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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佳莹《辣椒》| 撕裂爱情的摇滚诗

Mr.Dalloway 2020-02-03 20:13:49

很少会有人这样歌唱新世纪的爱情故事：电吉他破空而来，歌词一半隐喻，一半直白。隐喻的部分看来让颇为费解，音乐风格的撕裂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辣椒》真的只是在别扭地书写爱情痛苦吗？

　　其中

《辣椒》表面描写辣椒引发的痛觉，实则写的是一段接近尾声的关系。辣椒之辣并非味觉，而是刺激人口腔壁产生的痛觉。但这并不会造成实质性伤害，反而会引起欣快感，因此人越吃越过瘾。徐佳莹正是利用这一点大做文章。试想，辣椒里痛感和快感的统一和撕裂，不正隐喻着亲密关系中与美好幻觉交织着的裂缝吗？

　　徐佳莹用其中一方（这一方是谁并不重要，这一点后面会有解读）的视角来书写残酷现实：明知“昙花“般美好的爱情成真时刻已经看不到了，只好死守过去对方“随便说说的“甜美情话，安慰自己还有希望；正在经历“噩梦蒸发”，另一半却麻木地说“快没感觉”。弦乐拉扯出入骨的情感弧线，痛苦炙烈灼烧，久不能灭。

本文所有图片出自今敏导演电影《盗梦侦探》

其外

　　如果只是歌唱沉浸其中的痛苦，未免也太小看徐佳莹的想法。暴风骤雨般回旋的高潮掀开真相：眼泪故意哭得“完美”，自导自演的"疯癫‘，慈悲微笑后的'惨烈’，故事讲到即使对方走开依旧不愿完结。“自虐”“自觉”“自尊”，层层拨开“飞蛾扑火”的假象：人们自取灭亡，却渲染自己的勇敢和壮烈。冷静的声音裹挟着吉他鼓点的爆裂，讽刺着人们在亲密关系中各自下意识扮演受害者的虚伪。人性裂缝，暴露无遗。

其上

　　不同于前两张专辑稚嫩甜美的本我表达，也不同于后两张专辑包容倾听的超我表达，第三张专辑《理想人生》里，徐佳莹更注重于雕琢个性的自我表达。《辣椒》便是这种个性表达的产物。

　　徐佳莹的声音不再甜美，也不及宽厚，而显得坚韧锐利。3分17秒开始的吟唱像极了唱另类摇滚的王菲，撑起了这首歌抽象层面的表达：诗性隐喻铺垫在前，直白表达紧随其后；私人情感十面埋伏，普世真理暗纳其中。这样的写法在上个世纪末的华语佳作中频现，乐迷熟悉的有王菲的《百年孤寂》，杨乃文的《星星堆满天》，不那么熟悉的有许美静的《交通》等等，甚至莫文蔚的整张专辑《全身》都是这样写成。

　　音乐风格本身包含弦乐的温柔和摇滚的反抗，是人们难忍诱惑，酌饮爱情烈酒，穿梭在“天堂和地狱的交界"苦乐交织感受的极佳再现。

　　这种内容与形式上的裂缝不仅是供读者解读的入口，更是统一纷乱艺术想法的主导动机。各种“分裂”由内到外至上层层分明，刺痛现代人的神经——这可能是徐佳莹更为深层、无意识的目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