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水，半边城，泰州凤城河

文/成滋华

独享泰州凤城河河边宁静之夜。

2020年春节，非常不平静，为了让心静一静，在除夕的前一天晚上，我独自散步前往凤城河河边，从陈毅、粟裕塑像旁经过，来到河边。凤城河河边没有几个人，凤城河周围的商业中心、住宅区、道路都安静下来，这河边显得特别宁静。河水很安静，只有十分轻微的拍打河岸的声音。不远处的鼓楼大桥像一道彩虹，成为这宁静世界的最耀眼所在。

宽阔的凤城河河水下面有个神秘的世界吗？

一个第一次来到凤城河河边的人，看到位于泰州市海陵区城市中心的这么一大片水域，看到比他见惯了的别处的河水更清澈、更可爱的凤城河河水，一定会认为水面下面会有一个神秘的世界。

我却知道水面下没有什么神秘。大约是2004年年底，凤城河那时还叫东城河，完成了一次规模宏大的见底清淤工程。水抽干了，露出河底黑黑的淤泥，挖土机挖出淤泥运走。除了淤泥和几乎是唯一引起注意的古井，河底没有其他东西，更没有看见传说中的那些东西。

清淤时，人们在今天鼓楼大桥东边一点的地方，发现一口古井，我当时看见一大群人围着，工作人员从井下边掏出陶罐等。

清淤之前的民间传说中，东城河河底是有些东西的，差不多就是一个神秘的宝库。我初中和高中所上的学校，都离东城河很近，我的很多同学的家就在东城河河岸上，我听他们说过东城河河底有东西。今天依稀记得两个，一个是说，曾经有人在东城河河边走，拾到一面铜镜，那铜镜照出了人的五脏六腑，吓得他赶紧把铜镜扔到河里；还有一个就是，很久以前，战败准备投降的士兵们，把武器扔到东城河里了。

夏天的凤城河，是一个规模惊人的露天游泳池，活力四射。

离开泰州到外边工作10多年了，一般只在节假日回到泰州，夏天几乎没有回泰州的机会，就再也没看到泰州人夏天奔向凤城河游泳的情景。

之前，一直在泰州，在我的印象中，每到夏天，泰州人心中的一件大事就是到凤城河游泳，那时叫东城河。河里一片人，岸上一片人，通往东城河的道路上是从全城各个角落赶赴东城河游泳的人，有人肩上扛着作为游泳圈的又黑又大的汽车充气内胎。

今天的凤城河是什么样子了呢？

泰州凤城河风景区，位于江苏省泰州市城区中心，国家AAAA级旅游风景区，拥有千亩水域、30多个景点。

我对昔日的东城河、今日的凤城河印象深刻的事情有很多，其中一件发生在上个世纪80年代，我记得那是一个特别冷的冬天，我在泰州市第二中学上高中，放学路过东城河河边，在今天靠近坡子街的河岸上，看见很多人在捕鱼。

捕鱼的有十几个人，观看的有好几十个人。捕鱼的人站在河边，向河里抛出用绳子系着的金属抓钩，那抓钩有弯弯的钩刺。用尽力气将抓钩抛出，远远地落在河中，捕鱼的人手握绳子往回拽，抓钩上往往会钩到大鱼。往往抛出几次就有一次收获，鱼都特别大，观看的人不断发出喝彩声。以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情景，这件事给我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

再也看不到的还有东城河河边的枕水人家。

主要集中在今天凤城河北岸一带。河岸有坡度，沿河岸构筑的主要是平房的建筑物们因此就高高低低，一条条蜿蜒的小路连接这些房子再汇到宽一点的巷道上，条条巷道汇向名为东进路的大路。这些房子建成时间不一致，有一部分明清、民国时的古建筑，也有一部分是建国后不同时间建造的简陋的小平房。住在河边的人家，有的亲水亲到什么程度呢？大概是在家里推开窗户就可以把钓鱼的鱼竿伸到东城河里吧。

我离开泰州10多年了，走出去之后，就遇到更多的人，看到更多的风景，包括更多的水景。但凤城河的水，总跟别处的有些不同。我觉得，凤城河的水是有灵魂的，有独一无二的灵秀之气。

我在无锡、上海都遇到曾经来泰州游玩过的当地人，他们对于泰州的记忆就好像只有凤城河。我想，一定是凤城河独一无二的特色在他们的记忆里沉淀下来了。

半边水，半边城，这个城，不是指今天身为地级市的泰州市，而是指过去为城墙所包围着的那个古城，也就是作为凤城河起源的护城河所保卫着的那个老城。

今天，城墙早就没有了，只在河边留有一个后人仿制的小小的城门楼。老城里也没有剩下几个古建筑了，一切都在一年又一年的建设中灰飞烟灭。

然而，回忆还在，幻想不灭。常常有一个梦想，如果凤城河这半边水，环绕着的依然是泰州古城这半边城，将是怎样的一种景象呢？

有句话叫做“人杰地灵”，放在泰州，我觉得应该改为“人杰水灵”，凤城河这神奇之水，必然会孕育出不凡之人。

如果你来泰州走一走，到凤城河边转一转，随便问一个当地人，他都会告诉你关于非凡之人的故事。

2020年2月5日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