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荷读画 | 何曦《一线生机》
“一切艺术都是文献与见证。”
「本期为芊荷读画·第19期」

2008年,汶川地震举国震惊。何曦别出心裁,创作出了《一线生机》,他小中见大,一斑窥豹,利用从废墟内往外观看的视角,在生存的罅隙中画了一架救援的飞机,如画眼一般,唤活整体画境,令人拍手称绝。对比疫情期间大量如病毒复制般的主题人像创作,何曦的作品带给我们不俗的思考。他用特立独行的水墨语言来表达最当下的生活感受,阐释他的人文思考和悲悯情怀,突显出与时代审美精神和文化内核相契合的现实意义。
芊 荷 导 读
节选自胡建君《主题性美术创作的当代思考——以何曦作品为例》
何曦在花鸟画的观念和图示上,作出了前无古人的根本性改变,并为主题性创作打开别样的天空。围绕重大题材,紧扣时代脉搏,弘扬主旋律的主题性创作往往显得过于面目端肃、目的性过强或意象牵强。其实主题性美术创作也应遵循艺术本体第一性的价值核心,而不仅仅是主题先行。由此,何曦的作品值得思考与借鉴。
何曦为永不安分、无法归类、离经叛道的探险者找到一个自我呈现的具体路径:借花鸟表达对现实与世界的关注。像《1937我的家》《一线生机》《印象西沙》等主题创作能巧妙体现宏大叙事、艺术表达与哲学思考的融洽,从寻常处寻绎不寻常的寓意,将惯常的题材作出意味深长的表达。他认为迹有巧拙,艺无古今,甚至在他的笔墨世界中,山水、人物、花鸟也没有严格的界限。
以花鸟画观照当下人与城市的寓言系统大致可分为四条隐喻线索:表现人与自然的矛盾、有感于城市建设的无序、隐现人与人交往之困境,以及阐述传统文化与中国画的当下境遇。何曦试图用最传统的笔墨传达最当下的感受,极尽巧妙地传达宏大主题与主旨,传达悲悯与希望,拘囿与释放,秩序与无常。他不喜欢三矾九染的方式,觉得工艺的效果多于性情,所以从不反复皴染,每一笔都是肯定写去,几乎都是一步到位,功力所至,干净爽利。虽然细节足够丰富,整体画面则有着一气呵成的潇洒和精致。他用最单纯巧妙的水墨语言,优雅却不失冷酷地消解了传统架构和意境。
从何曦的笔墨中看不出明确的传承流派,却从外部真实转向了内心真实,将传统命题做出了现代演绎,以往的传统花鸟画领域从未出现过这种形态、寓意与表现,何曦是首当其冲的开宗立派者。他改变了花鸟画的观念和图示,使之成为思想与精神的载体,从而“成何体统”,自成一派,开创了花鸟画的新时代,并实现了中国画传统笔墨的当代转型,从而自觉书写了真正意义上的“当代视觉史诗”。
何曦说,一天不画画就会心慌,他像记日记一般自得其乐地画着每一张作品。他既是沉默的思想者,又是自由的游吟诗人,因为无所依傍而无所畏惧,便能在光明与黑暗之间自由穿行。就像侯孝贤的电影:他一个人,没有同类。他始终是自己的王者。
师 友 赏 读
我一直以来认为何曦是一个中国画界的异类,如果我们还执拗和刻板的试图厘清中国画的边界,他实在是一条翻滚在中国画江湖里的鲶鱼。显然,这样的说法并不能概括他的所作所为。他已然跳脱和超越了在形式语言层面对传统图式符号系统的一系列解构和重构;将具有独特象征性的形式语言赋予了当代语境下充满哲学隐喻意味的图像叙事。换言之,他无疑是一个现代寓言的“画说”者和文学家。讷于言表的何曦总是在他的画面里透析出哲理思辨的智慧,画家、理论家卢辅圣这样评价到:“何曦用带有象征性的形式语言重新解构了传统图式的符号系统,用网罟与玻璃柜的图像来暗示一种束缚与陈列的空间,从而容纳并展开其对于与传统有关的文化命题矛盾而暧昧的语言系统。”其实,网罟与玻璃柜只是何曦众多隐喻束缚与陈列的“道具”之一,他的意图并不止于这些道具所指代的“束缚”与“陈列”,而且还在于通过这些道具(有如戏曲里的面具)将绘画的图像进行一种抽象和间离,得以使观者从绘画的表象之中抽离出来,进而导入意趣横生的理性思辨,阐发他的“寓言”背后的思想价值所在。与此同时,何曦的绘画也并不止于与传统有关的文化命题,而是更为广泛的社会议题以及人文关怀。正是由于何曦个人化的独立而敏锐的视角和寓言式的表达,纵观他的作品几乎可以勾连三十年来中国社会的转型与递变,以及在这个语境之下具有“稗史”色彩的视觉叙事。卡夫卡所谓:“一切艺术都是文献与见证。”因而,何曦的绘画作为当代水墨一个独特的个案样本,应该放在更为宏观的文化视野架构之上来观照与解读。
在这个时代艺术思潮风起云涌之际,何曦不是一个游离的局外人,但重要的他是一个冷静的观察者。在一个思潮并起、主义风行的时代,群起响应无役不与者多矣,相形之下,他不会哗众取宠、人云亦云。他无意于充任某某画派的先锋,也不会甘当某某主义的拥趸。日常中的平和与艺术上的特立独行似乎成了他性格的两极。他总能从急功近利的诱惑和迷障里脱身。
何曦的创作在现代工笔领域里探索具有一种颠覆性,而不是传统美学的简单接续和阐发,他出离了现代工笔和中国画的范畴,乃是一种传统诗性与现代理想相结合的价值理性。某种角度而言,他的作品在超现实主义的图像之上,更有一种“后现代”文脉主义的因子。在保持古典美学的丰湛基础上,楔入和张扬了当代艺术干预生活的理念。何曦直面中国画在当代语境下的境遇和困扰,有如他的作品《标本》,他巧妙而幽默地将传统山水“置入”玻璃罩的“盆景”之中。这是一种择取的智慧,笔墨只是他连接当代世界和表达“内心生活愿望”的触媒。如同他一直所笃信的,“笔墨当随时代”,艺术必须走在时代的前面。
节选自徐明松《一个现代寓言的画语者——关于何曦及他的绘画》
| 画家简介
何曦,1960年生于北京,1987年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现中国美术学院),现为上海中国画院画师、国家一级美术师、创研室主任。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上海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中国画艺术委员会委员、上海视觉艺术学院客座教授、上海大学上海美术学院兼职教授。出版物有《何荷》、《何曦画集》、《南有嘉鱼》、《迷宫》、《在恰当与不恰当之间——何曦水墨》、《艳若桃花——何曦摄影》、《心眼》等。
编辑|沈晓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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