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的道德化和道德化的郭嘉
有个女生给我发一个老师在微信群里发的消息“某朝这次救治了xxxx位被感染的老人。而硒方呼吸机不够,xx岁以上的老人都不能用上呼吸机,这体现了xxxx”。还转发了一个推文,写某朝救治老人,硒方就放弃他们。说尊老爱幼如何如何……且不说网络上那些武汉医院不收治高龄患者的消息是不是真的。这些网络上流行的中西对比都在强调一个问题:救治老人是道德问题。放弃救治老人的郭嘉就是道德沦丧。郭嘉在这里被赋予了道德特征,不同的郭嘉在一定的伦理体系下就被分出了高下。我这篇日记题目太大,我不打算讨论这么大的问题,只说一下我的一些感受。
当然,我们这个郭嘉喜欢把所有问题道德化的历史太长了。即使从独尊儒术开始算也有两千多年。黄仁宇先生的作品里经常强调,某朝的古代史料经常忽略技术性问题,而将治世和乱世的原因归结于个人的道德。平时生活中我也经常被同学指责道德。喜欢占领道德制高点然后攻击我的同学很多。
郭嘉被道德化给予了一个很重要的合法性。以韦伯的观点看,这是建立在传统型权威支配的某朝古代社会的。家国同构的社会,郭嘉通过道德去治理皇权到不了的县以下,而作为天下父权的代表,皇帝和朝廷也必须要做出道德上的表率。当这种观念借助历史书、影视剧、小说来传递给所有人,刻印在我们的民族符号里的时候。郭嘉就已经被道德化了。
但事实上,在理论上共同体、公共全力和郭嘉并不是必须要存在的。即使只是理论上,我们不能否认丛林状态是公全力不存在的一种互补的集合。如果我们退回到丛林状态,那么我们可以发现只有通过我们每个人的同意和全力的让出才有公全力的存在。当然,这对于看到新闻就想喊万岁的人不可想象的。如果将公全力看做是这样一种存在,那么它就成了一个客观的实体,一个中性的、无任何主观意识的实体。
这个实体的道德化对于其自身有利。当其道德化之后,其似乎变成了一个感性上人格化的实体。而具有人格化的实体就成为了与赋予其全力的个体平等的机会。又由于其垄断了暴力和其他一些全力,其表现出来的道德特质更像是一种恩惠。这就产生了不必要的感恩。一个人会对自己的手脚感恩吗?也许只有那个手或脚自己了身体,产生了自由意识且去给身体帮忙才可能吧。
道德化的郭嘉能够给其中的个体一种错觉,让其觉得处在其中自身的道德也得到了升华。但是自私和自利依旧是大多数人做出选择的第一标准。这也是推动社会进步的源动力。当利他具有更大的利己结果时,道德给这种博弈选择罩上了一层温情的面纱。其实这无可厚非。但如果许多个体都抢占道德制高点,以便狙击别人使得自己的感受上获得满足,那么就会出现问题。因为道德依然是个很主观的东西。一个行为的伦理解释权实际上存在于个体手里。产生的现象就是多数人会对话语权尝试进行垄断,这样就能够使己方个体看不到对立群体提出的道德评价。这样在主观上就能够继续占领道德制高点。因为在道德解释领域,一个观点不被看到即不存在。
再往下写有点敏感……
我就只能先抛开郭嘉的道德化问题。个体的道德感受大多是建基于利己的基础上的。尤其是在伦理教育上欠缺的个体。那么这些个体倾向于忽略其他个体利益的受损,当这种忽略可以被用来得到道德制高点的时候。比如他们会忽略自己的郭嘉某个城市的人所受到的悲剧,而将这个共同体美化。即使其并不能理解到其收益建立在这个城市的人受损,其依旧有动力去忽略那些受损的个体。因为共同体之外被塑造的甲想迪。在道德的作战中少数人的牺牲被合法化。就连牺牲这个词语本身都被中文赋予了完全的道德语境而无法完全表达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