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燕子

当我第一见到她时，我并不知道她是从何而来的。我也不记得当时自己有没有摸摸她的头，只记得她乖乖的坐在门口，奶奶好奇的说，她居然没有咬你。那便和她的相识了。她是一只有着棕色卷毛的狗，两颗被毛挡住的黑色眼睛盯着你时显得格外纯净。她叫燕子。

我和她的关联并不太多，因为我总不在家，而呆在家的时间也总是短暂。但那冥冥中结下的情感，在听到母亲说她死去时，全部爆发出来了。

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去火车站的路上，我做上父亲的摩托车，她一直跟在我们的后面跑着。直到她的速度再跟不上我们，她就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今天，母亲告知我，她得病死去了，我的脑海里就回想起她追在车后，四脚离地的样子，张大了嘴巴，伸出粉红色的舌头，两只耳朵跟着身体上下起伏，指甲摩擦着地面，发出啪啪的声响。想来自己是残忍的，那次后想写一点关于她的事，终究是写了开头，而没有了下文。直到现在。我翻看手机，发现竟然没有一张她的照片。我害怕有一天会忘记她的样子，所以想写点字，来祭奠她无声的消失。

她是一只听话的狗，但因为她是一只母狗，所以母亲也提过好几次不养她，养一只她生的小公狗。可转转兜兜，还是一直养着她。绝育对于家乡的宠物来说，太过奢华，也极少意识到可以那样做。所以，生老病死，全随天意。

她喜欢坐在门口，望着路过的人，或者不知道什么方向。今年春假在家，因为病情，街上少有人走动，到了晚上，她就坐在门口，望着街道，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看上去她有点失落，像是有些心事。父亲说她想出去找其他狗玩，我不觉得如此。

家里人不喜欢养母狗，只是因为生仔后太过麻烦，小狗不总是有其他人要养，可后来他们也不知道去了那里。我带回家的猫不喜欢狗，有时燕子回家，她就会进入防御状态，倒是狗并不害怕猫，总想靠近她，去闻闻她的味道。听母亲说，有次家里的猫弄伤了燕子的眼睛，也无大碍，但是燕子还是想靠近猫。

打断了的文章，连感情都是中断的，或许像散文或者杂文就该一气呵成，不求个浑然天成，可图个落落大方。听着手机播放出的大自然的声音，河流，鸟叫，总归是不自然的。

如此。愿那只有着犹豫眼神的狗儿，永远活在记忆呢。

2020年3月22日 晚10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