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德·休斯配图诗集《洞穴鸟》1-5
传呼官(The Summoner)

幽灵似的,巨化, 草履虫似的,食血。
甲壳 无法赎回。
表皮 最终禁锢。
在橡树叶的褶皱间——一束强光, 为偶然瞥见。
墙上冷酷的影子,整晚, 街灯映照。一声叹息。
外壳与空心 证明他于此处进食。
黎明前,你的灵魂,滑落, 看见他古铜的影像,躺在床上,怪诞。
你逐渐知晓 你守护者的身份。
或迟或早—— 抓捕。
第一次惊骇后(After the First Fright)

我坐起身,对我的选择展开评估。 我为我的路途申辩,它要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又包含在转轮烟火于我腹中 燃烧的开端与中断之间。 可这驳斥之声远比我迅捷。 当我说:“文明”, 他开始切掉自己的手指并为此感到忧伤。 当我说:“理智,再说一次,理智,最重要的是理智”, 他撕开一道十字形伤口,挖出自己的内脏。 我停了下来什么也说不出。 但不久之后,当他在垂死挣扎的痛苦中打起鼾时 悔恨降临。 当它们盖住他的脸时,我感到冷。
审讯官(The Interrogator)

人类这瘦骨嶙峋的骡子,希望渺茫 在荒地上,在他混凝土似的阴影中跛行。
这只鸟是太阳的钥匙孔 太阳借她展开刺探。透过她
他洗劫一切饥饿的伪装。
借用探锚 施行查处。
些许激愤的质问 煽动她的嗉囊。
以太 血虱。
她拿一根讯问用的卷曲尖棒 她探针上的眼睛
她嗅觉的X光 揉皱了光线,叫受惊的眼球冻结。
随后,一整袋湿漉漉的证据 在她佝偻的袍底,
她向后一扫,一只手指摊展的火魔, 步入来世的院落。
她看上去很体贴(She Seemed So Considerate)

一切已变得如此可怕 我严肃的朋友落下双倍的严肃 我玩笑的朋友玩笑复玩笑
但他们的头颅正被汗水腐蚀, 像我丢入袋中 忘记处理的死物。
我咬着自己的手背 嗅到坏疽的气味。
随后鸟来了。 她说:“你的世界已死,” 这听来是戏剧性的。
但我的盆栽宠物蕨——唯独这同伴的精神我仍珍视—— 实际已枯萎。
仿佛生命已决定把我抛弃。 仿佛它在别处望见更多利己的希望。
随后这长翅膀的抱住我,说: 抬头看看太阳。我是唯一一个 从未伤害其他生命的生灵。”
我高兴地闭上眼,被紧紧抱住。 无论死抑或未诞生,我都不在乎。
法官(The Judge)

法律的沉思之躯摇晃着穿过 一张闪烁着几何学的蛛网。
懒躺着,他接收并传送 冥冥中的均势。
所有不符合王座——他把屁股放在上面—— 那绝对真理的东西便是袋中的垃圾。
插科打诨,半显疯癫, 一个不可改变的尼禄。
他的饕餮之举 是个奇异的习惯——他的剩菜是罪恶与判决。
一个个先例像破旧的盔甲般悬挂 他的宴会像理念般空洞。
他随时预备摇晃着爬出 靠那些玷污蛛网者的申诉养肥自己,
他那张满是柏油和星星的网。
或是蹲坐聆听 他的消化与日光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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