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

门外响起汽车穿行的声音，快递刹车以及一句“快递”的声音，还有尖锐的一声“跪下”。我不想起身去看，因为仅凭声音就知道是对面的邻居。

怎么说了呢，一个妈妈带着三个小孩，光这一点，就不容易了。三个男孩，正是贪玩的时候。他们的父亲通常是不在家的，车子都是开出去的状态。要辅导大儿子做各种家庭作业，二儿子基本上都在附近邻居家和同龄人玩，偶尔也在马路上喊着“冲呀，砰砰”等，手里往往拿着玩具枪，小儿子正是2岁的年纪，对家门外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不一会儿就溜出了妈妈的视线。当作业从早上做到中午，妈妈的情绪上来了。曾经听她说过，做作业看书非常磨蹭，一个上午几个小时如果不监督，一页生字都写不完。所以经常听到妈妈抓狂的声音，有时甚至歇斯底里。能怎么办？

男孩子跪在家门口的台阶下，抽抽搭搭在哭着，话不成句，妈妈用闽南语连珠炮似的没完，偶尔有路人经过，不多，没起身，但我能感觉到男孩子的羞愧。

也许是因为每天陷在做不完的家务事上，或者孩子们的调皮不省心，或者一个人带孩子的分身乏力，一声“跪下”，发泄了心中的怨怒。

没上学的日子里，怒吼的声音几乎每天想起，有时上午，有时候下午，有时候一天几次。可怜的孩子，也是可怜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