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逃难

🌆🌅

我和魔法婆婆在拔韭菜葱，一对双胞胎姊妹也来了。先是姐姐，后是妹妹。我自然是分不清楚，可难不倒魔法婆婆。

“你是妹妹对吗？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听说被认出是姐姐还是妹妹的身份，她们会遭遇呕吐。 “呕——”

”别紧张，别回答，我只是这样一问。我真的很羡慕你，因为你永远不会开口骗人，而为了减少骗人的次数，你开口次数亦屈指可数。那么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笺言，而我，说了这么多，我将我有限的才华无限制的挥洒在这广袤的世间，每一样事物已经分摊不多了，所以于我口中，它们显得如此平凡。” ……

魔法婆婆环顾四周，生机全无。难道劫难降临的如此快吗？她将一滴浊色液体置入瓶里，我们每人一口艰难地灌进肠胃。被我们割完韭菜葱挖出的洋葱芋头，大颗大颗的堆成了小山坡，顾不上了，我们得走。

不远处田埂上，一个家族最年老的婆婆穿戴整齐，表情肃穆，走在最前面。她仿佛没有看见我们。她的身后跟着长长的一支队伍，那都不是她的族人，一个都不是，队伍里排首的也是一个婆婆，她兴奋地摁着手中黑色壳子发着亮光的小块头，露出阴险的笑容，目露凶光。

魔法婆婆变成了一只邋遢的黄狗，奔到族长婆婆跟前为她引路。我们被她变成了几只丑鸟，我也不知自己是丑的还是漂亮的，总之会呕吐的双胞胎姊妹很丑，黑黢黢的羽毛没有一点亮泽，尾羽脱落的三三两两，喙上黏了不少干枯的泥。我们不敢叫，事实上是，我叫了一声，就连叫声都是有气无力的，嗓音粗嘎丑陋，没人听到。

后来魔法婆婆说，我们够丑，才引不起那些人的欲望。魔法婆婆引我们到地表下一个深坑里住下，数年后一个精致的小男孩：“璀璨的星辰下，番薯洞里剩下最后一枚土豆。我们难道不该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