好奇的跟着他走了进去，在角落里面看到了一具尸体，而这具尸体，正是当初跑掉的那个人。为什么会死了？沈云心里有些疑惑，在仔细一看，发现伤口在脖子。
武刚此刻一拱手，道：“此人今天突然跑来，说大人杀了吴震，要上报锦衣卫，属下来不及禀告大人，直接就杀了他。”
看着死了的薛平安，沈云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问道：“那他可说过去过其他什么地方没有？”
武刚道：“这倒没有听他说过。好像直接跑到我这里来的，估计在红罗山他也仅仅知道我这里这个据点。”
沈云这下心里彻底放心了，伸出手来，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道：“多谢！”
武刚道：“大人客气了，属下应该做的。”
武刚也没问，沈云也没说，彼此也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这才是两人现在需要的。
回到屋内，沈云坐回了椅子上，两人再次沉默了，片刻之后，沈云道：“凶手基本上已经确定，就是国师等人，你现在立刻给问一下指挥使大人的意思，看如何处置。”
武刚一惊，道：“大人的意思是？”
沈云道：“杀我明朝使臣之人，当然要送回我朝受审，在他们这里，一个可是堂堂的国师，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处理？难道还要他们抵命不成？？”
武刚摇摇头，道：“不会，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保命，或者说推脱，以国师现在在兀良哈的势力，即便知道他是最终的幕后黑手，最好的办法还是如现在市面上流传的那样，说这杀人的是土默特，反正即便如此说，土默特也不会派人反驳，即便反驳，那也不过是他们强词夺理而已。”
“对！”沈云点点头，道：“就在昨天，哈尔姆已经打算把这事情公布出去，但是被我阻止了，若此事一旦泄露，势必引起国师和木错的注意，到时候想要下手也就有些艰难，你要立刻把此事送回朝廷。”
武刚也知道事关重大，闻言点头道：“是，我马上让人把消息送回去，不过大人，你有把握把国师和木错两人都带回京城？”
沈云道：“有，但是必须得朝廷授意才行，而且还得朝廷派人来接引，不然的话我也没那个本事把人从兀良哈带回明朝！”
武刚道：“的确，无论怎么说，这国师和木错都是兀良哈的人，这国师在兀良哈地位还比较高，他们当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就的就把人让我们把人带回明朝去。”
沈云道：“正是如此，因此你还必须制定好最好路线，这条路线必须得很隐秘，或者准备几辆马车扰乱敌人的视线等等，我们必须得确保万中无一。”
武刚道：“大人，此时也就交给属下了，属下定然会把此事办妥。“
上次在中原，东厂的人要抓国师，却被沈云给救了，没想到这次沈云目标再次放在国师身上，只不过若是不出明朝使臣全部遇害的事情，沈云还是会把目光放在哈尔姆或者伯革身上，但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对于朝廷而言，就需要一个真凶。只不过兀良哈最后查出来国师就是动手之刃，以他在兀良哈的地位和势力，伯革不会把他怎么样，大不了免去他国师的职务而已，然后整个兀良哈也会把这罪状全部推给土默特，反正土默特即便反驳，兀良哈也完全可以说那是狡辩而已。这种情况下，双方踢皮球，根本就不可能把真凶怎么样？
沈云决定改变计划，那就是抓住国师和木错，把他们带回明朝，至于这真凶如何审判，那也就是国家和国家之间的问题，自己也管不着，当然，要把国师两人带走，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的，兀良哈当然不可能让自己如此轻易的就带走，因此必定会派人拦截，从红罗山到明朝边关距离有很远，要是沿路被追击的话，定然不容易办到。对于如此撤退，武刚等人比较有经验一些，所以此时也就交给他来，等一切策划好了，那么自己也就立刻动手，当然，这段时间自己还得稳住哈尔姆，让他不能打草惊蛇，免得国师等人有了防备，到时候自己行动起来也有些困难。
猛兽捕猎，都是潜伏已久，然后发起致命一击，沈云现在就是那头伏在草丛之中的猛兽，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最佳的时机，发起致命一击！（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