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讨厌许知远
我向来对媒体用“知识分子”抬高许知远是很不满的,毕竟我作为一个美貌与智慧兼备的美少女都不敢妄称自己是“知识分子”,而其貌不扬不善言辞的许知远却能把“知识分子”这个人设营销得深入人心。在我看来,许知远更算是“网红知识分子”。原因无他,一个没有知识产出的人是不配做知识分子的。像胡适有《中国哲学史》、王国维有《人间词话》,这类有知识创造能力,产出影响力巨大的学术作品,才能算上是正儿八经的知识分子。而许知远能自我吹嘘为“知识分子”并还能以此身份自居,只能说明两点,一是许知远本人拥有强烈且过剩的自我意识,俗称“自恋”,于是对自己的学识产生了误解;二是这个时代的人不读书,所以只要有人比熟读地摊文学的高晓松读的书更多,看起来更丑,大家就趋之若鹜,奉为圭皋。

对于讨厌的人,我反而很有兴趣去看他的评论或报道,只因我是出于看别人怎么骂他的心态看热闹。可惜那么多公众号和媒体,都没有写到我所知道的真相。加上前阵子翻看李安和许知远的一期对话,发现许知远对访谈者充满一厢情愿的幻想、假知识分子的“假大空”,用浅薄的人生阅历和无知的偏见去采访被访者,心里充满鄙夷和不屑。以前只知道“答非所问”,但是看了许的访谈,还了解到什么叫“问非所答”,那么烂的访谈技巧能约到那么多大咖,我不禁心生嫉妒,仰天长叹:“我上我也行!”

说实话,看别人的访谈,尽管平庸,但也不漫长。而看许知远的《十三邀》确是感到不适的,我翻了那么多期的《十三邀》评论,至少在第一季,每一期都有人骂许知远做的烂,能让全国网友形成统一意见,也确实是本事。许知远的自恋在《十三邀》展现的淋漓尽致,前三分钟都是他的个人宣传片,访谈中间穿插着他的个人评价,访谈过程时不时给镜头特写,完全不考虑观众的视觉观感。许知远作为“知识分子”,想必看过钱钟书的《围城》,难道不知道钱钟书曾写道,“对于丑人,细看是一种残忍”?而团队如此乐此不疲的切换近景,那只能说明,他和他的团队都挺自恋的。能把《十三邀》第一季看完的人,我认为,至少都是对许本人的兴趣大于对访谈者的兴趣。《十三邀》毫不掩饰自己的狭隘与偏见,但是这种特质对了解被访者无益。与其说是许知远采访别人,不如说是别人采访许知远。
还好,出了《十三邀》镜头外的许知远,终于像正常人了。尽管依旧其貌不扬,但是在别人的访谈里至少言之有物,偏见成了无伤大雅的特质。而后我看了别人采访他的节目,更加坚定他只是个有理想追求的商人,而不是“知识分子”的想法。许知远非常清楚《十三邀》的争议意味着名声和关注,丑陋的外表下面是精明的头脑。同时,不论从他的访谈,还是别人的访谈都可以看出,他种种出格言行,都来自于所谓的“身份确认”。综合他本人的话语和我的理解,就是在网络文化和平民文化浪潮的冲击下,精英话语体系土崩瓦解,话语和舆论统治权从以许知远为代表的老媒体人和精英下沉到平民,许的话语影响力大不如前,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这种巨大的冲击一方面给群众有了广阔的发生平台和更高的言论地位,让民意有了高效快捷的渠道;但另一方面对许知远这种老派精英,就意味着话语权的失去,人们再也不需要他们做意见领袖了。大概是许知远当惯了精英,自诩“知识分子”,习惯以推动社会变革,开民智的思维去看待社会,却不知道几百年前马克思就说过“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

虽然我讨厌这种论调,但是这种新浪潮影响下的社会生态却并不让我觉得舒适。人们再也不热衷于当意见领袖,而陷入无厘头的狂欢。矛盾的地方在于,表面看,人拥有了更多的话语权,每个人都有平等的发声机会;但是也让更多不思考的人拥有登堂入室的机会。非黑即白的网络思维让人们急着站队、急着扣帽子,把复杂的人性用单一的标签定义,失去了辩证思考的能力;无厘头的流行语的大规模应用扼杀了人的语言表达能力,进一步固化了人的思维,新时代的文盲正在产生;碎片化的信息越多,越难从中分辨真伪,人就越容易一叶障目。我有时候也感到无力,大家从来都只用情绪说话。人在这种环境浸淫的久了,也渐渐用情绪代替理性,用标签代替思考。这个时代,我们可以获取到的知识是前所未有的广阔,但未必见得会有思考的能力。而且更怕人为了标榜自己“独立思考”,掉入“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陷阱,成为另外一种随波追流。
想想,人类永远都是这样的。孔子有一句千古名言,“唯上智与下愚不移”。回看人类发展史,拥有思考能力的人永远都是少数。如果许知远有我这种思想觉悟,大概会更讨喜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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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桃子 转发了这篇日记 2020-08-12 18:4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