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相思,相思了无意
《只道是相思,相思了无益》
珠珠/文
读完《李商隐诗传》,思想有些飘移,想再继续下去,再读第二遍,因为读书早就是这个惯例,不读第二遍不叫读书,不做笔记,不叫修学。但坐在案前一个字未入,一个字未出,游历了很久很久,我的时间又在我思想前落空了,我的思想就像长了一对穿越时空的翅膀,在黑夜的深蓝色的天空飞行,忽然又在近前和自己话叙,奇怪的是没有学生,却是教者。
都是来自遥远古代的谈话。谈到了孔子、儒学、士大夫、贵族、《诗经》、赤子之心、学而不思则怠,思而不学惘、理想主义、梦想、初心、教化、正途、生而为人、责任义务、万物之灵。可就是没有李义山。其实我明明想了他很多,他不是一个古人,他是一个可爱的人。他的灵魂在我这里,而他自己却走了。(其实我是相信灵魂的,这里不展开,不能飞远了。)
这中间又读了尼采的诗,我没想到他晚年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我又联想到很多世纪以前,有个伟大的作家去精神病院整整呆了一年,为了观察疯子的一举一动。
我亲爱的时间又在我的空想里呆坐,其实我希望它是一匹千里马,驮着我不仅在黑暗中行走,更重要的是去那时光的两千里之外。那青青的草地,那缓缓流淌的河流,那中原腹地的迤逦,那皑皑的疆塞风光,那东都香溢的白牡丹,那西都雍容的黄紫牡丹,那大唐帝国的灼灼诗意,那连绵起伏的恢弘历史。哪一处不是我渴望寻觅的地方,哪一样不是我久渴时欲逢的甘露。
请读者们原谅(如果有幸有读者读到),在我游历中的世界里一直没有想起过著者,因为完全沉浸在著者唯美的深邃的直抵心灵的文字里了,也包括著者所有的著述,所以我如果再谈著者,无异是画蛇添足了(其实早已是作者的书虫了,精彩尽在著者的所有著述里,可我却常常忘记,却又常常记起)。稍许清醒,有李义山的影子,但想起来的却是:
《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天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对于这首诗我是没有能力详解的,它的美在于它迷一样的妙不可言,在于从古至今众诗家的妙语连珠,更绝美于著述者以诗传的形式写尽李商隐诗情的一生。
如果独解其一李义山,只觉非也非也。这里每个字都是珠玉,而站在这些珠玉后面的诗人是一种怎样的人生荡气回肠、卷怡舒朗才把他那怨悱俊逸的字凝聚成如同七彩虹一样的宝玉,可是我不能独解,因为每一种独解其一都是对义山的一种君子情怀的亵渎。读《李商隐诗传》,整肃那些歧义的琐碎,摒弃那些流俗的眼光,疏离那些大众的好远。河流会更加清澈明亮,天空更加澄明,夜色更加深蓝。
涂抹着初心的理想主义彩霞辉映着诗人长长的身影,小众的美悄悄的在萧索的冬季少之又少的阳光里恣意弥漫开来。
20191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