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孤独者有一个坐标
——读周梦蝶《囚》
诗中说:有一片杜鹃燃起自你眸中
宿草(坟头隔年的草)已五十度无聊地青而复枯
我将寻访你,谁识你心头沉沉欲碧的死血(这一句的修辞之中含有的婉转心曲之意)
愚痴付火,该灰飞烟灭的不止身外,还有身内
诗中说:梦见过千指与千目网罟般落下
诗中说:无可奈何的是剑折后,冷辉欲越狱
诗中说:你必得让奋飞在鹏背上死,才能穿越天窗
夜空中,是我的脸,在回答着相识而犹未诞生的你
最后一个小节,再现了“沧海月明珠有泪”的境界,原诗中是一个空明澄澈的审美之境,但是周诗中,却是将我纳入其中:
曾经漂洗过岁月无数的月空的脸
我的脸。蓝泪垂垂照着
回答在你风圆的海心激响着
在一代又一代的孤独者之中,泪水是他们的暗记,回答在所有人的心中。只是那个答案是沉沉欲碧的死血,是亲手埋葬奋飞,也是射走毒怨不让它回头,是不要渴望逍遥如九天的鸿鹄,是始终在泥泞和坎坷中行走,是成为一滴海天之间的蓝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