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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浮世谈之一塘村
明朝嘉靖年间,位于西北边关的塘村的一个村民突然死了。村里唯一的郎中将这事的严重性告诉了村长,他不以为然,不就死了个人,还说边关一年不知要死多少人。
村民把死掉的人埋了。可过了几日,村里又死了两个人,几个死者家眷怀疑这不是寻常的死亡,于是都去找村长拿主意,他们被训斥了一顿都被轰了回来。
回到家中后,又有村民发病了,老郎中把小药童和病人家眷都赶出去了,只许他们在外面煎药,送吃食,他独自留下照料病人。
家眷十分焦急,于是逼问药童原由,他不好说,只说这病不能有外人在场,不然会影响治疗。没过半日,隔壁人户的一个老人家也病倒了,郎中过去,同样将家眷赶出屋,不许他们呆在病人身边。
两家人感觉不妙,逼问郎中这是何故,老郎中只紧闭房门,充耳不闻,只吩咐药童定时煎药,送药。
家眷不敢对老郎中不敬,只好对药童下手,将他逼在院子里,不许其走动,他要喊师父,被威胁要是喊就会挨揍,他端着药碗,无可奈何说可能是瘟疫。
这话刚出口,师父开门走了出来,质问药童为何还不来送药,家眷又都聚到门前,问他是不是发生了瘟疫。老郎中看了看眼前的情形,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
不出半刻,村里就传开了。
村民逃的逃,没逃的都去找村长。
村长带着几个人去找老郎中,他还在医治病患,闭门不见。随着一声令下,几个人闯进屋,将郎中提溜了出来。
村长质问他为何要散布有瘟疫的谣言,还说不就死了几个老人嘛,村里每年死几个老人不是常事!
聚集的村民一听确实有理,于是纷纷质问老郎中,他十分惶恐,可又百口莫辩,质问声慢慢变成谩骂声。情形渐渐失控,有村民开始朝他吐口水,捡起石子砸他,村长为了控制事态,提议将他烧死,还说他接触过那些死人,若真有瘟疫只有烧了才能安心。
村民一致同意,药童眼看着师父被拖到村后的空地上,苦苦哀求众人,可根本没人理他,还把他推倒在地。
他们把老郎中绑在木桩上,身下堆的柴火越多越多。
村长手举火把,“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村里到底有不有瘟疫?”
趴在地上的药童直看着老郎中,直对他摆头,可他还是说了有。
火燃,村民欢呼。老郎中被烧死了。
村民散去,药童撕下一块衣衫,一捧一捧地将师父的骨灰捧起,他没回去收拾细软,连夜离开了村子。
过了三天,村里又接连死了几人,病倒的人就更多了。
村长也病了,他连忙差人去找老郎中,可听说他已经死了,才忙问村里还有谁能治病,身边的人左想右想才想起小药童来。于是村里没病的人都去找小药童,最后在村外的树林里找到他,又将他带回了塘村。
回来一看,大半村民已病倒,他心知无能为力,可还是尽力而为。村长叫他先医治自己,他也一视同仁。
过了一日,村长病的更严重了,下不了床了,当即气的叫儿将小药童打了一顿。他儿长得五大三粗,下手没个轻重,把他打的爬不起来了。
小药童卧床不起,可急坏了村民,他们只能按他说的去煎药,将病人分离。
当天夜里,老郎中给小药童托梦,要他给烧些纸钱去,要去买些武器抵御疫鬼的侵袭。得瘟疫死的人神志不清所以没有人世的记忆,一旦他们进入地府,地府必将大乱。
天刚亮,小药童醒来,已能下床走动了,就去树林里给师父烧纸钱。
他跪在坟前,祈求道:“师父啊,保佑这场瘟疫早早过去。”
再回到村里,村长已经死了。他儿四处找小药童,村民见他回来,赶紧把他藏了起来。
这么躲了几日,村民死的更多了。他不得不出来继续医治,不幸没多久就被村长的儿看见了。于是又挨了一顿打,村民都怕他,也不敢上前帮手。
被打的小药童没有时间休息,继续被村民喊着医治病人。没多久,他也染了病,彻底倒下了。
咽气前,村民要他将药方,医书,控制瘟疫的方法统统交代了出来。
小药童死了,他赶紧去找师父,可师父早已被疫鬼感染了成了他们的一员。他只好去问同村还没被感染的人。
“前些日子,我不是给我师父烧了许多纸钱吗?你现在怎么还是赤手空拳啊?”
“哎,别提了,纸钱根本就没到你师父手上,他们没收了。”
“那他们怎么不发武器?”
“发武器?那可是要花钱去兵器库买咧。”
“可钱不是没收了么,那现在我们拿什么抵抗啊?”
“还抵抗呢,我们只能等着被疫鬼感染了。”
一个拿着令旗的鬼官走了过来,“你们两想魂飞魄散吗?这个时候还当逃兵!”
面对乌央乌央的疫鬼,小药童鬼心知抵抗不过,大步迈出朝前奔去冲在最前面,还没碰到疫鬼就被一根鞭子缠住给拽了回来。
“你敢叛逃!”鬼官松开,抽了他一鞭子,将他关进了地府深处。
只半月,塘村就成了无人村,守关隘的士官收到消息后,派人来烧了没有掩埋的尸体,留下了一座荒村。
十日浮世谈之二——七合集 https://www.douban.com/note/7513393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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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友145619079 转发了这篇日记 2020-02-02 15:57: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