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翻存档】Keanu Reeves / River Phoenix Interview (US), November 1991

by Gini Sikes and Paige Powell

Source：http://www.whoaisnotme.net/articles/1991_11xx_kea.htm （带杂志扫描图，那套很经典的黑白图和I’ll be Juliet就出自这里。）

个人翻译。

在My Own Private Idaho中，River Phoenix和Keanu Reeves扮演了两位青年男妓，两个角色都更是受害人而非趁人之危的人。Phoenix所饰演的Mike患有嗜眠症，在他对于他消失已久的母亲无穷无尽地找寻中，他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危险地昏睡过去；Reeves所饰演的Scott则是一个血统高贵的逃家者，他做这个行当是为了向他的父亲展现他的反叛。“Idaho是两个男孩的故事，一个从山顶跌落，一个在街头生存，”编剧兼导演Gus Van Sant说，“我从Keanu的性格里看到了一些山顶，从River那里看到了一些街头。他们所扮演的正是他们自己身上那些方面的延伸。”

Phoenix和Reeves曾在Lawrence Kasdan的I Love You to Death中有过短暂合作，他们在Van Sant的暮光美国之中再次重聚其实有迹可循。尽管两人各自都曾主演过一些主流成功之作——比如说Phoenix参演过的《伴我同行》和《夺宝奇兵3》，Reeves参演过的《比尔和泰德的冒险》系列以及《惊爆点》——但他们都擅长扮演局外人。疏离感一直以来都意味着成功。Reeves在《大河边缘》中饰演了一个类似Holden Caulfield*的大麻爱好者，这带给他的旋风而来的良好口碑从未消退；Phoenix在《不设限通缉》中扮演了激进逃犯的儿子，这给17岁的他带来了一个奥斯卡提名。

[*《麦田里的守望者》中男主角，被认作是美国青少年反叛和焦虑的代表]

首先到达日落大道夏特蒙特酒店55号套房的是Reeves，他是来吃晚餐的。由于之前在好莱坞的一个放映会上和狗仔队有了一次不愉快接触，他看起来还有些迷糊。“我刚刚把机车停下去问保安，就问问在放什么电影，”他说，“然后突然之间这群人就冒了出来朝我喊‘Keanu，抬头看！’”那么他抬头了吗？“绝无可能，man。我直接从那儿冲了出来。那简直奇怪极了。”他咧开嘴笑了，接着主动提出去给意大利面磨一点帕尔马奶酪，他先问了应该用干酪擦板的哪一面。很快，Phoenix也出现了。他一到就和Reeves并肩站在厨房里，扒着大蒜的皮。但没过几分钟，他们两个就逃到了阳台上。Phoenix点燃了一支骆驼香烟。他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没想到吧，哈？”接着他长出了一口气，“我知道。我该戒掉它。”

几乎是突然之间，他和Reeves就放松了下来，兴奋地探讨着一起演莎士比亚的可能性。他们面对面，鼻尖对鼻尖地站着。Phoenix的头发新漂了白金色，他在争取在Van Sant未来的传记片里扮演年轻的Andy Warhol的机会，Reeves则是深色头发，皮肤也晒黑了——他们两个看着就像是彼此的正像与负像。他们互相之间玩笑持续了整顿饭，一个会打断另一个的话，但这打断只会是为了把这话说完。

Gini Sikes - Keanu，你曾经说过是你先接了你在Idaho中的角色，期望着River也会参演。

Keanu Reeves- 不。我们一直是一起的 (We were always together)。

River Phoenix- 他当时在说谎。我们在拍I Love You to Death，我们都收到了Idaho的剧本。当时我们正坐在车里，在圣莫妮卡大道上，大概是去某个夜店的路上吧，我们正在讨论这整个主意，说得很快。我们都很兴奋。这也许会一个不太好的梦——一个永远不会成的梦，因为没人愿意真的去为此付出，但我们就强迫自己参与进去了。我们当时说，“OK，我会参演，只要你参演。如果你不做那我也不做。”我们握了手，彼此保证。故事就是这样的。

Paige Powell- River，扮演一个患有嗜眠症的角色有哪些挑战呢？我第一次在电影里看到嗜眠症向你袭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看起来有点荒谬，接着看起来就很痛苦。很显然这种症状会随时随地无缘无故来袭。你是怎么知道该如何去演的？

River Phoenix- 大部分参考了Gus描述的Jake的情况。Jake患有嗜眠症，在波特兰的时候他跟我[在这方面]一起工作。我花了很多时间跟他聊天，谈论为什么嗜眠症会发作。从医学和科学的角度来说，我完全能理解，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在我和Jake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在我眼前发作过。我试了几次之后，Gus说那和Jake发作起来的时候完全一样。

Keanu Reeves- 你觉得这电影会引起嗜眠症吗？我是说，家长该看好自己的孩子吗？

River Phoenix- 我一定要强调一下，观众们都应该注意嗜眠症那个十分引人醒目的特征。

Keanu Reeves- 观众们需要佩戴什么特殊眼镜吗？

River Phoenix- 这就跟日食一样。如果你长时间盯着看，你可能就会得病。

Paige Powell- 既然谈到了研究角色这个话题，你们两个跟波特兰街头的孩子们混了一阵是吗？

River Phoenix- 一点儿没错。

Keanu Reeves- 是啊，混了一下。

Gini Sikes- 在你们向那些街头男妓询问信息的时候，会不会有时候觉得你们某种程度来说在利用他们？

River Phoenix- 我觉得，对于有人想要讲述他们的故事这点，他们感到很荣幸。

Keanu Reeves- No, man. 我不觉得这是个关于当代街头的故事。不管是地点还是语言都不是很现代。从大的格局来看，这故事只有一方面是当代的，在它的感情方面，或许还有一部分人的内心方面……

Paige Powell- 感情难道不是永恒的吗？

Keanu Reeves- 没错。不过我在说的是他们是怎么通过语言表现出来的，或者，你知道，通过人们所做的任何事。我只是在说，这部电影并不是波特兰街头的典型表现。

River Phoenix- 一点儿没错。如果一个波特兰人看到这部电影，他绝对不会觉得这就是波特兰的街头生活。但尽可能深入地去表现是我们的责任，探索剧本里哪怕仅仅是有所暗示的所有方向也是。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涵盖所有最基本的事情。我们的研究都是课外作业，并不一定真的需要这么做。

Gini Sikes- 说说你是怎么研究街头男妓的生活方式的吧。

River Phoenix- 我通过Gus那些在街上的朋友们——Scott和Gary——来了解这种生活。据我所知，Gary不久前死于车祸；上帝保佑他的灵魂。我觉得，匿名这一点也帮助了我们。

Gini Sikes- 他们完全不知道你们是两个去研究角色的演员？

River Phoenix- 不，不。大家全都保持着自己的本色。我们只是在那儿晃荡。就算他们有任何想法，也只会觉得这是另一个来抢我地盘的家伙。因为在街上大家都是兄弟。大家都会照看彼此。因为没人想看到其他人被人捅了。

Gini Sikes- 所以没什么是事先设计好的？

River Phoenix- 有些街头的孩子会到Gus的家里去，我们跟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碰面。某种程度来说是有计划的吧。但是在街头那些事儿就只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有点像游击队[笑]。对我们来说这还挺激动人心的。我觉得对我们来说，主要是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能变成这样的人。Gus有两个选择，真的用街头的孩子们，或者用我们，所以Keanu和我都觉得责任重大。我们想真的去相信剧本所写的，也想解决其中的一些问题。

Gini Sikes- 你们俩都很受年轻人欢迎。特别是你，Keanu，因为你在《比尔与泰德的冒险》中的表现，青少年似乎和你很有共鸣。你的团队，比如说你的经纪人或者代理人，是不是会担心你出演一个男妓会影响你的“形象”？

Keanu Reeves- 影响我的形象？我是什么——一个政客吗？[轻笑]不。我是个演员。那不是什么问题。不过拍摄过程确实是一段很激烈的经历。我刚刚拍完了《惊爆点》，还在那个角色里。对于Idaho我感到些许焦虑。我有点不知所措——感觉像是，哦不！我能做到吗？我很担忧。但是Gus和River让我融入了进去。他们说，让我们来拍一部棒透了的电影吧。我不知道你，River，man——但通过我的角色我体会到了很多东西。真实的人。我的想象。Gus的诠释。莎士比亚。很丰富！而且这真的是无尽的路，man。你能够走多远，就可以走多远，明白吧？

Gini Sikes- 我记得看过一个Robert Downey Jr.的采访。在拍完Less Than Zero之后，他说他担心会有人因为他的角色而骚扰他本人。有人对你们扮演的角色反应过激吗？

River Phoenix- 去他们的。我能说的就是这个。一个大写的F和U-C-K,然后是他们。T-H-E-M。

Keanu Reeves- 学着点吧，man。

Gini Sikes- 那么说你们没有收到什么负面的——

River Phoenix- 不。我总是收到负面的东西。我不在乎。

Paige Powell- 你觉得十年前会有人接这个剧本吗？

River Phoenix- 或许黄片演员会吧。比如说Warhol的那群人。

Paige Powell- Joe Dallesandro？

River Phoenix- 他们那群人中的一个也许会。

Gini Sikes- 跟你们一起的演员之中有一个是Warhol的演员——Udo Kier演过Dracula和Frankenstein。这就给了我一个跟色情有关的问题……

Keanu Reeves- 那是你的工作！

Gini Sikes- 在你们的和Udo拍摄3P床戏的时候，你们感觉自在吗？

River Phoenix- 呃，这事儿上我真的在帮倒忙。我们在拍的时候我说，“想想吧，Keanu。你那五亿个粉有一天会看到这个的。”蠢死了。这搞得他非常不自在。但Keanu战胜了自己。Gus那天训了我一晚上。

Keanu Reeves- 是嘛，他真那么做了？

River Phoenix- 对啊。他训得我半死。我差点就哭了。这事儿我做得太差劲了。那个时候氛围太僵了，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你知道我觉得那挺好笑的——我当时其实是想救Keanu来着，那群12岁小鬼可是会在家里暂停录影带的。

Keanu Reeves- Thanks, brother.

River Phoenix- 后来Keanu赤身裸体和美丽的Chiara [Caselli，片中扮演Scott的意大利女友Carmella]一起拍戏。那场戏真的拖了好久。他和那姑娘玩得很开心，但是当时冷极了，他俩都快冻死了。所以我想他俩当时更担心温度而不是自己的身体。那拍了得有五个小时吧。

Gini Sikes- 跟Udo的那场戏相对来讲肯定比较简单，因为你俩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你们是怎么遇见的？

River Phoenix- 事实上，我和Keanu是通过我的前女友Martha [Plimpton]遇见的，当时他们在拍《温馨家庭》——他俩定期地在脸贴脸。我的兄弟Wakim（就是Joaquin，当时杂志应该是听写的名字），或者叫Leaf，也在这片子里面。后来我跟他在I Love You to Death的片场遇见了。而且我喜欢他。我想跟他一起合作。他就像我的哥哥。就是矮了点。

Paige Powell- Keanu，Scott的父亲是波特兰市长，他是一个为了反叛自己的父亲才去底层生活的有钱人家的小孩。Gus设计这个角色是基于莎士比亚《亨利四世》里的哈尔王子……

Keanu Reeves- 是啊，不过在莎士比亚的世界里哈尔王子最终成为了一个好国王。他为了避免内斗去打仗。那些公爵啊勋贵啊都挺高兴的，因为大家都在为了高尚的理由捐躯，而人民也能填饱肚子。但是在Idaho里，Scott和底层人民并没有什么联系。他有他自己的打算。他扔下所有人，走他自己想走的路。所以他没有，那个，高尚的部分。而且他的父亲也是一个很有同情心的人，也很担心他。或许这才是让这个改编变得现代的地方。

Gini Sikes- 整部电影里，Mike的台词都是日常对话而Scott时不时会用莎士比亚的语言来说话，对此你有过担忧吗？你觉得这种说话方式的转换会显得突兀吗，Keanu？

Keanu Reeves- 莎士比亚的内容是剧本的一部分。Gus说这是可以用来表现和思考的部分。所以我很愿意去做。我不太担心。对我来说这只让我觉得有挑战性且有趣。

River Phoenix- 我担心过那会效果不好。

Keanu Reeves- 对我？

River Phoenix- 不，是对整部电影。我觉得我们需要很清楚，要怎么去设置模仿莎士比亚的部分和记录街头剧情的部分之间的转换场景。在那些场景之前需要有铺垫——这样就不会变成在黑白片和彩色片之间跳跃。整理我们的思路来支撑Gus的风格很重要。

Keanu Reeves- 不过我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电影里存在的不同风格。你会更多得通过镜头去看，比我多多了。

River Phoenix- 作为Mike这个角色，从导演的角度去考虑更多是我的责任。我很清楚我的嗜睡症会怎样影响电影的叙述，也很清楚那些随机的嗜睡症段落会怎么影响观众。我很高兴最终这是不一个通过我的嗜睡视角来讲述的故事。但这种叙述全部是由我掌控的，这也让我问了很多问题。就算某个场景里没有我，或多或少我也得知道这个场景，这也我才能让自己和其他所有事情相匹配。

Paige Powell- 我非常喜欢Gus和他的作品的一点是他的同情心。Mala Noche*让我心碎。在My Own Private Idaho里，他聚焦寻找家和家人。对你们来说，这个主题对于接下这个电影重要吗？

[*Gus van Sant的导演处女作]

Keanu Reeves- 哦，对我来说不是。

River Phoenix- 对于寻找家和母亲，我有很多感触。我觉得这个主题非常非常感人。你就是知道，如果有人要基于这个主题来创作，那他们一定会有相应的了解和经历来支持。这些Gus都有。

Paige Powell- 跟Gus一起工作是什么感觉——住在他的房子里、在片场之类的？

River Phoenix- Gus身上有那些我们都应该要有的品质：开放的眼界、去倾听的意愿、孩子似的想法。你知道，那些孩子会做的事情，比如把手指手指伸进房子的奇怪管道里，或者是因为知道自己搞砸了妈妈很生气所以表现得很听话。那些时候Gus就还像个小孩。他非常愿意合作，完全乐于接受别人的意见。这有点像家人一起做任务——合作的那种。

Gini Sikes- 你们两个在片场怎么样？

River Phoenix- 每天早上Matt（Ebert，制片助理）唱歌把我们叫醒。然后揪着我们的耳朵把我们拽到车边上。

Keanu Reeves- No, man. 我一直准时到那里，及时而且准备完毕。

River Phoenix- 但他得揪着我的耳朵把我拽到车边上。对于起床这件事儿我非常固执。

Keanu Reeves- Yeah, man. 不过我知道Matt也会来揪我的耳朵，所以我提前就到外面了。

River Phoenix- 对啊。Keanu会拿着他的剧本等在楼下，准备好上车，而我会在楼上到处找我的衣服，虽然我通常穿着整齐睡觉。

Paige Powell- Gus对于每天拍摄的场景都会有一些即兴的想法，是吧？

River Phoenix- 我一无所知。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他妈的决定在哪里拍什么或者为什么拍。

Paige Powell- 好吧，在你早上醒来的时候，你不是应该知道你会拍什么场景吗？

Keanu Reeves- 通常来说，是的。我很确定有人跟Gus说，“你得知道你明天要做什么”。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只是他的个人动力，但我觉得制片机器有问他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这样我们才能有所准备。

Paige Powell- 电影开始于波特兰，接着移到爱达荷，然后是意大利。在按时序拍摄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你们一开始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发生？

River Phoenix- 篝火那场戏绝对是Keanu和我在戏外一起工作的成果，我们胡闹着试着即兴发挥，讨论我们的角色。讨论越深入，我们对于电影里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发现越多。等到我们准备拍摄离开国内前的最后一场戏的时候，我们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来让我们去展现更深层次的东西，比剧本能告诉我们的多得多。

Gini Sikes- 那场戏里，Mike告诉Scott他爱他。

River Phoenix- [在电影里]有很多深层次的爱。在你看到那些日常之前，你没办法知道这是否被表现出来了。但是因为我们是按照时间顺序拍摄的，我们能够看见电影在我们眼前发展，于是当那场戏到来的时候，我们可以现场发挥。

Paige Powell- 篝火那场戏和你在《伴我同行》里的一场戏很相似——

River Phoenix- 坦白的那场戏。它和《不设限通缉》里的一场戏也有相似之处。Gus确实看过这两部电影，也许从中汲取了些灵感。

Paige Powell- 当我去意大利探班的时候，我发现你们两个总是很贴心。你们有时候不能睡觉，人也很累，但你们总是会考虑到酒店员工和司机等等，你们对所有人都很周到。

River Phoenix- 哦是啊。我们是超级好的人。我们真的是非常棒的人。我觉得Keanu和我是地球上最友好的人——除了George Bush和Ronald Reagan*之外。

[*老布什和里根，美国前总统]

Keanu Reeves- 他们俩简直是最好的人了！他们对自己人特别好。我们应该借此机会跟他们说声谢谢。“谢了，伙计们！”

River Phoenix- [笑] 我很抱歉。你是在夸我们。

Paige Powell- 行吧。不过我是说真的，你们确实对拍摄现场的每个人都表现出了真诚的关心。

River Phoenix- 不过，认真的，我们知道在底层生活是什么感觉。主耶稣基督给了我们机会翻身。所以我们不会滥用这些机会。是好运给了我们现在的位置，我们对此十分感激。我们是非常幸运的。我们做我们想做的事情，可以发挥创造力也可以赚钱。

Keanu Reeves- Right on, brother. Right on.

Gini Sikes- 那么，你们现在在做些别的什么吗？

River Phoenix- 我想买一个16毫米的摄影机。我还没下定决心要做一个拍电影的人，但我想试着拍一些短片。我很喜欢纪录片。我还想要开车去那些山里转转。在我12岁的时候我拍过一个电视剧，Seven Brides for Seven Brothers，当时在一些山里住过。我会和我女朋友一起去。

Keanu Reeves- 每一刻都很珍贵。我正试着去旅行。我想去巴黎。这可能只是个白日梦。我还想读一些书。上一些发声课。

Gini Sikes- 也许去演更多的莎士比亚？

Keanu Reeves- Um，谁知道呢？我真的很愿意和River一起演莎士比亚。我觉得我们会挺开心的。我们可以演《仲夏夜之梦》或者《罗密欧与朱丽叶》。

River Phoenix- 我来演朱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