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毛姆《阅读是一座随身携带的避难所》读书笔记

培养阅读的习惯能够为你筑造一座避难所,让你逃脱几乎人世间的所有悲哀。
将小说作为传播知识的平台是一种陋习,读者会因此受到误导,因为这样做会让他们觉得能够轻易地获取知识。
在人类身上,听故事的欲望是根深蒂固的,正如对财富的欲望一样。一直以来,人们围拢在篝火旁或聚集在市井中听彼此讲故事。
竟然存在一批评论家,还有一些自诩为知识阶层的读者,因为一本书畅销,便对它予以谴责,真是愚蠢至极。若认为一本多数人都想阅读并蜂拥购买的书必定比不上一本无人问津的书,实在是毫无道理。
不应把小说看作教育或启蒙的手段,而应视其为有益的娱乐。

我们每个人的内心都居住着不止一个人,这些人往往还是相互矛盾的。将用自己拼凑起来的人物塑造成一个活生生的人。
普通人对哲学的兴趣,往往是从实际出发。他想弄清楚人生的价值,他该如何生活,以及他能够赋予世界怎样的意义。哲学家如果回避解答这些问题,哪怕只是给出尝试性的答案,都是在逃避责任。
审美起源于人类表达的本能、过盛的精力和一种绝对却又神秘的直觉。
在伟大的艺术作品面前,一个人的反应到底是什么呢?当他在卢浮宫看到提香的《埋葬基督》时,或是听到《歌唱大师》的五重奏时会是什么感受呢?那是一种兴奋夹杂着喜悦的感觉,同时充满理性和感性,是一种让我获得某种力量进而从人性的束缚中获得解放的幸福感。同时,我感受到自己处于一种充满人类同情心的温柔心境之中。我因此而觉得踏实,内心平静,精神上也感到超然。
艺术创造者之所以创造,是因为他们内心的渴望让他们不得不将通过创造来让自己的人格外化。如果他们创作出来的东西具有美感,那么这是一种偶然,他们本来的目的极少是为了创作美的东西。他们想要释放那充满重负的灵魂。

那些将对艺术的沉思和欣赏作为生活主要事业的人。我很少能发现他们有让我钦佩的地方,他们虚荣而自满,不善处理生活中的事务,却鄙视那些谦逊工作的人。只因为他们读了一些书,看过一些画作,就以为自己要高他人一等。他们借用艺术来逃避现实生活,还愚昧无能地鄙夷万物,贬低人类基本活动的价值。
艺术的价值在于它的效果。如果艺术只能带给人愉悦,它的影响甚至不过等同于一些牡蛎和一品托梦拉榭葡萄酒带来的愉悦。如果艺术是一种慰藉,那么足以。这个世界充满了不可避免的邪恶,如果人类偶尔能从古往今来遗留下来的艺术作品中寻求庇护,这样是极好的。但这并非逃避,而是汲取新的力量来面对这些邪恶。如果说艺术是人生重要价值的一种的话,那么艺术必须教会人们谦逊、容忍、智慧和慷慨。
艺术的价值不在于美,而在于正确的行动。
如果艺术只对于那些受过特殊训练的人才有意义的话,那么这样的艺术同它领地里所属的那少数人一样不值一提。只有当艺术可为所有人欣赏的时候,它才是伟大和有意义的,阵营性质的艺术不过是种玩物罢了。
如果艺术不仅是自我沉醉和自我满足的话,它必将磨砺你的性格,同时引导你做出更为正确的决定。

聪明的作家没有毛姆深刻,深刻的作家不及毛姆有趣,有趣的作家又不如毛姆深沉。
想要写出完美又不显得傻乎乎的人物是不可能的。
巴尔扎克十分喜欢记笔记,且出门总爱随身带着笔记本,一旦遇到有可能在以后成为自己素材的事情,或是脑中突然冒出了灵感,又或是听到别人的某个有趣的段子,他就会立刻把它们记诸笔下。他会抓住一切机会对故事中出现的每一处场景做实地考察,有时为了看看他小说里面要描写的某条街道或房子,甚至不惜长途跋涉。
精美的文笔并非小说家必备的基本素养了,充沛的精力、丰富的想象、大胆的创造、敏锐的观察及对人性的关注、认识和同情才是。
我下的注不仅包含我输掉的钱,还包含我输掉的最后一点理智。

直觉是最伟大的能力。
每个人在幼儿时期都会以自我为中心,但到了青春期之后只有天才能够保持这种品性,也就是所谓的“病态”。这种“病态”让天才的精力比普通人更加旺盛。
歌德:艺术家唯有了解自己的短处,才能获得巨大成就。
契诃夫:“与小说无关的所有内容都必须毫不留情地抛弃。如果小说的第一章讲到墙上挂了一支枪,那么到了第二或者第三章,这支枪就必须发射子弹。”
哲学作品不会让你失望。你永远都望不到边界,它就像人类的灵魂一样多样。这类作品很伟大,它所探讨的问题几乎涉及知识的各个领域,它涉及宇宙,神明和永生,人类理智的属性,生命的终结和归处,人类的力量和局限,等等。

人们在这晦暗而神秘的世界上前行,总是被不同的问题所困扰,如果哲学不能帮助这些人解惑的话,那么它也会以幽默的方式说服他们安于自身的无知。哲学教会人们退守为安,也教会人们砥砺前行。它能给人们带来想象力和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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