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访唐陵：第二天

只听见远山隆隆爆竹声，星星点点多是山里的路灯（2019年10月26日，蒲城）

吃过早饭便奔赴东北方向的泰陵。如今金粟山附近的采石场都已经停工，通往泰陵的公路平坦整洁。从延安过来的铁路在泰陵正南驶过，这个场景我在乘坐夜车的时候，也多次在清晨见到。

泰陵神道在五年就被修整成水泥砖地，白花花的很刺眼，对观赏风景很有些干扰。不过，这一工程的副产品是有附近的村民开始到泰陵做生意了。比如算命的韩大师和说书的张老汉，不过因为游人稀少，他们的收入并不稳定。同伴都爬上了金粟山，而我为保存体力，并没有上去。

泰陵东南的山西村有个清代城堡，高力士墓就在村头。这个城里还住着十几户人家，日子过得很悠闲。从附近建筑和停车场看，这里曾有过一次不太成功的旅游开发。

午饭在国道边的敬母寺吃的面。因为画画引起店家的好奇，被请求为家里娃娃画像。并免费吃了一餐。 因为爬山和画画，耽搁些时间，来到光陵时，天都有些凉了。在神道南北走了一圈，变化并不大，地面仍是土路，石刻也未加上围栏，很欣慰。虽然曾经到访，但仍走了岔路。一路打听，来到光陵西门，太阳已经没什么温度了。这里的石狮被扶正，并加固基座。

走小路，向西来到景陵。景陵的陵山正在绿化，铲车和卡车沿着从前采石场的路，直接在墓道口作业，很是夸张。我们来到时，正赶上工人下班，他们骑着电动车呼啦啦地从山上下来，给人一种离奇的感觉。以绿化之名破坏陵山风貌，这很荒诞。一本正经地、很认真地做错事。

太阳降到地平线以下，我们的车沿着金帜山西麓，来到景陵北门。因为采石场都已经停工，所以一路并无大车，相对安全。

景陵北门地处荒僻，车子上不去，需要步行一小段山路。天色全黑，赶上月初，很昏暗。远处的大山能看到灯火，有的是民居，有的是车灯和路灯。在此拍夜景。这是我少有的几次在太阳下山之后来到唐陵的经历。很满足。

八点回到城里，鸿宾楼吃水盆羊肉。当年，我曾在这里请司机王师傅吃早饭。不知道现在过得怎样？还在开出租么？

今天本计划四座唐陵，固然没有去泰陵三门，时间也是来不及的。唐陵之浩瀚，必须存以敬畏。任何时代，都不可小觑。

2013年2月的泰陵。泰陵神道硬化也有6年了，可我还是喜欢从前的真实（2019年10月26日，蒲城）

山西村城墙，远处就是金粟山（2019年10月26日，蒲城）

算命的韩大师（2019年10月26日，蒲城）

朱雀门算命的韩大师让我给他画个像，画完之后跟我商量能否再画个有胡子的，临落笔时又小心地问：能不能再加个眼镜？我说你直接留胡子多好！他说：哎！不行！我家里老人去世还不满三年，不能留。我说你以前留过么？他说：从来都没有留过。父母在，不能留胡子。韩大师是泰陵西边的南王村人，以前在华山跑江湖，泰陵神道修好以后，就回乡摆起了卦摊。现在是上午10：30，除了我们，没有一个游客。

说书的张老汉（2019年10月26日，蒲城）

面馆（2019年10月26日，蒲城）

面馆速写（2019年10月26日，蒲城）

敬母寺吃午饭，为老板的儿子画像而免单（2019年10月26日，蒲城）

砖瓦里的蛇（2019年10月26日，蒲城）

光陵南门（2019年10月26日，蒲城）

光陵翼马（2019年10月26日，蒲城）

2012年6月的金帜山。唐陵陵山自千年前就是石头山，植树应该算是破坏陵山风貌（2019年10月26日，蒲城）

2006年5月的景陵神道。除了陵山绿化颇为不妥之外，蒲城算是陵区诸县里神道石刻外观干扰最小的（2019年10月26日，蒲城）

2012年6月的景陵北门（2019年10月26日，蒲城）

从汤里捞出羊肉，夹在刚出炉的热馍里，配上点青辣子，一顿硬饭（2019年10月26日，蒲城）

蒲城鸿宾楼（2019年10月26日，蒲城）

蒲城水盆讲究齐椒同羊，齐椒是富平的花椒，同羊是大荔羊，所以蒲城水盆除了羊肉的香气之外，汤头略略发麻。吃的时候可以吃一口白馍，喝一口汤，再来一口羊肉；也可以把白馍撕成大块泡在汤里吃；讲究些，会把沉在碗底的大块羊肉捞出来，夹在热馍里配着青辣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