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胡思乱想写就的“诗”
死掉的,又活过来 苏醒的,再度沉睡 秋叶零落,碾作泥土 春日里面长出了树 枝干与根环抱亲吻 引一根藤蔓向上 攀缘,爬上树冠,伸出手抚摸 海沟怪物湿漉黏滑的肌肤 它深邃黯淡的眼眸 藏了颗熄灭的星球 人类对于圆,有着某种固有的偏爱,这种偏爱仿佛在创世之初,就在基因中秘密写定。或许是因为它的任意对称性,昭示着一些和谐平衡的哲学观念,隐隐有说不清的美感。从最初对于周长面积的求解,到困扰着古代数学家的圆周率的计算,再到如今小数点后那无穷尽的数字被用来作为记忆大师的检测,人类从未停止过对圆的追求。
由于个人独特的观念,我对于圆,厌恶与喜爱参半,更多的却是恐惧。1518年,麦哲伦受到西班牙国王卡洛斯一世的接见,当他自信的卷起航海图,向卡洛斯一世献上他自制的地球仪,世界真实的面目才第一次被人类知晓——我们的世界是一个球形。自此以后,世上所有的直线都属于圆,那些妄图寻访涯角的冒险家们,停止了他们的脚步。一切行程的起点,在足够漫长的时间后都会成为终点,人类的活动也被囚禁在了麦哲伦为我们画出的圆上。后来“神话时代”再度“降临”,普罗米修斯点燃篝火,聚起人众,大家围坐歌舞,后羿随手引着巨弓,一支喷涂火焰的箭就离了弦,它在阿波罗的祝福下,飞出了囚禁人类几百年的圆。可是人类还未来得及狂欢庆祝,就失望的发现,那支飞出的箭,也在围着地球作圆形,他们的地球,同样如后羿射出的箭,围绕着太阳以圆形轨迹运转,熟悉的太阳系、遥远的星云、坍缩的恒星,宇宙中的天体,无一例外的身处它们自己的圆形囚牢内。哲学上亦受着圆的桎梏,所谓轮回,在我看来无非是一种循环往复。微观的尽头,是无尽的浩瀚,时间的终点,或是宇宙新一轮的诞生。
所以我会时常感觉,我们就像加速器中的粒子,永远运动着,却从未跳出限制我们的圆。有时候也会胡思乱想,我们的宇宙或许只是某个意识建造的加速器,而我们的存在只是为了完成它的一个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