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记录
2020/6/30
O’Brien, E., & Kassirer, S. (2019). People are slow to adapt to the warm glow of giving. Psychological Science, 30(2), 193-204.
结论:重复做同一件事情(比如,吃喜欢的食物),快乐会“边际递减”。然而,人们在“给予”时感受到的快乐,其递减的速度要比“得到”的快乐慢。
解释:
(1)给予时,关注行为act本身,而不是结果outcome;
(2)个体之所以会“适应快乐”是因为这种机制能够使得个体对其他刺激保持“警惕性”——比如,一直吃相同的食物,个体的快乐感降低了,从而把个体的注意导向其他的食物刺激上(使得个体保持varied的diet)。而在“给予”时,个体一直在塑造着“Prosocial image”,对个体是越来越“有利”的,所以不会产生“适应”(或者适应会很慢)。
实验:
Exp 1:给被试钱(分了5个小袋子,每天花一个小袋子里的钱),要求每天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做相同的行为。得到组:用钱为自己购买东西。给予组:用钱为他人购买东西。每天填问卷,测被试的快乐感受(当下的感受;回忆行为发生时的感受;实验进行到今日的感受)
Exp 2:被试玩10轮的解谜游戏,赢了得到钱。给予组:选择某家慈善机构捐赠。得到组:钱进到自己的兜兜里。(都是未来时间段给被试或者被给予者) 每轮测被试的快乐感受。
Woolley, K., & Fishbach, A. (2019). Shared plates, shared minds: Consuming from a shared plate promotes cooperation. Psychological science, 30(4), 541-552.
结论:两个人吃同一盘食物,相比于各自吃一盘食物,能够促进两个人后续的合作。
解释:吃同一盘菜的过程涉及到协调性(coordination),从而促进合作(因为合作过程也需要双方协调)
实验:两个陌生人面对面地坐着。吃同一盘食物组:中间放着一个食物袋。各自吃食物组:两个被试面前各放着一个食物袋。测合作性:协商任务(negotiation)——看最后达到协商需要的round数;以及囚徒困境(dilemma)——看被试的选择(合作或拒绝合作)。
**信息补充:采用的合作任务都是双方的角色是对立状态的:平时吃饭的情境,不熟悉的人甚至是“敌对”的人也会坐在一起吃饭(而不像其他情境中,可能双方一开始就是有合作意愿的)。
【好奇】:
(1)既然已有研究证明协调性coordination可促进合作,为什么还要绕一大圈再来证明吃同一盘食物能够促进合作(最后的点也落在:同一盘食物——促进协调性——促进合作)。作者的解释是:这是一个普遍存在的现象,以及一起吃饭的人并不一定是有合作意向的人。我很难接受作者的解释,不理解它何以成为一篇PS上的文章(猜测和文化有关?对于西方人来说,亚洲,或者说中国文化中,大家吃同一盘菜——是个很新奇的议题?)
(2)和室友的讨论:室友觉得中国被试可能出不了这个效果,因为都已经达到天花板水平,一次的“吃同一盘菜”和“各自吃一盘菜”,改变不了已经印刻的强烈的合作倾向。
(3)吃同一盘菜并不一定会有协调性——我觉得自己就不会考虑“对方是不是要吃呀,我是不是要给对方剩一点呀”。但室友说得的确有道理:晚上在吃付小姐时,我在吃冰粉,她就不会同时也来吃冰粉;她夹酸辣粉时,我会帮助把粉捞出来——这些都是协调性。所以最后问题回到:如何定义协调性?我也同意作者说的,当一盘菜数量很少的时候,引发的可能是两个人的竞争(因为资源稀少);一盘菜数量多的时候,各自吃各自的,互相不影响,也不会发生合作行为。
【今日困惑】:对于喜欢的刺激,个体会回避吗?(我看孔侑的视频会;室友看花少二“杨洋”的镜头时会)如果会回避,为什么呢?(我以往的认知:只有对厌恶的刺激,个体才会眼神回避)
**被建议查找关于“shy”的研究。
2020/7/1
Feinberg, M., Willer, R., & Schultz, M. (2014). Gossip and ostracism promote cooperation in groups. Psychological science, 25(3), 656-664.
结论:八卦+排斥,促进合作。
(1)个体的合作水平:八卦组、八卦+排斥组 均比 无八卦组,每轮捐到公共资源池的数量多。
(2)谁被排斥了:越是被八卦的个体(在小纸条上被消极评价),在下一轮中更多地被驱逐出游戏。
(3)排斥者回来后的表现:比之前表现得要更加合作—即捐出的更多了;和上一轮合作者捐出的平均水平差不多。
(4)谁在八卦:捐出越多的个体(越Prosocial),八卦他人越多。
(5)个体平均被返还的资源数量:八卦+排斥组从第二轮开始呈现上升趋势(第五轮、第六轮显著多于其他两组)
**信息补充:尽管有人被排斥走了,投入资源池的总数量减少了,但是八卦+排斥组最后达到的个人的效益是最大的。
解释:八卦—传递信息information,排斥—根据信息选择同伴(partner selection)。(可理解为社会排斥是一种八卦实现作用的手段)
实验:4人为一组玩公共资源池游戏,共有三种游戏(无八卦组、八卦组、八卦+排斥组),每种游戏玩6轮,每一轮配对的成员都不重复。每轮结束,公开每个成员捐出的数量。可八卦的组,可以选择传递信息给下一轮的成员(提名某一成员,可积极/中性/消极评价)。可排斥的组,在下一轮开始的时候,可投票排除某一成员。
【感慨】
(1)数据分析真漂亮:谁被排斥了,谁在排斥,被排斥的人回来之后的表现、个体捐出的数量、个体被返还的数量,通过一个实验全都收齐全了。
(2)八卦的力量是有限的,只有八卦+排斥,才能够起到“实质性”的作用。八卦的确要比不八卦要好,但总体来说:无论是个人捐出的资源数量,还是个体被返还的资源数量,都是随着轮数的进行不断地在下降。八卦使得“人心惶惶”:我知道了这个世界有坏人,我会因为担心自己不合作被别人骂,而变得更加合作吗?也许不会,因为我担心合作会被坏人骗 // 也许不会,因为:反正我也没什么不好的下场。只有那些坏人在流言蜚语的攻击中得到了惩罚(被排斥),我们才会心有戚戚焉。
Back, M. D., Schmukle, S. C., & Egloff, B. (2008). Becoming friends by chance. Psychological Science, 19(5), 439.
结论:坐得距离近,越有可能成为好朋友。(人们以为友谊是“主动选择”的结果,但是却被chance玩弄)
实验:新生们根据随机指定的位置就坐,轮流做自我介绍。每个人做完介绍后,所有人立马做一个评价(你有多喜欢他?多想要了解他?)。测试一年后的友谊:给被试查看同学照片,要求做relationship的评价。
2020/7/3
Panagiotaki, G., Hopkins, M., Nobes, G., Ward, E., & Griffiths, D. (2018). Children’s and adults’ understanding of death: cognitive, parental, and experiential influences.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child psychology, 166, 96-115.
结论:
(1)死亡的定义有5个方面(inevitability、universality、causality、irreversibility、cessation),随着年龄的增长(4-11岁),儿童越来越能正确理解前三个概念;对于后两个概念的理解,没有发展线,只在11岁和成人之间出现差异。
(2)在理解死亡概念时,随着年龄的增长,biological的解释越来越少,religious的解释越来越多,在8-11岁儿童身上,两种观念的共存格外明显, 成人则没有religious的解释。
(3)考察了家庭经济状况(SES)、父母的宗教信仰、儿童的认知能力、经历的死亡实践的影响——SES越高,越倾向于biological的解释;越是有宗教信仰,越倾向于共存的解释(religious x biological)。后两者和死亡概念有关系,但是很弱。
解释:
为什么在成人身上religious x biological的共存消失了,只有biological?——成人更能意识到两种观念的矛盾,作了掩饰,只表达出biological的一面。
实验:
和儿童做访谈,问关于死亡的5个方面:inevitability、universality、causality、irreversibility、cessation。基本上是【是、否】的回答,“所有人都会死吗?”、“所有生物都会死吗?”、“人死了可以复活吗?”
【一个感慨】真正地从这篇文章体会到,什么是把儿童研究做成成人研究,什么叫做要站在儿童的视角去研究儿童。这篇文章定义了何为死亡,然后去看,儿童何时到达这个成人为他们下的这个定义。读完文章,还是不明白,儿童对死亡的认知是怎样的。我想,儿童应该是有2个世界,一个是真正的儿童世界,一个是成人想象的儿童世界。很多时候我们研究的,只是那个被想象的世界——成人做出标准的定义,然后观测这个小世界如何变化成为标准的大世界。但那个真正的世界呢?它变小、变小、然后不见,也不知道它到底有没有存在过。反思了我自己,我想要做的研究是怎样的?想要让大家从研究里“看到”儿童。
Barrett, H. C., & Behne, T. (2005). Children's understanding of death as the cessation of agency: A test using sleep versus death. Cognition, 96(2), 93-108.
结论:4岁起,儿童就能够认识到:死亡的人不再是agency(对比:睡着的人是agency)
实验:被试内设计,2(动物/人类) x 2(死亡/睡着)。给被试讲述小故事:XX死了或者XX睡着了,然后问被试:它会动吗?它会伤害你吗?……
【一个感慨】不知道这篇文章为什么能上cognition,我觉得太垃圾了:能做区分,so w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