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后如何对自己进行审美再教育?
查看话题 >央美教授郑岩:参观博物馆的正确姿势是什么?
在今年的“4.23世界读书日”,活字文化与中央美术院教授、《年方六千》的作者郑岩老师进行了一场线上直播专访。
在直播中,郑岩教授就当代年轻人如何参观博物馆、如何感受文物与历史的深刻关联,进行了耐心细致的解答。
以下是本次专访的文字版实录。

郑岩,先后毕业于山东大学历史系考古专业、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考古系。现任中央美术学院人文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汉唐美术史与考古学,著作主要有《魏晋南北朝壁画墓研究》《从考古学到美术史》《逝者的面具》等,合著有《中国美术考古学概论》《庵上坊》《年方六千》等。
“要以历史学家的眼光,把文物恢复到原来的语境当中去”
活字文化:去年,您和女儿郑琹语合作出版了《年方六千》这本书,你们俩一个撰文一个作画,共同讲述了文物的故事。那些文物在您的文字中、在小语的画笔下,好像有了生命和温度,这是这本书最动人的地方。我想请您讲讲您是怎么理解千年前的文物,那个遥远的时代,所折射的当时人们的情感生活?

郑岩:这个问题很有意思。我们现在说文物这个词,其实是我们现在在研究的时候,来给它起的一个名字,是吧?这个词其实本身它有一个价值转换,我们在博物馆里看到的文物,其实它的呈现方式也有一个转换,就是它放在展柜里面,它已经转换成一种艺术品。其实我们可以想,大部分博物馆里的东西,在历史上都是一些很寻常的物品,它就在日常生活当中,或人们的不寻常的生活当中,例如宗教的生活或政治的生活,都是一种具体的、跟他们的人和事有联系的东西。
我们现在把它放在博物馆里,它在物质形态上已经脱离了它原来的历史语境。我觉得包括一些为艺术目的、为审美目的而创作的一些东西,本来也是历史的一个部分,但是在博物馆里,它有一个缺点,它就一下变成一个孤立的东西,那些人也死了,事情也过去了,原来的语境就没有了。
因为我原来是学历史,我当时是在历史系学考古,所以我们学考古看到的历史就是物质的历史,能在一个具体的环境当中,再去看待这些东西。所以艺术史我想也是这样,它都会把它想象成历史的一个部分,或者把它认知为历史的一个部分,不是玩古董,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把玩”这些东西。这样,我们总是有一个历史学家的眼光,就会试图把这些东西再恢复到原来的语境当中去,来理解,它就不是我们今天所另外赋予的价值。固然这些新的价值也很重要,但是我们努力地把它当成一个历史的角色去理解,可能就会非常的不同。我想这也是这本书里所强调的一个角度。

年轻人如何欣赏文物?就是一个字,“看”
活字文化:我们在参观博物馆的时候,因为文物是放在这样的一个展柜里面,它就比较冷冰冰的,我们也是有距离的,所以我们现在到博物馆去看一些文物的时候,可能很难有这样的一种心态,是觉得这个文物是当时生活的一部分,因为它好像是脱离出来的一个特别的物品了。
现在我们年轻人都很喜欢去逛博物馆,您觉得我们去博物馆看展览的时候,你究竟要去看什么呢,年轻人如何欣赏文物?您能给出一些建议吗?
郑岩:其实有好多朋友都问过我这个问题,这个回答其实很简单很朴素,就是一个字,要“看”。我的回答好像没说一样,但其实我觉得这很重要,因为我在博物馆工作了很长时间,有好几年,我年轻的时候其实是在博物馆里看展室,就是巫鸿教授所说的“站殿”,所以也会看到很多人去看博物馆的各种方式。

有的就是带一个笔记本去猛抄那些文字;有时候会看到妈妈带一个孩子去,说哎呀这个青铜器的名字我们不认识,要回去查字典,赶紧抄下来,就觉得只有文字才是知识。当然后来照相机多了,现在手机多了,大家进去就是猛拍照,好像我拍下来以后就占有它了,回去往电脑里一导也就不再看它了,或者发一下朋友圈,别人能看到,自己反而不去看它。
我觉得这些观赏博物馆的方式可能都有帮助,但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看”,就像我们去听音乐会,什么干扰都没有,就听,听的时候不一定要做笔记,也不一定去查什么资料,就是听,那个过程特别重要。
我觉得在博物馆里边,就是看,从各个角度、尽可能地去看它,其他的手段都是辅助的。因为你可能已经见过一些文物的图片了,但为什么还要去博物馆?去博物馆的一个目的就是,我们能看到它的“真身”。
比如去敦煌(莫高窟)也是这样,我们带一个手电筒去感受它的时候,其实你还不如在家看图录看得更清楚,但是为什么我们要到那儿去?因为有一个现场感,看到的是它的真身,这样它作为一件器物,它的各个角度、大小、尺度、材料,以及它所形成的与视觉的关系,我们都会有一个非常真切的感受。那些壁画、雕塑和洞窟的形制之间的关系,甚至包括看不清的情况,你也要考虑为什么看不清,比如当年怎么采光,那个时候环境和人们的行为是什么关系,都会有一个切身的感受。

这种体验,这种现场感,我觉得不能忽略,所以说到底就是这一个字,就是“看”。
活字文化:那您在博物馆工作在布展的时候,比如说在博物馆营造出这样一个环境,让观众去观看,是需要考虑到再现当时的一种生活场景吗?因为这些文物,大多也是非常珍稀的,在展览馆里也都存放得很好,那这种展览方式,跟文物当年所在的这种“现场”的感觉,您觉得这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郑岩:这肯定是不一样的,就大部分展览来说,我们其实是通过一个现代的方式来看这些东西,我们自觉不自觉地已经改变了文物的形态。
我的老师,杨泓先生,他举过一个例子,是说马家窑文化的彩陶,我们现在拍的照片、出的邮票,或是我们在画册上看到的都是,比如说我这个杯子(拿起桌上的一只杯子),我们是从这个角度去看它对吧?从这个角度看去,杯子的下半部我们也能看到,这个都是我们把文物放在展橱里的时候,或是拍照片的时候,放在一个桌子上去看它的样子。所以这是我们现代人看它的形态。

但是杨先生就说,你说为什么(马家窑的)杯子底下这部分没有画彩,只有上半部分它的口部和肩部画彩。他说其实你想当时的人,那个时候是没有家具的,他们就把这个东西放在地上来使用,这样他在看这件器物的时候,基本上是一个俯视的角度,当我们转换成一个俯视的角度的时候,我们就会看到,那些罐子的小口就变成一个花心,上半部分肩部的这些纹样就变成花瓣,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所以古人眼里,这件彩陶比我们看到的就更加漂亮。这是杨先生说的关于观看的一个例子。

所以在博物馆里面,很大程度上,我们是在按照今天重新设定的方式来看这些文物,我们已经隔着一层。我过去还经常说杯子,我们看到所有的杯子都没有茶,但实际上,本来杯子里都是要装茶的,所以比如一件唐代的瓷器,我们说“南青北白”,瓷器的青色和白色其实都会和茶汤的颜色产生一种关系,才能够感受到那个东西。
但是现在博物馆如果注意到这个问题,那怎么来展览,来强化文物跟历史上的呈现状态做一个连接,我觉得可以做一些试验。
我在2016年的时候在中央美院做过一个展览,就是青州龙兴寺的展览,我当时做了一个很大胆的试验,有的朋友可能看到了,我把一些佛像的碎片直接放到地上,就没有在展橱里边,也不是只选择完整的。那可能呈现了考古现场发掘时的一个样态,或者说呈现了在宋代,这些造像的残块被埋藏的时候一个破碎的样态。
但这些问题,可能将来博物馆的工作者们还要再做一些探索。当然现在已经有了一些遗址博物馆,像我到成都看金沙博物馆,包括像南越王墓博物馆等等,这些遗址类的博物馆,他们的陈列方式可能就和传统的博物馆不太一样,它跟考古学的关联,跟原来历史语境的关联就会有意识地得到强化。

“ 文物帮你找到和历史、和你所属文化之间的一种非常具体的联系”
活字文化:确实是,因为我们每个人跟文物最直观的接触,就是去现场看,有现场环境,它会更能打动你,这可能跟看书不是特别一样。
您有在博物馆工作的经历,也有过去到考古现场、在野外发掘的经历,对于文物的认识和体验可能是别人没有办法体会到的。您在《年方六千》的序中说到,在唐大明宫太液池的野外发掘现场散步,想象着唐太宗和杨贵妃也曾经在这里漫步,心中有一种莫可名状的感受。这个体验我还很好奇,能不能给我们描述一下您那时候的心理感受呢?
郑岩:这个可能也是我个人的一种感受,也并不一定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一种体验。因为老实说,我虽然是学考古的,但不是一个标准的考古学家,我干野外的经历其实非常有限,也许如果干的时间长了,变成一个非常日常的、常规性的工作,可能也许这种体验会比较迟钝。我正因为参加得比较少,所以印象深刻。过去上大学、读博士的时候要实习所以参加过(野外发掘),后来在博物馆也参加过几次,但并不是太多,所以反而到印象深刻。我有时候做梦,都会梦见我在考古发掘的现场,很有意思。
说到我在那篇序言当中说的在大明宫的那场发掘,因为我自己一个人住在麟德殿,小院里只有我一个人,晚上出来散步就会走到麟德殿上去,麟德殿是当时大明宫特别重要的一个宫殿,武则天在那大宴群臣、接待外宾什么的,很多大事都发生在那了。晚上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那种穿越感一下子就变得特别真实。李零老师说他读古人的书是“跟古人打电话”,我觉得我不是给古人打电话,我就在那个现场,这种感受就相当独特。也许我天天住那,可能反而就没有什么了,但是因为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在那呆着,这种感觉就非常的不同。

另外在现场还有一种意外感,就是考古发掘的时候,你不知道会挖到什么,一下挖出来一个东西,可能完全出人意料,也会让人非常兴奋。我记得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去发掘一个元代的瓷窑,最后挖到一个垃圾坑,那天就一直收不了工,因为老出东西,到最后天黑了,实在是挖到什么都看不见了,把挖出来的东西拿到一旁的河边去清洗,这些盘子、碗什么的一洗就都干干净净的了。
最后我手里还有一大块泥巴,那时候我记得天已经比较冷了,水都很凉,那一块泥巴我以为什么都没有,结果水一冲,这么大的一个陶的玩具就出来了,没有釉子,是一个人骑在马上,是当时小孩的玩具,但是残了一点,那个马腿断了,所以就当废品扔掉了。但是我们就可以看到元代人的一个雕塑,一个人骑在马上,还有当时这个东西从泥巴里被水一下子冲出来那种感觉,那是一种发现的快感。还有两个盘子,其实是一破两半,水一清洗,是一个黑釉的盘子,拼在一块,严丝合缝,一点儿缺的都没有,那种兴奋,我觉得是令人难以忘怀的。
虽然这些东西你挖出来最后都要上交,都不是自己的,但是在现场自己第一次拿到它、摸到它,会让我有非常强烈的感觉,我就一下子能体会杜牧写的诗:“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我老想象读这个诗的时候,杜牧手里摩挲着那个折断的兵器,“自将磨洗认前朝”,我对那首诗的体验一下子就会变得非常独特。你就感觉他一下子好像抬起眼来望着空中,在怀想过去的历史。
所以这跟读书不太一样,读书上的文字你没有一种物质的感觉,对吧?你也不会注意这个字是多大的,纸张是什么样子的,印刷的技术怎么样,你会脱离这种物质的感觉去想象历史。但是你把文物拿在手里的时候,时间的概念就不一样了,我常说时间就变成折叠的,你既在那边,也在这边,通过一件物变成一个共时性的关系。
所以我在这本书里也想表达这样的感觉。文物和我们的联系,经常是一种非常具体的、个人化的联系。我读李清照写的《金石录后序》,当然这本书究竟是不是她写的也还有学者提出不同的意见,这本书里面写道,李清照跟赵明诚要告别的时候,赵明诚告诉她,如果是金兵过来了,你跑的时候要怎么扔那些东西:先扔掉衣被,再把书扔掉,再扔掉卷轴,最后只剩青铜器,你就抱着它与它共生死。那种感觉是真的是能够体会到的。还有徐悲鸿买到《八十七神仙卷》以后,在上面盖印鉴说这是“悲鸿生命”,这种个体的生命和文物的关联,个人一下子找到了和历史、和你所属的文化和民族遗产之间的一种非常具体的联系。

当然我们现在不是在赵明诚和徐悲鸿的动荡年代,但是我想在和平的环境里,可以有一种更柔和的方式来寻找我们跟过去和历史的具体联系。当然,我们说这些都是国家的遗产,但如果我们到博物馆里,通过写、通过画、通过自己的认知来建立起这种具体的连接,我觉得会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本来也无所谓什么学科,学科其实是我们探究真理的一个方法。”
活字文化:您刚才说到考古发掘时这种“发现”的成就感,这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体会的,这个真是让人好生羡慕。我们一般人可能就是通过看书,通过逛博物馆里那些完整的、已经被摆放好了的文物来理解历史。
但是您刚才说的我觉得也很有道理,即使是通过书和博物馆来看文物,其实我们也可以跟历史的现场有这种想象的连接。所以我觉得,您这本书给大家提供的可能性就非常重要。因为《年方六千》这本书,里头不仅仅是简单的解说和图片放在那里,因为您的文字充满了感情,小语一笔一笔地把文物画出来,很逼真,但是同时它也有自己的一种跟照片不一样的温度。
这本书的书名我特别喜欢,年方六千,豪情奔放,有六千年的历史在这本小书里头,这历史方才妙龄,看起来还很年轻,这六千年的历史就记载在这些文物上面了。那么从您的研究、写作和您的考古经历当中,您怎么看待历史通过这些文物和我们今天发生的关系呢?
郑岩:刚才其实多少也谈到这个问题,怎么去联系,如果再说一点的话,可能跟我所涉及的学科会有关系。
其实这个世界上本来也无所谓什么学科,学科其实是我们探究真理的一个方法。我觉得因为我当时学考古的时候是在历史系,所以考古学带给我的知识,除了书上读到的历史知识以外,考古学还强化了我一个东西,就是给我一个历史的时空框架。
我们在挖掘的时候,首先得注意地层,就是文化层的叠压关系、打破关系,这种关系其实呈现的是一个时间的形状,我们能够看到那个时间关系,就变成这一层和那一层之间非常具体的一个关系,时间的联系是你看得见摸得着的,而且可以通过你的发掘把它重建。
所以一件器物,或者一块陶片,一个垃圾坑、一个房子或一个墓葬,它们之间的关系,这是一个空间的概念,这个空间的概念不是一个比喻意义的空间,而是非常具体的、物质性的一个空间。所以这就让我有了这两个概念:时间关系和空间关系,也就是物的关系和读书读到的那种时间的感受,就会变得非常多维,我觉得这是一个方面。
另外我后来做艺术史,艺术史它比较重视材料、技术、形式、语言、视觉等等的这些东西,而且跟考古学不太一样,考古学是把这些东西当作研究历史的标本,艺术史则是把每件东西都当成作品,所以也强调它的独特性,强调它在艺术上与众不同的地方。因为它的前提是,每一件东西都是不一样的人创造的,所以你就会想这些东西是怎么生成的,这样就会转换一个角度。可能也跟我在美术学院工作有关系,就会从艺术家、从工匠的角度理解观察这些东西,所以它的特殊性就被提炼出来了。这个普遍性和特殊性我觉得都非常重要。
还有刚才谈的问题,我们如果没有这样(考古发掘)的经历,怎么去建立这种连接。我补充一下,我就想到小语画画时,我给她讲了一个学者的故事,关于费正清先生的夫人费慰梅。
因为二十多年前她生前我见过她,那时候她已经90多岁了。费慰梅当年研究这些古代文物的时候,她首先是画图,她不是被动地描,她说我在一笔一笔地描的时候,我把自己设想成一个到汉代画像石的作坊里边去学徒的一个工匠,我是一个小学徒,那么师傅肯定是先让我描图样,我就这样开始学习。她有她的一个方式,不一定是一个考古学家。所以后来小语在画这些图的时候,她也能体会到当时人们怎么去创作这个东西。美术史也会强调这个向度,所以这是我在研究和学习当中不太一样的体会。

活字文化:在考古发现当中,其实每一件文物,或者地层的每一层显示出来的历史感,在现场当然有非常明确的感受;那我们通过书本去建立这种连接的时候,其实也要想象自己回到现场,这对于我们认知历史是一种很重要的途径。
后来您从考古转向做艺术史,那么考古可能比较注重这种现场感,美术史还要在时间上有一个梳理和汇总研究。那么您觉得之前您从事考古学对您后来研究美术史起到什么样的帮助?它仅仅是提供了一种材料吗?
郑岩:当然不是材料,我觉得一个很大的问题是,传统的美术史有点像是从博物馆、从收藏里发展出来的,所以它还是一件一件地、比较孤立地来看待每件文物,当然它的好处我刚才谈了,就是强调每件作品独特的价值,把它当艺术品来看。但是学了考古,我们知道在发掘过程当中,这些东西本来大部分不是什么艺术品对吧?你发掘一个作坊,发掘一个墓葬或者什么,它本来不是为艺术而创作的,所以在研究的时候可能就多了一个思考的角度,多了参照的情况。
考古学可能对于我来说,除了关于时间空间的框架以外,还有就是让我注意到一种普遍性。特别是研究早期美术史,大量的作品其实不是那么独特,就是它不是某个杰出艺术家的贡献,但是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社会共有的一种审美倾向和追求,我觉得这个对艺术史来说也非常重要,这样艺术史就可以走出原来那种大艺术家的历史或是精英艺术家的历史,而变成跟所有人都有关系的一个历史,我觉得这是考古学提供给我们的一些新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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