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番外（7话：七月七）
转眼已入夏了，树上的蝉鸣声嚷叫着这日头的酷热。
这几日，陆绎突然惦念起丹青阁那碗银耳汤了。当时只闻得汤水有些焦糊味道，但看着对面那人一脸期待的模样，还是象征性的吃下了几口。
这果真是她的手笔，许是第一次做，掌握不好火候，最后为了遮掩味道竟想起放薄荷冰片这法子。他曾想嘲讽她一番，但又想到她熬制时手忙脚乱的样子，有这份心意便是足够了。现在回想起来，那味道却是如此铭记，要是当时多喝两口便好了。
陆绎微微叹了口气。冬去春来，秋辞夏至，他当初入狱时只觉得日子漫长，每日空空，即便是得知秋后问斩，也是要熬些日子才能离开这人世。只是在今夏见过他之后，他原本与那只木盒一起埋葬的记忆又重入了脑海。其实记忆又怎会埋葬呢，除非自己入土了一并带走，只不过是自己害怕去忆起罢了。
从前，今夏在他的眼前，身边，他都不曾想过他有如此多关于她的记忆。他与她相识只不过一年光阴，而这一年却抵过了自己的二十年光阴。这些过往的点点滴滴在他心里，他每日只会拿一些出来，这样每日便都可以有回忆了，日子也便日日不同。
他这么做着，竟觉得时间过得快些了。
算着日子，应该是七月七了。他回想起那日在舅母家见到今夏穿那件翠蓝冠服的样子，她平日也素爱蓝绿色的衣衫，只是此时竟如此不同。他抬眼望了下，她的发上只单单别着那根青鸟簪子，配着这身湖水般的颜色，着实让自己失了神。
那簪子是他找人做的。
陆绎儿时与母亲一同来杭城舅舅家，他求着母亲让他去这街市上看看，母亲奈他不了，便让舅舅遣了云伯带陆绎出门了。陆绎虽只有七岁，但因从小习剑练武，走起路来却快的很，加之顽皮年纪，云伯却也赶不上他，只得在身后喊道：表少爷，走慢些，小心，别磕碰着。
陆绎回头看看被自己落远的云伯，心里开心的很。每日在家父亲都会督促他读书练剑，他本就极少出门，即使出门也是有家仆左右在侧，甚是无聊。而现下，身边却一下没了人，他自是欢喜。
这杭城的街市比京城还要热闹，路上的人熙熙攘攘，各色铺子也是琳琅满目。陆绎就这么走走转转，一下走进了条巷子。这巷子煞是幽静，但却香气满溢，陆绎寻着这味道竟到了一家小店。这家店许是因为在这街巷之中，倒不似路上那些热闹，屋中只有两三人在。
他打量了下这间屋子，竹制的格柜上摆放着各种发簪，耳饰和手环。陆绎拿起一只发簪端详着，那是一支簪头水滴型金簪，水滴面上刻画着花形，水滴型下是镂空绞丝上面配有红色玛瑙珠，白色淡水珍珠和蓝玉髓。这些与母亲平日里佩戴的饰物相比虽不华美但却别致。
陆绎心想这店的主人应是极有心之人，约莫得有些年纪了。
“这位小公子可是有相中的发簪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陆绎抬起头看了眼，这人也就二十有余，笑盈盈的模样，身形略胖，但手指修长。
“这些是你做的吗？”陆绎问道。
“皆出自我手。”这话语间不无骄傲。
“你这些饰物略看不甚着眼，但仔细看来却是处处精致。” 陆绎又道。
“你这公子年纪虽小，但委实有眼光。我这店本就偏远，来的人并不多，即使进来的人也因着店内阴暗，瞅一眼便出门了。那些驻足的也不过看一眼，觉着没有光彩，扭头又走了。”这人笑着说道。
“这路上店铺里的饰物确实精美，但戴的人也多，倒显不出什么了。你这店如果改在街上开，估计买的人会很多。” 陆绎又拿起一支银镯看。
“每个物件都是有自己故事的，他们离开便是与这故事无缘。” 这人的语气突然正式了许多。
“表少爷！表少爷，你可在啊？” 门外传来云伯的找寻声。
“我出来许久了，得回去了。” 陆绎放下那银镯，跟这人道别。
“小公子，就此别过。”那人又成了笑盈盈的模样。
自到了杭城，陆绎安顿好一切后便来那巷子，只见那家店还在。陆绎走进店里，只见店里有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在。
“您随便挑选即可。”那少年笑起来的模样像极了当年那人。
“这店家呢？”陆绎问道。
“父母亲出门去了。这些我都能给您讲，价格我也都知晓。”这少年颇老成的说。
陆绎在店里转了一圈，拿起一只灰玛瑙小流苏铜簪，问这少年：“那你可与我讲讲这只发簪？”
“这颗灰玛瑙是爹地和娘亲去福余卫时带回来的，当时险些鞑靼的游兵抓住呢。爹爹说这颗灰玛瑙是福珠，娘亲做了簪杆，并用大丽花做了簪托，意喻大吉大利。”这少年话语间颇为骄傲，倒是与他父亲一模一样。
陆绎笑了笑，说道：“你爹爹与你娘亲必是感情极好。”
“那是当然。我爹爹近而立之年还未婚娶，直到那日在路上遇到我娘亲，他便拦住娘亲问能否嫁与他，这才成了姻缘。”少年笑盈盈地说道。
陆绎将那发簪递与他，笑了笑。
“公子没有相中的吗？”少年接过发簪问道。
“不知你们可否定制发簪？”陆绎问道。
“这个需加些银两。”少年将发簪摆放好，对陆绎说。
这时间，只听得外面一阵铃铛声。“是娘回来了。”少年迎了出去。
只见一位着紫色衣裳的女人走了进来，那清脆的声响便是她腰间的一粒镂空纹状银铃发出的，随后跟着那店家，陆绎打量了下，他比那会倒是消瘦了些，但手指仍是修长的样子。
“爹爹，就是这位公子要定制发簪。”少年指了指陆绎。
“公子想定制什么样的呢？我们这定制的银子可是不少。”这女人先说话了。
“只要故事能讲的好，银子自不是问题。”陆绎看向店家。
“这位公子居然知道我这些饰物背后是带着故事的，想必之前来过。请问公子要个什么故事呢？”店家笑盈盈地说道。
“一只鸟的故事。这鸟虽小但却爱飞翔，平日里喜爱鸣叫。”陆绎慢慢说道。
这女子大笑着说道：“这位公子想必是要送心上人的吧。”
陆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爹爹，我那日读李义山的诗，里面有一句，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我便去查找这青鸟是何物，原来是西王母身边的送信神鸟，李义山自是思念他的妻子写就此诗，这青鸟想来极适合这位公子。”这少年神采飞扬地说道。
这店家和那女子对视了一下，两人一同笑出声来，这女子说道：“你这孩子整日里看些什么书。”
店家对陆绎说道：“我这孩儿所说的青鸟的确是极适合。”
陆绎点了点头。这青鸟自是极好的，而且今夏本就喜好蓝绿色。
“其他还有什么要求吗？比如这簪托？配饰？” 店家问道。
“烦请在这簪子上刻一“夏”字。其他便请这位夫人费心了。” 陆绎看向那女人，顺手将一锭金子放在了桌几上。
“好。五日后来取即可。” 那女人笑盈盈地说道。
陆绎往淳于府走着，想起那女人所说的话，自己不禁嘴角露出了笑意。难道自已的心意已经这般藏不住了吗？自己作为锦衣卫不是要灭情绝爱，喜怒不形于色的么，自己是什么时候如此将一个人放在心上了？
他心里想着，但脚步的速度却不自觉变快了些。他已经出来半日有余，已经好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了。
一进府门便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谢圆圆，你快点出牌！”，陆绎皱了下眉头，这是在玩牌九？她真是一刻都不闲着啊。
转过门廊，陆绎便看见了袁今夏，她正一脚踩在圆凳上，一手拿着牌九，样子像极了赌场里的赌棍。
但陆绎并不觉得这副模样厌烦，反而觉得几分可爱。
陆绎已经二十有二，之前也曾被父亲安排见过一些女子。那些女子都是面容姣好的，举止也颇有礼数，这其中陆绎也倒是有一二有眼缘的，他也曾想自己总是要娶妻生子的，尤其作为陆家独子，他自是知道他所选的女子不仅是他的妻子，更是陆家的当家主母，所以按照父亲的想法与这样的大家闺秀结成连理也并非不可。他是极看透彻婚姻的人，父母亲也只是见过几面便婚嫁了，那些话本里的爱情对他来说都是镜花缘，他只觉得相敬如宾就应是婚姻该有的样子，娶妻生子，日子围着工作，回到府中能坐下吃饭，就足够了。
他从未想过多了那么一个人在身边，会与自己一人有什么不同。
他本就是喜好独处的人，所以娶一个并不相识的大家闺秀，斯抬斯敬，是最合适的。
就像父亲不曾懂得母亲，母亲也并不懂得父亲，但是母亲仍旧习惯于了等待父亲归家吃饭，父亲也会在母亲生病的时候担心着急。
有时他也会问自己，他为何愿让袁今夏走进自己心里，为何她会让自己开始觉得多了那么一个人会有如此的不同。那日办案时听到她饿肚子的声音，他为何会不自觉地说出那句“饿了？”，还会带着她一起去吃面。他总是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想要的任何答案，但是唯独对于她，好像所有的问题都是有答案，但所有的问题又好像没有答案。
但唯独一点他是明确的：他只愿遵从着自己的心，去想去做。
但唯独一点他是不确定的：她是否愿意住进自己心里？
他要，他们在感情里是对等的。
她转过头看着自己，眉眼间全是笑意。陆绎想着那青鸟发簪戴在她的乌丝上想必是极好看的，自己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但后来的对话却不欢而散，他想要她一个答案，而她亦想要他一个答案。
对于袁今夏来说，养母对自己是极好的，给了她最快乐的成长空间，而大杨如哥哥又如挚友一般，保护她亦包容她，师父对她虽是严格，但是一直站在自己身后默默引导自己。
但她每每一个人的时候，那些邻里间的冷眼和冷语，就会打在自己身上，她需要用一个足够坚强的罩子将自己保护起来，因为自己才能最好的护着自己。
儿时，她打磨好久，做了一只弹弓护着自己。
入了六扇门，她设计许久，做了一只手铳护着自己。
在那个时代，女人的命运如尘埃一般。但袁今夏想着即便是尘埃也可以选择飞到空中，她仍旧努力地向上着。对于那个要相伴一生的人，她从不想将就，她一定要遇到那个她所爱的，同时也是爱着她的，而她相信她是一定能遇得到的。
她并不愚钝，她自是能感觉到陆绎对她的不同。
他那样的性子，怎么愿给自己撑伞，于是她试探的问道：“你不觉得我也挺招人心疼的吗？”
他那样的性子，怎么愿自己牵他的衣袖，于是她试探的看着他的眼神。
他那样的性子，怎么愿为自己挡那只毒镖，于是她愿意为他以命换命。
他那样的性子，怎么愿将视之如命的手环留给自己，于是她愿意同阎罗拼一拼。
可大人，岂是自己能肖想之人？
她从不看低自己的家境，她从不轻贱自己的地位，但是人终是活在这俗世间的，哪怕是神仙不也要受制于天条吗？她从未想过自己能改变这世间的规则，因为自己太过渺小，那既然不能改变，那就去适应它，自己的存在不也是对这世界无声的改变吗？
于是她仍是沿着自己的想法，寻着那个她所爱的，同时也是爱着她的。
上官曦是极睿智的女子，她的那番话点醒了陆绎，也点醒了袁今夏。
第五日，陆绎去取发簪。
这发簪真是极好看的，那青鸟衔着一朵桃花，配有白色的淡水珠子，一如那天落在他眼前的桃花般灿烂，也如那日在潇湘阁所听到《桃夭》一般惊艳。
陆绎谢过那二人，欲出门之时，店家说道：“公子是否儿时曾来过？”
陆绎转过身，对店家点了点头。
那女子说：“愿公子，如愿。”
回到府中，却不见今夏。陆绎去寻她，得知她已去了淳于敏处。陆绎匆匆赶去，待见到她时，她已从房中出来。
陆绎迎了上去，看着眼前这人，她那么爱笑的眼睛，此刻却没有笑意。他不自觉地拉住了她，用手去拂拭她脸上的脂粉，她是极少施粉黛的，这些脂粉却以这样的方式拍打在了她的脸上。
他的手那么轻轻地拂在袁今夏的脸上。袁今夏试探着抬起头看着他，这双手曾杀人无数，这双眼睛曾冷若冰霜，此刻却浸满了疼惜。一时间，自己竟有些恍惚，这是大人吗？
陆绎看到袁今夏手上的红肿，自责为什么没早些注意到敏儿对她的不一般。他低下头，自顾地的涂药。
袁今夏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自己要把手收回，但是她的心却不愿这么做。
她就这么看着眼前这人，她从前只是在他睡着的时候才敢如此看着他。这一刻，她只觉得他不是锦衣卫，不是陆家公子，不是淳于敏的表哥，他只是陆绎。那一刻，她突然觉得他仿佛是自己的金钟罩，自己视作珍珠的眼泪便要止不住的流下来了。
他抬起头看着她，她的乌丝上还有脂粉，他又抬手去轻轻地拂拭，而她就这么看着他。
“愿公子，如愿。”那句话回想在陆绎耳边，那青鸟发簪正在自己怀中。此刻，他也想把她拥入自己的怀中，亲手为她戴上那发簪。
“大人，不妥。”袁今夏的理智告诉自己她必须要逃离，他是锦衣卫，是陆家公子，是淳于敏的表哥。
她，还是没有准备好吧。陆绎叹了口气，放她去了。
舅母说七夕到了，届时会有簪花大会。陆绎心里暗暗思量，便借着这七月七将发簪送与今夏吧。
“大人应该是去办案的吧。”袁今夏自是没有想到陆绎会主动提及去簪花大会，她本来还想央求他让自己去看看热闹的。可管他为何缘故要去呢，反正能去便好了。
一切都在陆绎的盘算之中，但一切又都不在他的盘算之中。
那日月圆，她说出了心底的秘密。
他也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秘密。
一切都如所愿。
他将发簪戴到她的乌丝上，迎着这月光，分外好看。
但一夜醒来，她已忘了，他仍记得。
可她真是忘了吗？
为何今日又只单单戴着这发簪呢？
虽对于那晚的事情，袁今夏确实记不太清楚了，但是醒来的时候，当她看着头上这发簪的时候，她便知道了。
她着急去找他问答案，他仍是没有说出答案。
簪花大会出门前，袁今夏挑了许久的发簪，最后她还是拿起了这只。她仔细地戴在发丝上，在镜子里反复看了几遍，生怕自己戴的不好。但走到门口，她又退了回来，将那发簪取了下来丢到了桌几上，又从盒子里取了另外一只。她坐在那，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换了另外一只，这么来来回回，她已经将盒子里的发簪都戴了个遍。
最后，她还是拿起了那只青鸟。她对着那发簪说道：我选你，仅仅是因为你好看。
一曲桃夭，思绪万千。
袁今夏闭上眼睛捧着那盒子，陆绎心想着她许的愿里是否有自己。
她的愿里一直都有他。
他一直在她的愿里。
那句唯有琴音，深入我心，便是这世上最真的告白。
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她也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这一日又这么在回忆中过去了。
陆绎望着窗外那星辰，不知她此刻在做什么？
自丫鬟山回来之后，袁今夏便将放到床底那件衣服取了出来放到了柜中。
她依旧每日去西朔街巡岗，但却不再与胡团他们说过什么。
这几个月间虽是没有诏狱里的消息，但是她却并不着急。
现在每一日的等待都不再是徒劳的。
她竟觉得日子过得快了些。
七夕这天，林姨给她送来一件新衣，那是件鹅黄色的直裰袍衫，罩着石蕊红的轻纱。
袁今夏傍晚回到家便看到了这件衣裳，母亲说这是林姨做与她的，她盯着看了许久，放进了柜子里。
晚上吃过饭，她与母亲坐在院里。
“娘，你说天上真有牛郎织女吗？”袁今夏望着天上那道星辰。
“肯定有啊，要不怎么会有这条天河呢？”袁母也抬头看了看天。
“嗯，我也信有的。即便王母用这天河将他们二人分开了，但他们总是要相见的。”袁今夏笑着对母亲说。
今天解锁了新的名场面，果然八倍镜看剧的好处就是我心中的名场面前三发生了变化。
在淳于府的名场面太多了，我原本最喜欢的是抢亲，但现在又刷了一遍之后，最喜欢的变成了今夏从淳于敏房间出来，陆绎给她擦脂粉涂药。这段真的太好磕了，其实我在想即使没有抢亲，他们也都明朗了自己的心意了。毕竟簪子已经送出，簪子也戴在了头上。
今天这篇算是对陆绎和今夏两个人感情的梳理吧，整篇都是回忆，我本以为写起来会比昨天的权谋要好写些，但是真的落笔了，才发现写权谋重在逻辑，而写情感则毫无逻辑，最后，我决定随着自己的心意去写就好了，然后，一写就又写多了……如果写论文也如这般便好了……
我看过许多分析小锦爱情的帖子，我觉得小锦里的爱情之所以动人，是因为作者和编剧选择了爱情最纯粹的表达：一是静水长流。全剧没有一处“我爱你”，但是处处都是爱情。二是在爱情里最大的敌人永远是彼此。全剧没有狗血的恶毒女二，也没有备胎男二，陆绎和今夏一直是势均力敌的在诠释爱情本来的样子。至于三呢，我便引用罗伊·克里夫特的一首诗，来表达我所想说的。
我爱你，
不光因为你的样子，
还因为，
和你在一起时，
我的样子。
我爱你，
不光因为你为我而做的事，
还因为，
为了你，
我能做成的事。
我爱你，
因为你能唤出，
我最真的那部分。
我爱你，
因为你穿越我心灵的旷野，
如同阳光穿透水晶般容易，
我的傻气，
我的弱点，
在你的目光里几乎不存在。
而我心里最美丽的地方，
却被你的光芒照得通亮，
别人都不曾费心走那么远，
别人都觉得寻找太麻烦，
所以没人发现过我的美丽，
所以没人到过这里。
我爱你，
因为你将我的生活化腐朽为神奇。
因为有你，
我的生命，
不再是平凡的旅店，
而成为了恢弘的庙宇，
我日复一日的工作里，
不再充满抱怨，
而是美妙的旋律。
我爱你，
因为你比信念更能使我的生活变得无比美好，
因为你比命运更能使我的生活变得充满欢乐。
而你做出这一切的一切，
不费一丝力气，
一句言辞，
一个暗示，
你做出这一切的一切，
只是因为你就是你，
毕竟，这也许就是朋友的含义。
还有一话陆绎就要出狱了，哈哈，我终于不用陆绎和袁今夏来回切换着写了。
不知道今天的算不算甜，我反正觉得做簪子那好甜，O(∩_∩)O哈哈~
欢迎关注我的豆瓣、知乎和lofter:一枚图钉。
明天周一了，有一堆事情要做，要备课，要写论文，写课题申请书，要上网课，还有两场给毕业生的就业专场交流会，还要带娃。
争取让陆绎下周出狱，求亲。
晚安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