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怜卿薄命甘做妾（5）——承诺

“顾轻舟很敏感，心里突突的跳了下。（225）”还不知道程渝是怎么回事，顾轻舟就看她不顺眼。后来阿霈设计自己，不料为程渝重伤，顾轻舟是很生气的。“她冷冷道：‘你能活到那个时候吗？’（232）”顾轻舟故作姿态，嗔怪阿霈。其实她已经吓得要死了。她一夜魂不守舍，体不安席。待阿霈睡的沉了，她才敢惊天动地的大哭。不熟悉顾轻舟的人如司慕，就看不透这一层。在千人围城听得阿霈重伤时，顾轻舟受到的惊吓远超出她表现出的程度。“顾轻舟很用力，才能保持镇定。她不应该落泪……（345）”千人围城之后，顾轻舟一直绷着。从腊月初七到次年二月十一，她绷了整整三个月。顾轻舟终于哭出来，是因为颜新侬告诉她：阿霈拒绝娶程渝。程家无法，将程渝嫁到香港。阿霈记得承诺，说明他的心和意外重伤时候承诺的一样，从未改变。他设局也不是冲着娶程渝去的。因此，顾轻舟才能面对自己的心。她一直猜的都是对的，阿霈是故意为她受伤的。这中间的联系是“承诺”两个字。

这里有个在同一故事线里的套娃，我要费点笔墨絮絮叨叨的分解一下。千人围城与阿霈许诺不娶程渝，对应阿霈意外重伤事件与阿霈许诺红烧牛肉。阿霈意外重伤事件时，顾轻舟还不确定阿霈对程渝的态度。她知道的是，阿霈承诺晚餐回去做红烧牛肉了，他的原计划是全须全尾的撤退。他和平常出门搞事一样，是有剧本的。他安排虚晃一枪，连挨枪都没打算。他再重视程家，也越不过他计划晚上回去找顾轻舟，和她闲情逸致的喝点酒吃点牛肉。顾轻舟捏着红烧牛肉这个承诺支持了一宿，才没有先疯了。这次事件中，阿霈起先没什么气力亲自解释。直到阿霈梦中说了红烧牛肉的暗号，顾轻舟才确定阿霈要活着回来的承诺是真的。和红烧牛肉一样，对阿霈娶程渝的态度，顾轻舟最开始也是半信半疑的。顾轻舟捏着红烧牛肉和程渝两件事，疯狂矛盾。她就没哭。阿霈意外重伤事件，顾轻舟为阿霈践行红烧牛肉的承诺大哭；千人围城，顾轻舟为阿霈践行不娶程渝大哭。到这里为止，阿霈意外重伤事件和千人围城对应。以顾轻舟大哭为界，对应关系结束。阿霈的两次重伤，全部都在计划内。阿霈意外重伤事件中，顾轻舟哭完了，阿霈才首次亲口承诺不娶程渝的事情（232）。阿霈承诺不娶程渝，已经属于千人围城的伏笔，而不在阿霈意外受伤这一段里了。

阿霈线上的套娃还有一处：阿霈意外重伤事件，阿霈诓程家人情；对应阿霈佯败，阿霈偷程家飞机。这两个都是谋略事件，都是骗程家的把戏。另外，阿霈重伤这一节，对应红楼宝玉挨打一节。阿霈对顾轻舟的用心，对照着宝黛二人再看，就很明白了。

阿霈意外受伤事件，极大的深化了阿霈顾轻舟的感情。在你证我证之时，两个人倒是心证意证了。阿霈和程渝交际，“顾轻舟立在窗口，光明正大盯梢……”“司行霈将手伸出车窗外，朝着楼上的女人勾了勾，然后再挥挥手告别。”“我不在乎你，也不想给你做主！（226）”顾轻舟说这么一句话，阿霈马上就心领神会的知道是反话。“司行霈舒了口气。不管顾轻舟是否承认，她都是在意的，甚至是紧张的。”阿霈不随小姑娘闹别扭，他好声好气和顾轻舟解释，“我不会娶程家的二小姐。”“我的贵客是程家的大少帅和程夫人，不是那两个小鬼。”顾轻舟发现自己白气了一场，有点掉分子。她再嘴硬， “从来就没生气过。”阿霈也知道她是口是心非的，虽然还是气不顺。他就随她所愿，应前面他说的只陪老婆看电影的话，带着她看了电影。阿霈一口答应，顾轻舟反而踌躇，说明顾轻舟只是拿前话试探阿霈，并不真对电影感兴趣。看完电影回到别馆，顾轻舟说，“我不知道。但是你先开心的话，我可以尝试着去开心。”别扭归别扭，她跟阿霈就不生气了。后来千人围城之前，有这么一句话，“ 司行霈的参谋都没有把握稳赢顾轻舟。”阿霈从来不和顾轻舟比输赢的，他一贯的哄着捧着顾轻舟。这话是敷衍读者。要是信了明药的邪，读者就会觉得阿霈后来只是回到岳城抢亲的，完美的被明药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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