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子关系中的觉察
我很累了,或者在想着做自己的事,孩子却要我陪他玩,这时我会感到一股夹杂着委屈的怒气往上涌。我心里想的是:“我把所有都给出来了,所有人都要求我,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自己!?”我天然地把别人都排在前面,把自己放在最后的角落,我在要求别人为我的需求负责。同时,我想到小时候的自己,在类似的场景,被训斥:“你没眼力,不知道看看场合吗就乱要求?”现在的我和那时训斥我的人,都是还没有学会为自己的需求负责的小孩。 深呼吸,告诉自己:你也很重要,你的需求是正当的,没关系。然后再掂量怎样做代价比较小,再平静而坚定地告诉孩子自己的决定,并对他的要求表示理解。 听到孩子想要买东西,我会突然变得焦虑,好像自己在仰视这一个高大的审判者,乞求“行”或者“不行”的审判,不知如何是好。经常,我会“从严要求”,拒绝孩子,引来一场哭闹,又懊悔并讨厌自己。我讨厌的是那内化来的对自己的监视。 深呼吸,看到自己的焦虑,让审判者显现,让我对它的愤怒流动起来,对它说:请你走开,我要自己做决定。然后再根据实际情况判断是否满足孩子的要求。 或者我真的没打算满足孩子,却不能理直气壮地拒绝他,我讨厌不给孩子买玩具的自己。我讨厌曾经永远不满足我的要求的大人们。我讨厌自己严谨严格和精打细算的部分,这是让人讨厌的。深呼吸,告诉自己:这只是过去的经历让我对这个特质做的评判,并不是这样,不愿意就拒绝好了,这不讨厌,有时,这很重要。 孩子表现出脆弱敏感的时候,我也会愤怒,表现出攻击性。我认为脆弱敏感代表着易受欺负,这时,创伤体验复现,而我却演变成欺负人的那个,好像这样我就强大了,就不会再受到欺负了。同时也是害怕被欺负的事实再在孩子身上重演,还不如我去欺负他,至少掌控局面的是我自己。过去那个恐惧、羞耻、愤怒的小孩控制着眼下的我,让我看不见眼前这个需要安抚和帮助的孩子,让我拒绝接纳自己和孩子身上脆弱敏感的部分。 深呼吸,拥抱过去的自己,让她的恐惧流动起来,告诉她,没关系,现在没事了;进而是愤怒,教她对那些还在记忆深处狞笑的声音说:走开,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整理好自己,再去照顾孩子。 总之,在感觉不好的时候,先不要说话和行动,看看自己这不好的感受具体是什么,通常都会看见过去的暗影在眼前浮动,左右着我以基于过去的评判来对现实做出反应。那么,停下来,安抚自己,移走过去,看清眼前。这样的情况经常会出现,或许一天都有好几次,我需要停下来,告诉自己:这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