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再来一碗热干面
武汉热干面,大概是赵老师吃过的第一种外乡食物。那时他在郑大进修吧,二十刚出头,高而帅,口袋比脸还干净,却天天潇洒走一回。
那个时代,武汉热干面风靡一时。在周口,街头,公园处处可见。我也吃过几次。一坨金黄色的面,放在漏勺,在滚水里过一分钟,然后入碗,放葱花,调料,齐了。
我觉得难吃死了,但赵老师却一直念念不忘,说起来就要流口水的样子。也许郑州的武汉热干面比周口的要好吃多了吧,以至于他记了半辈子。
我俩一块出去,碰到“武汉热干面”几个字,他就两眼放光,我才不要吃,他自己要一碗,一边吃一边砸吧嘴,嗯,好,还可以,不错。好像天下最好吃的,莫过于一碗武汉热干面。
今年过年,新冠疫情肆虐,大家宅家里自己找乐子。看到网上的段子,说“武汉热干面”也不敢写“武汉”二字了,“武汉鸭脖”也变成本地鸭脖了。笑笑,也难过,墙倒众人推的感觉。
前些天,小袄买了热干面寄回来。今天中午就吃这个吧。去超市买了酸豆角和炒花生,回来烧开水,煮好面条,过水,拌酱,当酸豆角,洒花生碎和葱花,最后根据个人口味放麻汁酱。
这个味道是我吃过的最好的热干面味道了吧。赵老师捡到宝一样,大赞,吃了两碗。笑笑说吃不完,剩下的给了我。豆角和花生都漏下来了,挺咸,我一点一点地咂。
赵老师又伸着筷子,夹盆子里粘着的菜渣。我把最后一口饭推给他,吃吧吃吧,有那么好吃吗?他笑得天真:真那么好吃呀!
好吃咱再买,有什么呀!买买买。等我在某宝搜到,再抬头看他,居然两眼泪汪汪的,嗨,又被电视剧惹哭了。
我也顾不上笑话他,想着小袄现在咋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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