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人类观察成果速写
2019的最后一小时，我硬拉朋友一起Silly Dance，像A Single Man里面科林叔和摩尔阿姨一样，心想熬过了一段糟糕日子总得来个狂欢。扭累了，索性躺在地上，就这样度过了二十一世纪一零年代最后的一分钟。望着天花板暗自发誓，“下个十年，不管还想不想以及能不能再由头来过，都要勇敢一点。”
老实说，2019是不够勇敢，时常对外界之变化和人心之隐密感到无所适从。但生活却是无时无刻不需要勇气的，即使只做一个安静的人类观察者。因为它既让人看到人之为人的斑斓，也让人看清自己往日的粗疏和武断。
关于2019，讲几个不见得好笑但始终记得的小段子。
1.
年初，蔡澜微博一开评论就盛况空前。一天中午和朋友一起去中环他店里，本来只顾吃，看朋友由笑到不行转而面色凝重，伸头看了一眼。
“怎样拥有喜欢的人？“答曰：“人是给你拥有的吗？”
2.
三月份和一个在Clockenflap上偶然认识的朋友饮茶，中途聊到“人类否认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是最容易的。"人突然爆出一句：
“太拿自己当回事的时候，想想万世沙砾当中一颗，不拿别人当人的时候，想想谁都是造物者的光荣。”
想了好半天确认不是接头暗号。
3.
这一年让人不得不相信 人确实只是万世沙砾当中一颗。
二零一九年四月十六下午三点前的一分钟，我和房东签完合同在路边吃三明治。旁边两个不知是不是法国人的鬼佬边吃边看手机直播巴黎圣母院火灾坍塌的现场，不停叹气。
美的坍塌和毁灭无时无刻不在。
只听见一旁的小哥拍拍人家肩膀讲了句“Life is a tragedy when seen in close-up, but a comedy in long-shot.”
4.
下半年的几个月我经常靠看神经喜剧续命。
有一晚和人一起看桃色公寓，最后女主对男主说了句“shut up and deal” 太好了。可惜字幕译作“闭嘴，我们打牌。”
朋友说应该是“生活算个球，开局吧。”
5.
年末整理手机相册，发现一张一年前他城商场的打折广告。
“靓唔系万能，但唔扮靓就万万不能！“和朋友说这就是他城精神。
即使算不上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但都足以给疲惫中的人们一个贴心安慰。如此看来，如果足够近，近到只有一帧定格，生活也未必不是出喜剧。
附上一些2019见到的喜剧时刻。
最后，以一个听来的故事作结。
前几天朋友一个人去餐厅吃饭。一位服务员大叔不小心摔了一叠不锈钢的碟子，银色瀑布一样从一米多高台上滑到地下，声响大到耳鸣一秒。店里一时安静了。两秒后，一位食客开始大喊“新年快乐”，之后众人也跟着喊起来。仿佛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快乐”了。
突然想起年前去一家即将结业关门的老店吃饭，见门口老顾客边排队边有说有笑，店里赫然用红纸黑字手书八个大字：
“见惯风雨，皆大欢喜。”
多好的一个注脚。
Shut up and deal!
（原文首发于公众号：Roslie的自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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