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田野调查 1
每个我人生中出现的男人,最后的保存期限似乎只有一个季节。
我每次给女友们讲起当季的新鲜男人时,她们总会问,哎,是哪一个来着,那个医生?还是那个学医的学生?“记住你旅行的地点和记住跟你现在纠缠着的男人一样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女友说。
她这么说,是因为我是做记者的,一年里有小半年奔波在世界各地。为了讲故事方便,我本来是用国家和职业编号的,比如“酒保”,“兵哥哥”,“以色列男人”。但当这些标签第二次出现的时候,这套体系就出现了问题,于是我索性给这些男人都按照出现的季节编了号,比如16年夏款,18年冬款,以此类推。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问为什么我的恋爱模式和大多数如此不一样。作为一个实用主义者,我很想知道我被拉进这样反复的试炼里,意义究竟是什么。直到有天我看到了KY的一篇推送,讲的是11种不同的恋爱类型,而其中一种,叫民族志型。
“人类学中有一种调查研究方法,称为“民族志”。它指的是通过进入所欲研究的(文化/社会)环境,通过第一手的参与式观察开展研究。也被称为“田野民族志”。这类恋爱者,抱着人类学研究的精神,以搜集有趣人类为目标,展开约会与恋爱。
特点:
每一任约会对象都有一个鲜明的、吸引人的特点。这类恋爱者在恋爱中怀有对人性的好奇心,比起亲密关系本身,他们对理解千奇百怪的人类更感兴趣,甚至不惜以身试法。“
我似是恍然大悟。原来这样恋爱节奏竟然还有名称。虽然并没有解答我关于意义的深层追问,但终究是给了我一个基于因果关系的回答 - 我内心深处对于人性的好奇心驱使我这样一遍遍的以身试法。
宗萨钦哲仁波切说,我们每遇到的一个人,都是我们的上师,都教会给我们一些什么。那些我曾遇到的男孩和男人们,似乎每一个都给我上过一节声情并茂的课。而作为一个学生,我听得入耳入心。我总想,上天待我不薄,每个季节都不遗余力的给我派来一个男人,都能教会我点什么,有时候是把自我打碎又黏合起来的疼,是透过他们认识自己的疼,总能有些大彻大悟的时候;而最不济我也能学些地理或者行业知识。所以经过过山车那个地点的时候,在我坐的小车轰隆隆的缓缓向上的时候,我总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地异常振奋,全力的向下一个最高点和最低点冲刺。
而我的”爱情“,就是这样一辆在风里呼啸着的过山车。 我开着这辆晃晃荡荡的车单身了十年。而自从09年和前任分手之后,就再没有和谁真正在一起过,没管谁叫做“男朋友”。事实上,我从来没有过男朋友,因为迄今为止我唯一的一段长时间的恋情,还是和一个女生。
然而,我骨子里是个彻头彻尾的直女。而W-我的前女友,在我的意识里,似乎也一直都是把她归为前“男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