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

软塌塌地躺在高高的小床上。胳膊倚着冰凉的墙，摩挲。桃红色的肩膀。我很熟悉这样的我。500度冰冻在模糊的视野里。风从大敞着的窗户外吹进来，臆造出‘呼呼’的声响。我又把手搁在暖暖的被子上，虚造的琴键，无声的奏响。嘀嗒嘀嗒，是谁的闹钟，嘀嗒嘀嗒。只有睡眠的呼吸，没有人的安静。好冷。重又钻进被子里。枕头上是晕乎乎的奶香味。头发四散着。
我又病了一场。肚子像怀孕六个月一样大。发烧。忽冷忽热。虚汗。拉肚子。胃还跟着作怪，疼。
一切都是假的。仍然可以笑，大声说话。苹果是苦的，但也可以吃下。白日梦一个接着一个。妈妈的声音，好友的声音，谁谁谁暗淡去了的影像。恍惚便在太阳底下趔趄了两步。却还以为，都是假的。没有糊里糊涂地全部吃掉小药丸。我很清醒。只是身体成了药寮，血液稠稠的、苦苦的。脸在镜子里变了形，一会儿煞白，一会儿又阴黑如鬼魅。
都过去了，你的病好了。每一次醒来，我都如此暗示自己。
原谅我，我想开心一点，乐观一点。我做到了。只是文字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