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之光的金庸化|十九书摘

疫情在家,初高中时的金庸热卷土重来,再读《笑傲江湖》。初时多看儿女情长、江湖输赢,再看时只觉得金庸先生这段序是宝藏,因此分享片段摘录。
“好或者不好,在艺术上是属于美的范畴,不属于真或善的范畴。判断美的标准是美,是感情,不是科学上的真或不真(武功在生理上或科学上是否可能),道德上的善或不善,也不是经济上的值钱不值钱,政治上对统治者的有利或有害。当然,任何艺术作品都会发生社会影响,自也可以用社会影响的价值去估量,不过那是另一种评价。
中国人的文艺观,长期以来是“文以载道”,那和中世纪欧洲黑暗时代的文艺思想是一致的,用“善或不善”的标准来衡量文艺。《诗经》中的情歌,要牵强附会地解释为讽刺君主或歌颂后妃。对于陶渊明的<闲情赋>,司马光、欧阳修、晏殊的相思爱恋之词,或惋惜地评之为白璧之玷,或好意地解释为另有所指。他们不相信文艺所表现的是感情,认为文字的唯一功能只是为政治或社会价值服务。”
就像康德所言:“人非工具。”人就是目的本身,是所有文艺的本身目的,为家为国绕来绕去本质还是为人。
美不能用价值来衡量。
事事都要先计较价值,未免累赘得很。
令狐冲比起萧峰、郭靖,确是少了几分家国情怀,有失传统意义上的“价值”。但贵在少年侠气,在“正邪之分”“门派之别”的潮流中,只以情义对人,回雁楼上为救人与嵩山派和青城派弟子为敌;为小师妹变心在山洞中茶饭不思辗转反侧;梅庄阴湿囚室中初见久囚的任我行便将心比心心生恻隐,侠义率真,是为人之美。
文章若是只顾技巧附会,便和剑法一样,落了下乘,唯有“以情驭文”,关注人本身的情感,使情与情之间产生共鸣,或得慰藉或得引导,才是文字之美。
令狐冲这样的人,尽管只是理想中的侠士,难以在现实中存活。
但情感与美的结合,却值得去追索。
嘻嘻,最后私心放一张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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