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最后一天的诗
摄于2019.12.31
2020.1.2 原载于公众号：世纪末板凳的拓扑结构
在最后一天我意识到要更新“最后一天”系列栏目了，但是除了一定要有朴树之外我没有任何思绪。我想快速写一首短诗，但这最终花费了我比平日意识流更多的时间，直到新年代的第二天才问世。对于最后一天，题目用的是“给”而不是“在”，年末和年初通过承载在诗上的思绪完成了三次握手，希望它也能届得到你心里。
“无须怀缅。” 二十年过去 最先与世纪末挥手作别的人¹ 睡眼惺忪²地对你耳语 “我急于走进那良夜³，以至眼目失明⁴。” 什么时候开始的 被默许的周期退化 旋臂边缘生物⁵脆弱的仪式感 不敌一个城镇重力⁶的牵绊 最后一天他们登上房顶 那个继续指导二十年代的 向前标示却不断后退的箭头⁷ 已经是他手中烟花溅落的火星 他不知道应该面对什么祈愿 让胜利的概率不致为零⁸—— 是远方背负痛苦与荣耀的烟囱⁹ 还是仍在途中的来年春风¹⁰ “祝我们都很好地活下来²”，最后他说 同离开奥梅拉斯的人们¹¹一样—— 在每一个制冷剂失灵的苦夏 和使徒的哭声沿记忆的长链¹²抵达的 所有严冬 2020.1.1-2
注释与用典 1. 创作《我去2000年》的朴树 2. 朴树节目中途回去睡觉，寄语“希望大家都很好地活下来” 3.狄兰·托马斯《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4. 《耶利米哀歌》“我们仰望人来帮助，以至眼目失明，还是枉然。我们所盼望的，竟盼望一个不能救人的国。” 5.跨年文案“银河系的第三旋臂边缘一颗蓝色行星上碳基生物们正在庆祝他们所在的行星又在该恒星系里完成了一次公转” 6.陈黜《B面》，一个重力过大的城镇“发出的声音来不及振动空气便迅速落到地上” 7.夏宇《窃窃私语》 8. 王江山“虽然没有用，但是行动使概率不为零” 9.建于1958年的南钢的烟囱 10.目田书店“来年的春风还在途中” 11.厄休拉·K·勒古恩《那些离开奥梅拉斯的人》，奥梅拉斯城幸福的代价是一个孩子代替所有人受苦 12.契诃夫《大学生》，耶稣受难的夜晚，彼得三次不认主，然后走出去痛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