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往事(1)
“慈恩塔上题名处,十七人中最少年。”
夜晚神游,突然想起这句诗,也突然开始怀念在西安的那几年。
记起初入陕历博当志愿者的那段时间,历史系的学长给我们串讲,他寻宫殿旧址,最终只寻到一抔黄土。他说未央宫,也说长乐未央。他絮絮叨叨,摇头晃脑直说对历史失望。
但我还是从他的话语里找出历史颜色。
真是好一个盛唐,好一个长安。
突然又想起大二时采访的老师,说自己大学主修青楼史,后来转修二战史方得毕业。采写他的文章发表后,教务处找谈话,说该老师出轨,还接受采访传递不正之风。
但我还是觉得好喜欢他。喜欢他话语里的当年风华,以及十几年后他落败颓唐后低垂的眼。他算是我见过对我的采访最坦诚,对自己也最坦诚的人了。
后来去见一位年华正好的思政老师,谈起他,只摇头,说他辜负,说他颓废。而这位老师却连自己都初恋都遮遮掩掩,只愿说出自己十多年来的三次顿悟。
我当时觉得荒唐。满口轻薄名利的老师,却终究限于副教授职称的陷阱里。
倒不如前位老师来的坦诚。
说到底,可能是我采访功力不够。
也可能是人们觉得世间浮华,所有交谈不过云烟,何必严阵以待,何必,何必。
不过,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个看不清自己的,始终是我们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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