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的抗癌日记——记一只猫猫的淋巴瘤治疗史(02)

2019.9.7

小虎是我北漂第二年在一个小区里捡到的猫。他当时只有巴掌大，一只手抓住他就只剩个大脑袋在外面了，顶着一对与身体比例极不相称的大耳朵。我心说，这猫可真丑，是外星猫吧。然而养了一阵子之后，发现他越长越好看了，一身褐色斑纹，虎头虎脑的，眼睛炯炯有神，瞳孔又黑又大，跟小老虎似的，又可爱又威风，于是我给他起名叫小虎。如今已是我们在一起的第9个年头了。后来家里又陆续增加了两只猫，蛋黄和小灰，三只猫倒也算相安无事。

前阵子因为工作原因，打算离开北京回老家。但猫暂时带不回去，就在女朋友家附近租了个小单间，打算专门用来养猫。临走前我想着把猫猫们都检查一遍，别在我不在的时候出什么问题。结果一摸小虎扁桃体那里有一个肿块，我就感到不妙。2017年的时候他也出现过这个症状，但是也没确诊到底是什么病，只是做了一个切片送到国外实验室去检测了，检测报告显示“细胞学所见与恶性淋巴瘤表现一致”，当时去宠物医院打了个针就渐渐好了，后来由于工作太忙，他也没再出现这个症状，我就把这个报告忘到脑后去了。这次他又出现这个症状，而且我睡觉时摸他肚子发现他腹部里面也有一个小肿块，直觉让我觉得不能再不当回事了。

我没去上次打针的宠物医院，换了一家离家近的新开的医院，这里的医生说上次肿块消失可能只是凑巧，打的就只是普通的头孢消炎针而已。我说，那怎么办，总得消肿吧，医生说先开一个激素针吧。于是打了一针，回家观望。过了两天，肿包不但没小，反而越来越大了。我再次带他就诊，医生说，建议做个活体取样和一系列检查，以方便确诊。我也没别的办法，那就做吧。可怜的小虎又是抽血，又是做CT，又是拍X光，最后还被麻醉把肚子拉个口把腹部肿块取样，因为咽部那里没法取样。总之活受罪被折腾了一下午，我心疼得不行。拍X光时需要两个人，护士拉着猫的脚，我拉着猫的手，两个人给猫抻得笔直像一根猫棍似的。小虎性格十分温顺，这么多年从来不咬我挠我，然而这次拍X光给他弄得转头咬了我两次，我当时就想，这得多难受啊，才能把一个脾气那么好的猫逼得咬人。这医院的设备是不是太落后了？拍X光只能这么拍？那要是一个大狗怎么办，两个人根本摆弄不了吧？

取样之后小虎就被送到病房住院了。那时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我吃完晚饭回家又待了一会儿，就又急匆匆地赶到医院。这应该是小虎第二次手术了，上一次还是N年之前，给他做绝育的时候。我现在还记得，当时给他抱回家时他刚从麻醉中醒来，麻醉劲儿还没过，走路都走不稳，然而还是跌跌撞撞地过来找我，我顿时就泪崩了。这次也是，我刚回到医院时也正好赶上他刚醒来，在笼子里一个劲儿地扑腾想要站起来。我心疼得一直对他说，你就老实躺会儿吧，但是有什么用呢，猫也听不懂我说话。以前我最想拥有的超能力是上天入地放魔法什么的，现在我只想能跟猫交流就够了。

在医院待到9点多，人家要关门了，没办法只能回家。好在离家非常近，5分钟就回去了。看着没有小虎的屋子，心里感觉空落落的。他已经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与我密不可分。无法想象没有他的日子是什么样，我不止一次想过，却始终想不出来。

从麻醉中苏醒，很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