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娇妻》第一集的观后感(?!)
我昨天看的纪录片,英文名叫《tribal wives》,翻译作蛮荒娇妻。我只看了第一集,觉得太有意思了,所以想在开始看第二集之前把我的想法写一写,大家如果怕剧透就不要看哈。
女主是一个很开朗的人,也是一个观点比较开放的人。笑眯眯的,看上去整个人都很稳定。她来到了一个高山游牧民族的大家族中,家人有家长(男),他的大老婆、二老婆,两个儿子,大儿媳妇,还有最小的女儿。未婚的二儿子正在找对象。
女主到了之后穿着普通的T恤和短裤,刚坐下来做完自我介绍,家长就请她换上当地的传统服饰。在这里男人可以穿现代服装,女人要穿传统服饰,目的是要把头发、手臂和腿都遮住。女主穿好了还笑嘻嘻的,几天之后她就开始烦躁了。这一身儿睡觉也不能脱,一般一个星期换一次衣服。女主很想摘掉头巾。她偷窥到家里的小女儿早晨做饭的时候会摘掉头巾抖长发,感到很不忿儿,于是也当场摘了头巾。她又去问家长,为啥你闺女可以不戴头巾?家长回答说“你不想戴也可以。”女主还是戴着头巾,她说她不想成为特例。有些细节很有趣,刚戴上头巾出去干活的时候女主的头巾很凌乱,中途差点掉了。家长马上帮她系紧。从此之后她的头巾越扎越紧,就像当地女人一样从没有掉过。还有一个有趣的细节:临别时,女主带着头巾上了车,离开了这个家庭。镜头跟着她在车上走了一段时间,直到影片结束她都没有把头巾摘掉。
女主到达之后,先认识了家人、了解了衣食住行和大概情况之后,就马上开始干活了。这家人生活依靠的是养的200多只山羊。日常跟羊有关的工作就包括:放羊、往回赶羊、挤奶、接生小羊、救治生病的羊羔。以上这些事镜头所及大部分都是女人在做。跟羊无关的工作包括:做饭、制作羊奶酪之类的东西。这些也都是女人在做。一个地方的草吃差不多了就拔营迁徙,家长的大老婆负责指挥和持家。镜头多次给了家族中的男人,他们葛优瘫在帐子里。女人们每天早晨五点与太阳一起起床,和面、做饭。等饭做好了,男人会起床来吃,女人就会走出帐子开展一天的工作。
女主一到就开始接触各种各样的工作。看起来都挺简单的其实难且危险。她挤奶时被羊踩伤了脚,肯定很疼来着她一声惨叫,身边的女人都在笑。她们教她做饭,当地的面包就是把面团擀成超级大饼烤熟,对从不做饭的女主来说难疯了,面团一直粘在擀面杖上。当时周围的女人都笑,女主最后哭了起来。大老婆说:“二老婆、儿媳妇和女儿,干活都是我教会的。如果她们做不好,我就打她们。”打的方式包括抽耳光和用擀面杖抽两种,她威胁女主很多次,我也会打你。但应该没有打。
除此之外,作为一个看起来喜欢小动物又肯定没宰过什么的现代女性,女主面对了许多的生死。开始有一只小羊羔生病了,她给他取了名字,喊着让他加油活过来。羊羔死了,被拎着扔到外面喂狗。女主就这样见证了羊的死去。
牧羊人家不怎么吃羊,女主来时杀了一只,走前杀了一只。女人们冷静地剥羊皮,在羊头血肉模糊的创口上温柔地抹盐。临走时,女主相对冷静地重洗了地上的羊血。
女人的工作非常辛苦,女主连早起都很难做到。她也看不懂男人为什么老靠在帐子里葛优瘫。闹腾之后,给了家族中的某个女人一个镜头(我没认出来是谁),她说:“女主来到我们家,我们非常高兴,也热情地欢迎。我们对她非常好,可她对我们并不好。”
从我的角度来说,女主打从进帐子坐下就不是当客人被对待的。她干了很多的活,也被嘲笑,也被威胁,并且被评价为“对他们不好”。我是这样想的,但女主不是这样想的。她逐渐接纳了一切。什么都不想地辛苦地、时时刻刻不停地干活,女人辛苦而又受控,男人“保护女人”、“照顾女人”,而女人们并不觉得哪里不对。
在这时,女主开始跟家中的女人们深入聊天。她问二老婆,有没有很怀念以前上学的日子,当然是很怀念的。她又问大老婆,丈夫娶了别的女人,她会不会难过。大老婆很坦诚,她说到现在为止每一天她都是心碎的。她虽然心碎了,但教会了新来的妻子一切家务活,关心她,与她和睦相处。
女主又跟家里的女儿聊天。女儿有一个没有跟家人讲过的梦想——想嫁到城里去,摆脱这种超级辛苦的生活。她说她的生活太苦了,不想结婚之后还继续这样苦。然而家里干活的人数必须恒定,也就是说,二哥娶到媳妇之前,她是不能出嫁的。
写到这里我又想到一个有意思的细节。最开始在介绍二老婆的时候是这样说的:“她是家长的二老婆,来这里帮助做家务”。
这时发生了一个高潮事件:他们家有一个亲戚在山那边结婚,全家都要去参加婚礼。
越过高山,猛然就来到了一个镇子。风餐露宿赶羊睡地板的日子过(看)了这么久,突然来到非常现代的城镇,有很多的商店、马路、骑车,人们全都穿着现代的服饰,一个包脑袋的都没有,很难形容我当时的心情。女主和小女儿跟新娘一起做了个经典盘头大花之后参加了婚礼,载歌载舞特别快活。新娘很有趣,她穿着白婚纱,头上扣着红色蕾丝的盖头。新郎与她一起进场时,用手掐着她的腋下,很有一种把新娘拎进场的感觉。
女主作为金发碧眼的英国人在场上很显眼,而且她明显很嗨,有一种放飞的快落。于是在婚宴结束之后的第二天早晨发生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全家人还请了别人家的一群男人一起来给女主“做法”,因为她头天——用我的话来说——被好多人看了,所以身上有了“邪恶之眼”这么一款邪灵,需要清除。
首先要验证她到底有没有招惹到“邪恶之眼”。方法是把烧热的铝倒进冰水,如果呲呲响那就是有邪恶之眼(?!),果不其然呲呲地响,形成了一坨铝块儿。女人们琢磨半天,觉得像个摩托车,哦那就是有个骑摩托车的男人给了你邪恶之眼。破解之法是女主走出房门,把泡铝的水泼到狗身上。狗冷静地站起来走了,看样子也是经常被泼。
女主离开的那天最早起来做了早饭,一直干活到车子来接她。全家人都哭了。穿着西装的大家长和儿子们也都哭了。他们用手指紧紧地捏着鼻梁,面孔蜷缩。女主拥抱了大老婆,她就像妈妈。女主说,她期待着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这样的母亲。
我很想知道女主回伦敦之后的生活和心理情况。不知道她会不会自己时不时地和面擀一个非常大的饼,不知道她婚后会不会把自己代入一个心碎着操持一切的母亲的形象,当然最有可能的是她会回到原来的生活,在这里接纳的所有的想法,只会在心中时不时地飘出来,随着时光越来越淡。
她就戴着头巾坐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