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春天的味道
在春天的菜场里常常能够看见红的发紫的香椿芽卖,价格不菲,初起一般在35元一市斤,都够上同等量的上好五花肉了,而我每次看到都会买上一把,因为这是春天的味道,也只有这个时节能吃上最嫩的香椿了。女儿说“这叶子臭臭的!爸爸为什么喜欢吃呢?有那么好吃嘛!”,我笑笑“其实真的也没那么好吃啦,我只是喜欢春天里的这个味道,喜欢小时候的野菜的味道而已。”
春天里家乡的野菜是很多的,食用最多的是马兰头、荠菜、水芹菜、蕨菜、白花败酱草之类,还有不常能吃上的是香椿芽、紫藤花、大青嫩叶、枸骨嫩芽等。有的野菜味道还顺口,也有的并不太好吃。如今乡村“农家乐”兴起,打出吃乡村野菜的招牌,各地游客来了都要吃一点本地的当季野菜,觉得这样才算了到了农村体验了乡土味。但我记忆里的野菜只是这个时节里改善了我的味蕾,去除了冬季过年长留口齿间的油腻味,在春暖花开,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的时节里那丝丝野菜的涩味清淡味爬上心头,感觉空气突然就暖和了,天空突然就亮堂了。
春天的家乡繁花盛开,乡民在房前屋后,田间地头种的桃花、李花、梨花、海棠自然不必说了,那一树一树的桃红李白,绯红色像云,乳白色像雾。山野还有很多的野花,山林间远远便能看见的一丛丛的雪白色是白玉兰花,高大的玉兰树只要几棵感觉就把山林中其他的树木给映衬的“无地自容”;一丛丛粉红色是野樱花,野樱花的树不是很大,枝干不见,就只能看见一团团的粉红色镶嵌在山林间,给初春还有些萧瑟的山林添色增辉。田野上路边沟间也上到处有各种野花,开着蓝白小花的阿拉伯婆婆纳,很像绿色草丛里的小眼睛;开着白色小花的碎米荠、猪殃殃、点地梅等,像是点缀在大地上的星星,多的让人眼睛都花了;开着黄色小花的酢浆草、鼠曲草、蒲儿根等总是最引人注目的,更不用说还有各色的像延胡索、堇菜、紫花地丁等开满在各处不显眼的路边沟旁。我和孩子说,只待在室内看电视玩手机,不走出去到田间地头真是不知春天的美啊。
春天是个迷人的时节,也是儿时记忆中很欢快的季节。现在若是梦到小时候的光景,最多的大概也是这个时节的光景。田野上大片黄色的是油菜花,其间是“嗡。。嗡。。嗡。。”闹不停的蜜蜂,钻进花海里捉迷藏,熏人的油菜花味道,还有无数飞舞的黄蝴蝶和白蝴蝶;一块一块的青翠绿葱的是麦田,总是会忍不住趁着无人时会跑进去踩跺着玩,在麦苗还没抽节长高时,大人们总说踩几脚时没有关系的,第二天就会重新竖直起来,据说还会长的更好。小时候可不管那么多啦,内心里总仿佛住着个任由性子来的“坏小孩”,偷跑进这片绿毯上撒野一番,那真是春风得意小蹄子轻啊;这个时候田野上还有一种色彩是属于紫云英的,我们叫“草紫”,开紫色的花,像一把把紫色的小花伞,一整片紫云英开花时是很壮观,高高竖起的花柄在春风里摇摆,像是绿底大花毯上无数窜动的小精灵。这些都是小时候的实在事印在心底里后闪现在梦境里了。
春天里,沐春风,看野花,吃野菜是像我这样一个农村孩子在这个时节最得心愿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