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才女友-来自朋友的一生羁绊
《那不勒斯四部曲》自2011年第一部出版以来,在全世界40多个国家总计销量超千万册,成为现象级畅销书,也催生了HBO制作的同名电视剧。这套书见证了那不勒斯城的破败与发展以及那场跨越半个世纪的友谊。我实在太爱这个故事了,也迷恋上了费兰特笔下那个肆意充满着生命力的城市,于是写下了这些文字。
01 前言&背景
任何艺术作品都离不开其背后的时代底色与历史脉络。女孩们出生的1944年到莉拉消失的2010年,66年时间整个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意大利也不除外。这部分仅普及电视剧前两季故事发展时期的背景。
1950年代初,二战后破败贫穷的意大利有四分之一的家庭生活在贫困中,那不勒斯是二战中受到空袭最多的意大利城市之一,再加上黑手党的历史背景,贫困、暴力充满了这座城市的街区。
接着,意大利统治阶级在马歇尔计划的援助下,开始资本主义经济的重建,并取得了包括共产主义者在内的左派党的合作,武装暴动威胁消失。政治稳定加上在美国为首的外来资本和国内的大规模财政资助下,大量投资涌入以工业和自动化生产为基础的商品出口中,意大利工业从1948年到1962年经历了一个罕见的发展时期,历史上也称“意大利奇迹“。在第一季我们看到车是稀缺品,买车是有钱的象征,在第二季就会看到街道上车水马龙了。
但是这种工业现代化发展是由工人的底薪和差劲的工作条件买单,并没有给工人带来实际利益。在天主教民主党政治霸权期,共产党和社会党被打压、各种工会被解雇,工人权益得不到保护,引发了各种社会矛盾。这在第二季末埃莱娜毕业写书和莉拉在环境恶劣的工厂工作都暗示着接下来的故事发展会从学生运动和工人运动展开。
ps:共产主义浪潮发源地是欧洲,在这儿就不展开政党相关历史了
02 一场跨越半世纪的女性友谊
四部曲最为特殊的地方在于从来没有一个故事将女性友谊、女性人生的深刻复杂性描写得如此这般,不分国界年岁,让人不自觉将自己带入故事中,得到共鸣。
第一部《我的天才女友》的扉页引入了歌德《浮士德》中以天主视角说出的一段话:人的行为太容易松弛,他很快就爱上那绝对的安息,因此我愿意给他一个伙伴,刺激他,影响他,还得像魔鬼一样,有创造的能力。这段话也影射着两人的关系。

埃莱娜,莉拉称她为莱农,是门房的女儿,也是这个故事的叙述者。她聪明、勤奋、有韧性,脚踏实地,讨人喜欢。同时她小心翼翼,与他人保持着客观距离,以旁观者角度观察着身边发生的一切,极少与人发生冲突。竭尽全力想要做的是逃离这个社区,在自我保护中艰难前行。
在第一季的故事中,我们可以看到埃莱娜如同飞蛾般义无反顾地追随者莉拉这个光热源。无论是努力学习还是其他艰难的事,都是为了跟上“那个女生,那个可怕、耀眼的女生”。
“莉拉觉得自己在做一件该做的事情,而我忘记了我出现在那里的原因。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在那里是因为她在那里。”

第二季两人进入青年,生命轨道出现了分叉。莉拉结婚自己顺利升学,失去了莉拉的中学生活,埃莱娜也失去了学习的动力和方向,几度有过放弃的念头,直到知晓没能继续学业的莉拉在图书馆借书自学时,才又找回学习动力。 而交际圈的拓展、相异价值观世界观的成型、对各自拥有的嫉妒、尼诺的出现等等,让两人关系变得更为复杂。
莉拉是鞋匠的女儿,最根深蒂固的那不勒斯人。聪慧、好胜、反叛、不安分、充满野性、生命力极强,同时没有耐心,对事多数三分钟热度。她就像浮士德中的梅菲斯特,希伯来文解释意为“破坏者-撒谎者”,转义为魔鬼,从小就有洞悉复杂性的天赋,善于制造混乱。

莉拉就像那副自己撕破又重新粘上去的画一样,一直在以一种近乎疯狂的,以粉身碎骨为代价的姿态反抗着,然后再以一种无法预料的方式将自身碎片重组。表面上依旧是一个整体,能看出是原来的那副画,但是却有种模糊感和失去秩序的破坏感。
对于埃莱娜而言,最大的恐惧就是对莉拉的失去,那类似于一种生命力量和信仰的丢失。小说中埃莱娜多次提到莉拉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似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法摧毁她这种信念。
“这是一种比较久远的担忧,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怖;我担心错过她生命的一些片段,失去她的关注,以及我在她生命中的位置。”
莉拉崇拜知识和精神自由,在小学毕业后抗拒辍学被父亲扔出窗外,而埃莱娜得到了上学的机会,莉拉对埃莱娜有了嫉妒之心。同时,她似乎又将埃莱娜当作另一个自己的延伸,用尽一切方法去帮助和刺激埃莱娜继续学习。

“我们就像两个老太太一样,在总结自己充满失望的人生。我们手拉着手,没有人能理解我们,只有我们相互了解。”
两人无疑是最了解对方的人,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要表达什么:埃莱娜知道莉拉不安分的脑子总会蹦出新想法,无论如何疯狂的想法和行为埃莱娜都会尝试去理解和接受,无论处于什么位置,都会想,如果是莉拉,莉拉会怎么说怎么做。而莉拉会像个战士一样,保护莱农;会无条件信任她,想尽一切办法帮助刺激她学习;同时也会理所当然地向她索取,会同刺猬般用恶言恶语伤害和贬低她。
我们能知道第一视角下埃莱娜的内心活动,包括她与莉拉的每一次冲突缘由以及之后对她的影响,但遗憾的是故事失去了莉拉的视角,我们只能从她的行为中去猜测其真实想法了。

曾有书评人说,这部小说里,两人的这种关系是最让他嫉妒的,因为两个人会争吵,相互背叛,但除了年老和死亡,任何事情都不会使她们断绝,假如这种关系断绝的话,那她们会陷入一种绝对的孤独之中。

03 庶民 - 社会阶层的流动
“庶民”,这是第一季最引人深思的一个概念。

小学老师在意识到莉拉的天赋后想尽办法让她能够继续接受教育。但当她去莉拉家访,发现莉拉的父亲铁了心让莉拉辍学时,老师似乎看到了莉拉被写定了的命运,便放弃了她,将双倍希望寄放于埃莱娜身上,有了下面这段劝说埃莱娜远离莉拉的话语:寒门出学子的励志故事经常被人传颂,我们有时候却忘记了,大多数寒门所出,依然还是寒门,因为他们从小接受的,就是寒门的思想与寒门的教育。
埃莱娜当时是没有理解“庶民”这个概念的,直到在莉拉的婚礼看到酒桌那一幕:“什么是庶民?我们就是庶民,庶民就是为了争抢食物和酒,就是为了上菜的先后次序、服务好坏而争吵,就是那面肮脏的地板——服务员正在上面走来走去,就是那些越来越粗俗的祝酒词。庶民就是我的母亲,她喝了酒,整个背都靠在我父亲的肩膀上。我父亲一本正经,我母亲张着嘴在笑,因为佛罗伦斯的古董商人讲了一个淫秽的段子。所有人都在笑。”

假如一个人不想当庶民,又该如何逃脱这个身份呢?
故事给出了两种可能性:其一是基于埃莱娜的经历,通过接受教育,不断认识迎合融入比自己原本圈子更高一层的圈子,一步步实现原生庶民社区的逃离;其二是基于莉拉的经历,通过打破阶层界限,让界限消失获得平等。前两季对第二种可能性的涉及并不深,所以我们这儿重点来看看埃莱娜的经历,更接地气的“正常人”路线。
“我的整个生命,只是一场为了提升社会地位的低俗斗争”
首先,故事中有三个阶层:
以两人父辈为代表的那不勒斯社区中的普通人(庶民);以加尼西亚老师为代表的接受教育的普通人(中产阶级知识分子);以彼得罗家庭为代表的世家(精英阶层书香世家)
(阶层的设定并不是以金钱为唯一标准,以教育为代表的社会地位权重更高。所以像卡拉奇家和索拉拉家这样的只能被归为庶民中的暴发户/黑手党)
若说中学前的学习是以追赶莉拉为动力,埃莱娜从海边回来后,拼命学习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为了逃离社区,包括逃离莉拉和家人。无法否认,埃莱娜是成功的,至少从表面看来。她以满分的成绩从大学毕业,行为举止讲究,知识储备丰富,能说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与彼得罗结婚且得到了其家庭成员的认可,还成为了畅销书作家。
但是我们也能看到埃莱娜的恐惧和不安。
在加尼西亚老师的聚会上。埃莱娜害怕自己的同学和老师会因为莉拉的聪慧争夺自己的光彩,更害怕莉拉粗俗的语言表达会给自己丢脸。进入大学后,从未回过那不勒斯,她保持着最优秀的成绩,尽力改变口音,让自己的谈吐行为更加符合某种定义和规则。

但是当自我认同取决于他人的认同时,这个过程就永远不会有尽头。
在这个方面,埃莱娜和尼诺其实是同一类人,尼诺一直在逃离的,是他父亲。原著中,莱农这样描述尼诺:“他迫切地需要表达自己,复述他读过的东西,表达自己观察到的事物,这是他整理自己思想的方式”。同样,她也从来都对自己的内心洞若观火:“我和他一样都想塑造自己作为读书人的形象,并且让别人承认这一点”。
埃莱娜试图彻底摆脱庶民身份的同时,也全盘接受了阶层固化的世界对于成功、对于社会地位的定义。但是若一个人的一生都在因自己的出生而自卑,因生养自己的父母而自卑,又如何能够实现自我认可呢?所以有人形容埃莱娜“一路攀爬成长,仍旧一身枷锁”。

“请不要把自己的努力,只用于追逐自己的胜利,不要用自己得到的环境恩惠,去贬低那些处于弱势环境中的人。请把自己所得到的东西用于帮助他们。”
在这儿想谈谈第二季非常精彩的加尼西亚老师的那场聚会
莉拉抱着能见证和参与莱农越来越广的世界的期待去参加聚会,却没想到自己如此地格格不入。在被这些知识分子完全忽视的同时,莉拉也意识到自己的一生可能就被困在了斯特凡诺和肉食店还有和索拉拉的低俗斗争中了。
提前离场以及在车上对埃莱娜的恶语相对包含了对埃莱娜的嫉妒、对自己处境的厌恶还有,也许还有部分对中产阶级知识分子束之高阁纸上谈兵的不屑。

这些坐在优雅的高楼寓所中,谈论如何帮助遭受痛苦的底层人民,如何改变世界的中产知识分子,对身边这个底层女孩视如空气,觉得她什么都不懂,不必浪费口舌和她交流。他们所拥有的知识、对人民的关切、改良社会的讨论似乎并不是为了真正去帮助受苦受难的底层民众,而是为了彰显和炫耀他们“有学问,有思想”。甚至出生于底层受到认可的埃莱娜所道出的也不是自己的观点,而是审时度势下,迎合尼诺和老师,从书本中筛选截取融合并背出的语句。
加尼西亚老师在看到她手上的婚戒之后立马判定这个女孩人生已经没有什么希望,对莉拉冷漠相待;同小学老师对莉拉的放弃如出一辙。但是讽刺的是,转身她却在引导着“受教育”的年轻人高谈社会改良、世界和平、对底层民众的态度等等。对于莉拉来说,加尼西亚老师也许就是她理想中若是有机会接受教育,能够成为的最好的人,但是这样的人在知识的浸染下高谈对人民的关切的同时,却对真正的“底层”莉拉莫而不见。其中除去窘迫和失去关注的不甘,也许还有一丝寒心吧。
可能是过分解读,但我个人非常喜欢这段情节。
04 界限 - 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

“界限”这个概念贯穿了整个故事,“界限”消失的过程及后果正是故事的重心。这个概念其实很抽象晦涩,莉拉第一次感知到界限消失是那场烟花狂欢,这种认知是以“哥哥”形象的毁灭达成的,原来曾对她如此温柔的哥哥也有和索拉拉兄弟一样邪恶的一面,善与恶的界限、穷与富的界限,“以为”与“真实“的界限,在那一刻全部消失。
“狂欢时先前存在的等级关系和官衔差别统统暂时取消,人仿佛为了新型的、纯粹的人际关系而得到了再生”
那为何害怕界限消失的莉拉体现了女性主义呢?意识到界限存在是莉拉的天赋,感知并清晰看透事物的本质是她的本能,界限消失其实是原本秩序的消失,也就是说在莉拉的深层认知中,没有界限才是这个世界的本质。
费兰特在接受《金融时报》采访的时候说:“对界限的意识对所有女性来说都是重压。我们在别人设定的界限里生活,当我们不尊重这些界限时,我们也无法喜欢自己。男性突破界限不会自动产生消极的后果,反而时一种好奇心或者勇气的标志。但女性突破界限 - 尤其是在没有男性引导或监督的前提下,会令人无所适从 - 会是一种女性魅力的丧失,是逾矩、堕落和疾病。
19世纪哲学家约翰穆勒曾探究过“女性的本质”这个课题,他声称,许多个世纪以来,女性一直被哄骗、劝诱、推搡和挤压在一系列扭曲的概念中,以至于现在不可能再去界定女性的天赋和抱负。

(在小说中,各种男性都有,包括女性气质很浓的阿方索,能赞赏女性智慧的恩佐,知识分子彼得罗,温柔渣男尼诺,本书并不是对男性角色的“道德审判”,作者想要表达的,更多是时代文化产物悲剧这个主题)
经常有弹幕提到:莉拉明明有很多选择,她只要稍微妥协,就能活得不错,为什么总要自己遭罪。埃莱娜在求学过程中也曾无数次怀疑她那么努力读书到底是不是有意义的,毕竟这个社会对女性的期望是一个会生孩子的温顺的妻子,社区里的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她们到底有何不同?
我们从前两季中举几个例子来看看莉拉所反抗的“理所当然”是什么:
“女性物化”
当莉拉沉浸在婚礼喜悦中时,却发现她送给未婚夫斯特凡诺的鞋子,被马尔切诺踏在脚下,并且堂而皇之出现在她的婚礼上。莉拉意识到自己依旧没有逃脱“物品”交换的命运,婚姻一开始对丈夫便已绝望,整个婚姻生活莉拉都在挣脱“物化”,在可行范围内找寻自我。

“妻子是丈夫的附属品”
在她度蜜月被丈夫“婚内强奸”并暴力打的鼻青脸肿后,回到家中却发现没有一个人提出疑问,都当作没有看到时,她意识到被斯特打是无法逃脱的命运,甚至无法向任何人寻求帮助,因为她已经是属于她丈夫,挨打是因为她不够“听话”,无论怎么被处置,都是家务事,和他人无关了。
斯特在施暴前最常说的一句话是:“我都已经养着你一家人了,你怎么...”
埃莱娜在听到莉拉的遭遇后,留下了眼泪。但依旧在斯特和她聊过后,去劝说莉拉说斯特是爱她的,让她对她的丈夫好一点。书中曾提到:我一点也不怀念我们的童年,因为我们的童年充满了暴力。在我们身上,在家里,在外面,每天都会发生各种事情。但我记得,我那时从来没有觉得我们遭遇的生活很糟糕,生活就是这样,这很正常”。


“生育是女性的义务”
剧中人甚至是很多看剧人无法理解为何莉拉如此不想怀孕,为何在怀孕后一个劲地想要流产。在莉拉和埃莱娜因此问题吵架后,埃莱娜在城区观察着城区的女人,站在莉拉的角度思考着这个问题:因为生活的艰辛、因为年老的到来,或者因为疾病,她们的身体被消耗了,她们的身体越来越像她们的丈夫、父亲或者哥哥…这时候,我非常清楚的看到了这个老城区母亲们的形象,她们都很焦躁,同时又听天从命。

费兰特曾说:如果没有女性主义思想的话,她到现在只会是一个有文化的小姑娘,沉浸在男性主义文化和亚文化里,自以为可以独立思考。女性主义帮助她成长,但现在看来,她看到,也感觉到,新一代年轻人好像对此嗤之以鼻。现代女性地位的确得到了一定程度提升,但是这样的成就是像莉拉这样的人不断反抗争取得来的。我们依旧生活在男权社会,性别不平等依旧存在,这个不平等并不一定都是男性导致的,生活在其中的女性,也会是其中的推手,女性自我意识觉醒是这些不合理的根深蒂固的界限消失是必要前提。
即使我们无数次被引诱去卸下我们的防卫 - 出于爱,出于疲惫,出于同情或者好意 - 我们女性都不应该这么做。我们会一寸一寸地失去我们已经争取到的东西。

尾声再谈谈女性友谊
历史上被称赞流传的友谊佳话几乎都发生在男性间:淡如水的君子之交、伯乐式的相知相惜、战场上兄弟的过命交情等等。
在男权社会,社会资源包括女性都是默认归属于男性,作为附属品的女性长久以来都不是社会文化的主体,缺乏自己的“公共空间”,更别谈自我了。这种主体性的缺失使得女性之间除了相互扶持和帮助,还有嫉妒、竞争和憎恨这样复杂的感情,女性的心理和处境让女性友谊比男性友谊复杂,这是客观事实,但是这种感情经常被简单草率处理。
即使在今天,大众媒体、影视剧中关于女性友谊,多的是”塑料姐妹情“的表述,”闺蜜“也混杂着很多暧昧不清的东西,“撕逼”总是不可避免的。无论是宫斗剧还是现代剧,最常见的叙事套路是:感情深厚的朋友在钱权尤其是爱情面前发生分歧产生冲突竞争,最后反目成仇,阴险恶毒计策和手段更是非女主的必备调料。
四部曲中的这段比爱情更长久、比亲情更深刻的非常规友情无论在书中还是剧中都被处理得极为恰当,这种恰当说的是真实性和复杂性的完美结合。所以在文末强烈推荐大家去看看这一套书(中文译本质量很高)或者HBO出的剧集,尤其是女性,代入式的阅读感和观感绝对是一种独特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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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何害怕界限消失的莉拉体现了女性主义呢?意识到界限存在是莉拉的天赋,感知并清晰看透事物的本质是她的本能,界限消失其实是原本秩序的消失,也就是说在莉拉的深层认知中,没有界限才是这个世界的本质。
2020-08-25 01:17: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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